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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的金丝雀(719)

作者: 李不言 阅读记录

而邬越安在听到那哐当一声时,心中有块地方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包厢内,姜慕晚坐在顾江年对面。

翘着二郎腿望着顾江年。

面色平平,可眼眸深深。

顾江年不用想,都知道她肚子里在冒什么坏水儿。

男人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鬓角,无奈规劝道:“你把磋磨萧言礼的心思收一收。”

“我仇还没报,”顾太太直言。

“乖,大局为重,私人感情先收一收。”

“我憋屈。”

顾先生:...............

难搞!!!!!

顾江年没结婚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明是非的好丈夫。

直到碰见了姜慕晚。

他觉得,明是非这三个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顾先生想了想,在确保不会让姜慕晚不开心,又能确保今日能以大局为重的前提下,道出了如此一句话:“忍忍、乖宝!回回头我组个局单独把人约出来,你带上宋思知一起报仇,来个双打。”

姜慕晚:.........这个提议似乎不错的样子。

二人进来时,姜慕晚跟顾江年刚刚达成了某种协议。

夫妻之间极有默契的在此时收了话头。

没有半分多余的言语。

一间包厢,再无其他人。

邬越安坐下来时,顺手也将手中空了的咖啡杯丢进了垃圾桶里。

萧言礼神色虽平常,但他隐隐也能看出这中间必然是发生了些许什么。

顾江年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抬了抬。

望着萧言礼的视线颇有些高深莫测。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席修泽能不能搞定他爸是他的事情了,顾董的这个人情我可是还完了。”

邬越安说着,提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那熟稔的动作看的出来二人私底下也时常见面。

顾江年伸手欲要接过她说中的酒瓶,却被人偏开,邬越安望着顾江年皮笑肉不笑道:“顾董倒的酒我可不敢喝。”

“怎么?怕折寿?”

邬越安浅笑了笑:“差不离了。”

“邬部长得延年益寿啊,高位还等着你上去呢!”

顾江年这吊儿郎当且面含浅笑的话让邬越安倒酒的手一顿。

一杯酒,将满不满。

她伸手将手中酒瓶放下。

环顾了眼包厢里的人。

倒也是没掩藏自己的野心。

毕竟这里坐着的人,哪一个是比自己差的?

“那我就借顾董吉言了。”

姜慕晚闻言,微微低头,牵了牵唇瓣,伸手端起跟前的杯子,话语温婉中又带着几分令人不易察觉的强势:“那就————提前恭喜邬部长了。”

邬越安本是落在桌面上的指尖听闻姜慕晚这话,不动声色的望向压了压。

望着姜慕晚,再回想起顾江年刚刚的那几句话。

突然想到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夫妻二人,一个在前头堵,一个在后头追。

是想让她承认点什么。

承认跟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邬越安没有动作,仍由姜慕晚的杯子举着。

“宋总这个恭喜,我可不敢接,说点正常话?”

“也行————,”邬越安不接这杯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我就说点正常的,邬部长再不上去,后面的人可要追上来了,”这个后面的人是谁,即便不言明,大家心知肚明。

“阁下有意提拔梅家,一旦梅瑶在科研上有了什么成就出来,梅琼上位也就一瞬之间的事儿了,邬部长确定不跟我们到一条船上来?”

第476章 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姜慕晚跟顾江年夫妻二人今日的一唱一和让邬越安想到了一句话: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他二人虽不是夫子,可这一唱一和搭配的及其默契。

让邬越安有一种掉进了贼窝的感觉。

靠在椅背上的女人指尖落在酒杯上,玻璃制品,手感顺滑,她毫无节奏地上上下下的抚摸着。

动作不急不缓。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不起眼的抗拒。

良久,邬越安唇角微微勾了勾:“宋总缺战友?”

以顾江年跟姜慕晚的手段,把梅家拉下来,不是什么困难事儿,可今日这夫妻二人。

假借吃饭的借口将她拉到自己的战营当中。

说没什么想法,她可不信。

无论是顾江年还是姜慕晚,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

能在商场上走到现如今为止的人有哪一个是没有心机的?

姜慕晚落在桌面上的杯子缓缓的落在自己膝盖上,目视邬越安,唇角轻扬:“与其说我缺战友,倒不如说我缺邬部长。”

“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了?”

邬越安面含浅笑道。

而后,伸手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向着姜慕晚而来:“那得敬宋总一杯,多亏宋总看得起,肯带着我在你身后喝汤。”

邬越安的这杯酒,姜慕晚没回应。

抬起手落在酒杯上,笑意悠悠的望着邬越安:“与其说喝汤倒不如说是跟我们分一杯羹。”

“那也得感谢宋总肯给邬某人这个面子。”

“邬部长这话,我没法儿接。”

如果凡事都要分出个一和二来,那么邬越安此时是往后退了一步,将姜慕晚往前退了一把。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的对话,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喝汤可以,你得打头阵。

出了事情,你负责,你兜底。

姜慕晚呢?

言语间将她的喝汤,改成了分一杯羹。

是想将邬越安拉到同一水平位上来。

大家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我打江山,你享福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要进就共进,要退就共退。

没有谁要走在前头。

也不会有谁走在后头。

天子脚下,一块饼就这么大,你不去啃一口自然多的是人等着上去啃一口。

邬越安深知这个道理,但她并不想去冒这个险。

她在纠结。

以她现在的能力与实力,即便不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这赌一把,要是赌输了呢?

万一赌输了、那她前面30多年来的努力可全都功亏一篑,成为了过眼云烟。

天子脚下一手你走的任何一步路,只要是稍有偏差,他就会变成一场博弈。

而博弈,有赢就有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邬部长确定要为别人让位置?”

“你们就不怕阁下对你们下手?”邬越安问。

“扶摇直上九万里,他看不见地上的蝼蚁。”顾江年答。

每个层次的人都有每个层次的竞争对手,也有每个层次的烦恼。

他们与梅琼之间的斗争。

即便看见了。

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邬越安落在桌面上的手缓缓的落在自己膝盖上,微微紧了紧,泛白的指尖彰显出她此时的心情。

她在纠结。

在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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