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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栖(19)

“阿杳?”

真正投入感情的人会不在乎旧人旧事,燕崇这样的表现只能证明燕崇心里其实没有那么在乎。

这样的推测本应是最正常的,他们本就是露水姻缘,顺应本能的天乾和地坤哪来的郎情妾意,近日来的一切,也无非是因为肚子里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

温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酸楚难受,他难得倔强的不愿答话,而后又用手抱住了膝盖,慢吞吞的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沉默无言的小团子。

他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萧纵也好,燕崇也好,他不想直面任何一个,他的心就是拳头大小的血肉,耗尽了就是耗尽了。

“阿杳,于私心,我的确不想你见他,也不想你和他再有任何交集,但我不能插手,这整件事情,与我无关。我知道,我和他其实也没什么差别,我也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选的机会。”

地坤永远都是弱势的一方,生理上的压制是不讲道理的,尚在巴陵那会,燕崇拼命压抑信香就是为了不干扰温杳,他是真的想要一次不靠本能的机会,慢慢同温杳相处,只是世事难料。

孩子是绑住温杳的锁,燕崇承认自己在担忧焦虑的同时抱有一份侥幸,他知道温杳是不会伤害孩子的,虽说孩子的确是意外,可他还是依靠这一个意外占足便宜。

“你只记得一件事就好,我会护着你,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护着你,等着孩子降生了,我们还和之前说好的那样,你想怎么做,我都尊——”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选,我不想——我……我……”

温杳闷着头喃喃出声,他攥紧了身上宽大的衣料,细瘦的骨节泛着显眼的青白。

从没有人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不想变成让父亲失望的地坤,但他就是一个会被天乾标记侵占的地坤。

他不想变成给萧纵拖后腿的累赘,但他做不成出类拔萃的江湖人。

他不想在这种情景下跟燕崇纠缠过多,但他有了一个属于燕崇的孩子。

他的父亲不想要他,他从降生那一刻开始就别无选择,他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一切,尽心竭力的努力适应,可到头来,他爱萧纵的时候,萧纵不爱他,等到萧纵回头的时候,他又跟燕崇木已成舟。

温杳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那么绝望,他的父亲不是不爱他,他的父亲只是不想让他变成任人宰割的地坤,不想让他陷在只能随波逐流的困境里。

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他永远不会主导的那一方,世事皆非他所愿,事实上,他能得到燕崇这样的理解已经算是积了德了。

“燕崇……不要再说这个,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考虑这些……”

温杳从没有抱怨过一句,他也知道燕崇是真的对他好,先前的低落变成了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他抬头来望进燕崇的眼底,他试图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只是他突然发现,他连苦笑的力气也没了。

腹间的坠痛让人眼前发黑,一直安稳体贴的孩子显然是受到了情绪了牵连,温杳不得不再度俯下身子捂住了小腹,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埋进燕崇怀里寻求安抚,而是孤零零的垮着身形跪坐在榻上,只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才迟钝的呜咽了一声。

第十二章

医者的手指纤长细瘦,关节处执笔磨出的薄茧并不粗糙,燕崇先是张口用犬齿叼着温杳的指尖嘬咬了几下,而后才伸出手去握住了温杳的腕子。

粗糙宽厚的手掌是属于行伍人的,燕崇右手掌心里几乎没有多少掌纹,陌刀的手柄磨光了他皮肉上的纹路,给他留下了一片厚厚的刀茧。

相互贴附的两只手截然不同,温杳咬着下唇泄出一声浅浅的呜咽,带着水汽的眼尾早已被红晕沁得一片狼藉。

五指间的指缝被燕崇一寸寸撑开,过于缓慢的动作霸道得令人心悸,孕中的地坤敏感到极致,温杳再度混乱不堪的落下了两颗泪,绯色晕染的唇边坠下了显眼的银丝。

天乾与地坤的信香交融着充满了整间屋子,地坤孕中最忌心绪不宁,温杳又体质特殊,孩子慢慢在他腹中长大,本就对他是个负担,而今他自己心绪大乱殃及胎儿,倘若燕崇不在他身边,他兴许连自己的命都会丢掉。

燕崇前后有三天没出屋子,他与温杳之间没有结成最后的标记,严格来说,他还不算是温杳的天乾,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用信香给予温杳安抚。

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燕崇不敢贸进半分,他的信香和气息虽然能帮助温杳平静下来,但也会给温杳带来另一种负担。

温暖和诱惑是并存的,温杳几乎泣不成声的软下了上身,燕崇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裹挟他的四肢,侵略他的神识,他昏昏沉沉的在燕崇怀里待了整整三日,浑身上下早已被腻人的酥软浸透了。

墨色的长袍褶皱凌乱,沾满液体的衣衫和两件玄色的短打一起堆积在床下,温杳身上只剩一件浅紫色的亵衣,褪到臂弯的衣料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遮掩的作用了,燕崇还帮他留着,无非是想帮他削减几分羞耻。

温杳的骨架小,骨头细,燕崇稍稍俯身一揽就能将他彻底兜进自己怀里。

瘦削的脊背骨节突兀,看起来颇为可怜,温杳性子虽软,但该倔的时候还是有些倔,他是背靠着瘫坐在燕崇怀里,三天下来,他早已被燕崇小心翼翼的吃遍了,可眼下他还是试图收拢自己满是水液的腿根。

“别怕,别怕,阿杳,就快好了。”

腺体上的伤疤是永远不会消退的,扭曲的疤痕横贯了温杳的后颈,这是又深又长的一道疤,一旦失去了长发的遮掩就会变得愈发丑陋。

燕崇已经把这里吻过许多次了,他娴熟的撩开了温杳的长发,再度小心翼翼的颔首亲了上去。

“别怕……我会轻轻的,别怕……”

这处皮肉是温杳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燕崇的保证只是精神上的宽慰罢了,残缺的腺体对疼痛异常敏感,即便是充满安抚意味的亲吻也无法完全避免痛苦。

“呜……燕……不——不……”

灼烧和钝痛一起肆虐开来,温杳近乎尖泣着仰过了颈子,可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燕崇扼着他的手腕抓着他的长发,他除了可怜又滑稽的蹬一蹬双脚之外,根本做不了任何动作。

留存在血肉之内的半个腺体上还隐约残留着萧纵的标记,燕崇的亲吻既是安慰又是较量,所以无论多么小心翼翼,他也无法减缓温杳的痛苦。

“马上就好,不疼了,阿杳,很快就不疼了。”

燕崇闷闷的重复着没什么用处的言语,不过短短片刻而已,温杳的冷汗就蹭湿了他的鼻尖。

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与其犹豫不决的磨蹭,还不如连哄带骗的把正事做完。

温杳偏瘦,胸口和肋骨尤其单薄,看上去就像是皮包骨头一样,相比之下,渐趋软化的小腹便显眼了许多,尤其是眼下孩子已经有些显怀,看起来就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