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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48)

可我呢?难道我真的要步入三太太这样的后尘吗?现在我是否还有机会后悔?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我还有机会吗?就算离开了这里,我活得下去吗?现在的梁笙适应得了重新开始的生活吗?

种种疑问,去过自己的生活这句话听起来很美,去实践起来其实是万分艰难,当你习惯了一种生活,再去过另一种生活。你的身心,你的五脏六腑,都不会很适应。

第二天还很早,徐姐便打来电话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如果徐姐不来这通电话,我都忘记了,我们竟然已经有很久都未曾见面了,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念她。

便问她是否有空,徐姐说:“我出来肯定是没空的,要不,你来趟会所?咱们聊聊。”

我想了想,便答应了。

出门时,我和沈廷打了一声招呼,没有让沈家的车送我,自己打车去了会所,到达那里时,江南会所仍旧是歌舞升平,为了防止碰见熟人,或者有人认出我,我脸上带了一副超大的墨镜,和一个遮阳帽。

到达徐姐的办公室后,她看到我这全副武装的打扮,当即便捂着肚子大笑了出来,笑我这幅装扮。

我懒得理会她,将帽子和墨镜摘下来后,便坐在了徐姐对面,她打量了我许久,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不断咂舌说:“去了豪门当了阔太太,果然连气质都不一样了。”她抬手撅了撅我脸,问:“没少用燕窝养吧?”

我笑着打掉她的手:“少来打趣我,说正事。”

徐姐吸着烟说:“什么正事啊。”上何布巴。

我说:“最近过的怎么样?”

徐姐嗤笑了一声说:“还能够怎么样啊,老样子呗,调教小姐,招呼男人。”

我从她桌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徐姐问我:“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好吃好喝的,什么事情都不用想。”

徐姐满是艳羡说:“你这死丫头,天生就是命好。”

我望着手指间不断冒着烟雾的烟,反问了一句:“是吗?”

当然,徐姐没有回答我。

我们两人聊了最近的境况,又闲聊了一些别的,本来徐姐正说着会所里最近发生了小姐自杀的事情,她忽然想到了之前我和她说的境况内的重点,她瞪大眼睛问了我一句:“所以你倒如今都还没和沈廷睡?”

我吸了一口烟问:“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反正暂时还没有。”

徐姐说:“梁笙,你不会是还在因为沈柏腾的缘故,所以不想……”

我说:“没有的事,妓女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本来就淡薄,别把我想得这么高尚。”

徐姐说:“那你为什么至今还没和沈廷发展关系?”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无比认真的说:“徐姐,我问你个问题。”

徐姐喝了一口水:“你说。”

我说:“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就是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第二种选择,就是在沈家待着,荣华富贵的过着,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一种。”

徐姐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后者。”

我有点惊讶问她:“为什么?”

徐姐说:“因为你可以少奋斗一辈子,你要知道,你重新开始就代表以后你必须靠自己,你要找工作,现在稍微高级一点的职位,都要你以前所在的公司的资料,而且还时不时的做个调查,如果让他们查出来你出自江南会所,这个社会接受得了你吗?先不论以后你的丈夫和婆家,就这个社会,你根本无法被接纳。”

我说:“可当了富太太,我从前的身份,也不一样还是无法被接受吗?”

徐姐说:“不,不一样,你要这样想,如果你是富太太,虽然很多人背地里会嘲讽你,并且看不起你,可他们在面对你时,都要巴结着,带着笑,甚至是毕恭毕敬,可一旦你回到普通的状态,就代表你一无所有,是一个无比平凡的人,相当于被打回原形,为了生活不得不再次往上爬,你放弃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让自己一无所有后,又开始去追求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这样你不累吗?”

徐姐手在桌上点了点,她说:“梁笙,你要时刻记住,既然无法拥有很好的爱情,让自己拥有更多的钱会更靠谱一点,你千万别小看了钱,它可以让你活得像个人。”

☆、049.荣华富贵

我没有说话,徐姐掐灭手中的烟说:“珍惜眼前啊。”

我说:“徐姐,如果这个世界是母系社会,江南会所是不是就全部都是男妓,我们是嫖客了?”

徐姐听到我这句话,直接笑喷了出来。她捂着肚子笑了好久,笑到后面满屋子都是她那癫狂的笑声,她踹不过气了,笑声渐渐平息下来,眼睛内笑出了眼泪,她说:“梁笙,你没病吧?”

我很坦然说:“没病啊,我很正常。”

徐姐说:“那你突然说出这些话干嘛?”

我说:“只是突发奇想,觉得自己的生命让男人主宰,我很不甘心,按道理说,男人是我们女人给生下来的。人也一直崇尚感恩,男人们应该要感谢我们女人给了他们生命,可为什么越到后面,我们女人变成了男人的附属品,一种产物?”

徐姐对于我这新奇的言论,她笑着说:“你以为没有男人。你一个女人能够把孩子生下来?你以为你雌雄同体啊。”

我说:“既然男人和女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可为什么我们女人的地位会这样卑微?”

徐姐说:“男人有钱呗,女人们就死盯着男人口袋内的钱,所以这个社会就成了这样。”

我哼笑了两声说:“果然,还是钱,如果我们女人有钱了,把眼界放宽了,不只是思想狭隘的盯着男人口袋内的钱,而是靠自己去创造钱,是不是现在男人就该成我们女人附属品了。”

徐姐说:“得了吧,别再说些有的没的了,你还是好好想清楚自己的事情吧。”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说:“行吧。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徐姐说:“以后经常来这里玩……”徐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说:“不对,这地方有什么好来的,以后要是有空就给我个电话,咱们喝喝咖啡也是好的。”

我带上墨镜和帽子说:“行,那我回去了。”

徐姐说:“回去吧。”

我刚起身,徐姐电话便响了,她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微变,挂掉电话后便穿衣服匆匆忙忙要出门。我疑惑的问了她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姐说:“还能什么事情啊,又是客人们的老婆来会所找我们这里的小姐的麻烦,那男人也是贱,在外面偷吃屁股也不擦干净,现在东窗事发,那男人的老婆兴师动众的找我们人撒气,男人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了,还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