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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182)

他没想到祁振会真把他请到公主府,更加没想到祁振对待他的时候那样的有礼,几乎是把身段都放低了一般。

“齐解元大才。”祁振笑着对齐靖拱了拱手:“不只文彩好,更是画了一手的好画。”

齐靖听到这好画二字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些天,他一直忙着读书做文章,都把云瑶往公主府送画的事给抛到脑后了。

这一会儿,齐靖就有几分哭笑不得,赶紧起身给祁振见礼:“您见笑了,说句实话,那画并不是在下所画,而是内子所作,内子自小便好书画,听说您也精于此道,便送了一幅画来讨教一二。”

呃?

这一回轮到祁振震惊了,他也是好久不能回神:“******大才啊,她的画实在惊才绝艳,我也算是见识广的,宫中父皇收藏的许多名画我都瞧过,可要论起来,没一幅画比******所作更加真实,单论写实,******可称天下第一。”

“您过奖了。”齐靖还能怎么着,只能谦虚几句:“不过是玩笑之作,不登大雅之堂,实在叫您见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到字画,祁振是分外认真的:“实不相瞒,我在画之一道蹉跎几年,一直不得寸进,但看过******画作之后便如醍醐灌顶,登时茅塞顿开,画技一进精进不少,有生之年可望成就宗师之作,单论这叫我精进之恩,我也得好生感谢******。”

齐靖真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祁振见齐靖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笑了笑问了一句:“我有件事情得跟齐解元商量一下,还望你不要多心。”

“您说。”齐靖抬了一下手,示意祁振只管明言。

祁振一笑,思量几句开了口:“我想跟******再讨教一二,能不能请******来公主府做客?”

看齐靖不说话,祁振又赶紧追加一句话:“当然,我也知道男女有别,只是请******和公主说说话,我要讨教的话并不当面,会命人隔上一扇屏风,再把我最近的画作给******看上一二,若得她指点几句我将不胜感激。”

祁振姿态放的这样低,话也说的圆转,再加上他确实一心都关注在画技上头没有丝毫杂心,态度虔诚之极,叫齐靖都不好拒绝。

没办法,齐靖只好笑道:“能来公主府做客是我们夫妻的荣幸,我就先代内子答应了,到时候公主送了贴子过去,内子必到。”

祁振一听这话更加高兴起来,当下拉着齐靖谈画论字,又谈诗论词,别看祁振一心专注画技,但他自幼聪明,文采也是有的,论起诗词文章之道来也有自己的见解。

齐靖也极为博学,倒是和祁振很能谈到一起,不过谈了一会儿,祁振看齐靖就大有知已之感,原先齐靖才来的时候祁振因他貌丑而引起的厌烦之感也抛诸脑后,一心只拉着齐靖论起诗词来。

谈论一会儿,祁振又叫齐靖写两个字,得知齐靖闲时也会画些画的时候,又把齐靖引到书房叫他画上几笔。

齐靖没办法只好提笔写了几个字,又画了一幅水墨画。

等他画好了,祁振看了一会儿笑道:“虽不及你家夫人画的好,但也难得了,你平常心思不在这上头能画成这样已然很不错,若是专注画之一道,恐怕成就在我之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难平

祁振是一位极高傲的人,倒不是说他性子如何不好,他本才高,自然仗着才学过人难免清高了些。

不过,祁振有一样好处,对于真正有才华的,他还是极为看重的。

他今日见齐靖不管是诗文词曲或者策论经文都极为不错,最要紧的是画画的也挺好,虽不及他,但是比寻常画师要强上许多,也就起了爱才之心。

更兼之叫他画技提高的那幅画又是齐靖夫人所作,祁振爱乌及屋之下对齐靖更加和颜悦色。

“我在画之一道上才能有限,哪里敢和驸马相提并论。”齐靖笑了笑:“更不要说想要超过您了,驸马厚爱我不敢辞,然却不能厚着脸皮得此赞美。”

对于齐靖的谦虚和赞扬,祁振也挺受用的,笑了笑不理提画画的事情,而是和齐靖谈起这一次科考之事来。

又谈一会儿,祁振就答应齐靖帮他举荐,又说年前有几个文会,都是长安城里素有文名的举人们所办,文会中除去举人,还会有许多官员到场,是扬名的好时机,到时候,他必然带齐靖去见识一番。

齐靖听后起身道谢,又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祁振正聊的起兴,很有几分不舍,才要挽留齐靖,就听到侍女过来说长安公主请驸马过去,祁振只能眼瞧着齐靖告辞离开,之后转入后宅去瞧长乐公主。

祁振到后院长乐公主房里,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子热气夹杂着药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把大衣裳脱下来交到侍女手中,打起帘子进了里屋。

才掀起帘子就听得一阵哭声,又听到长乐公主的声音:“你倒是胆子大,在本宫面前就这样哭哭啼啼的,这分明就是在咒本宫。”

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柔软可怜:“公主,奴没有那等意思。奴不是有意的,奴……求公主饶恕则个。”

“这是怎么了?”祁振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快步进了内屋,就看到长乐公主半躺在床上。因为病了好多日子显的身体瘦弱脸色苍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之美。

长乐公主伸出纤纤玉指按压额头,眉头皱的死紧,看起来极为难受。

而长乐公主床下跪了一个穿着绿衣的纤瘦女子,那女子一见祁振。扑过去抱了他的腿就哭了起来:“驸马救命啊,救命啊,公主要杀奴,求驸马救救奴。”

“到底怎么了?”祁振看看抱着他腿哭的女子倒是认得出来,这是他最近极为宠爱的一个歌伎,这歌伎容貌长的不错,声音极为清甜,又有些个才学,最关键的是性子极为柔顺温和,祁振喜欢她的柔顺。更喜欢她的仰慕,因此这些日子对她就颇为关照。

弯腰,祁振把那个歌伎拉了起来,一边帮她擦泪一边道:“春娘这是怎么了?先别哭,好生说话。”

那歌伎羞的满面通红,低头擦泪,却在暗中朝长乐公主使了个挑衅的目光,气的长乐公主又是一阵巨咳。

长乐公主咳了好半晌,春娘就趁着这个机会柔声跟祁振道:“奴听说公主病了,就想来探望公主。不过是一言不和,公主,公主就生气了,要把奴打死。奴哭求公主饶命,公主说奴哭的晦气,要立刻把奴打杀了。”

一行说,春娘一行往祁振身上靠:“要不是您过来,恐怕奴这会儿早没命了,奴知错了。还请驸马公主恕罪,奴往后一定好生听话,公主叫奴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春娘这话看似是在认错道歉并且求饶,显的整个人极为柔软可怜,可是,暗地里却是在靠状,尤其是最后那句话,一再的告诉祁振长乐公主叫春娘做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春娘不乐意,长乐公主就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