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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原版)(124)+番外

牟云笙想了想,提醒说,“你既然是他的监护人,他的财产,你是有权力进行处分的。”

“哦?”施诗磊一听乐了,拍手说,“那我算是赚了一笔了。他有多少钱?书画家、收藏家、鉴赏家,以前还开班办学,几百万应该是有的吧?嚯!这可是我做过的最值的生意了!”

符钦若听到这里,哗啦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头面色如霜俯视着施诗磊。

施诗磊不以为意,抬眼看了看他,笑着摇摇头,把最后几口慕斯吃完,优雅地把嘴巴擦干净,优哉游哉地站起来。

“成吧。毕竟咱俩也算装模作样地好过那么一阵子,你还为了我,来了这么一趟。你回家的机票钱,我出,也别客气,对我来说最多也就俩晚上工钱。小事。啊,对了——”他得意地笑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更别跟我客气。”

“我先回去了。”符钦若最后看了施诗磊一眼,冷冰冰地对牟云笙这么说,拉开椅子就往外走。

施诗磊低着头,余光见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忽然觉得眼睛发酸。

他再度坐下来,觉得还是肚子饿,又叫来服务生要了一个芝士蛋糕和一个戚风蛋糕,想想还是不够,于是把单子上觉得顺眼的都点了一份。

点完甜点他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望见外头瓢泼的大雨,忽然想起符钦若似乎没有拿伞。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愣了一下,才想起牟云笙还在。

他扭头对牟云笙笑了笑,“牟律师没有急事的话,就一起吃个下午茶吧?我请客。”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牟云笙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来喝。

施诗磊也不管这是不是讽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第一份上来的是特浓花生巧克力蛋糕,施诗磊并不跟牟云笙客气,拿起刀叉就开始吃,吃到一半因为太甜,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嗝,抓过玄米百香果汁来喝。

冰冻的饮料顺着食道落进胃里,腹部的收缩让他本来就还没有康复的身体又是一阵绞痛。他紧紧抓着杯子强忍着,忍出了一头冷汗,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冲牟云笙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暴发户,让你见笑了。”

他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怎么会突然查出刘郢有神经病啊?”施诗磊拿着刀叉的手还在发抖,但脸上却是笑着。

“是精神障碍,目前推定为是人格分裂。”牟云笙纠正他的说法。

他了然点了点头,想要把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却因为叉子抖得厉害,又落回了碟子上。他重新叉了一遍,送进嘴巴里。

“钦若说根本看不出他是那种人,所以我考虑是不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也许是觉得说多了施诗磊也听不懂,他就没有继续说一些术语。

施诗磊也不想知道后文,他津津有味地吃着蛋糕,似笑非笑地说,“是啊,根本看不出来呢。”

第87章

干燥的桂花落到了簸箕里,留有一手余香,符钦若把簸箕里的桂花都抖了抖,闻到扑鼻而来过于香浓的味道,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棵树看起来很老了呢。”魏青崖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面前的桂花树,好奇问道。

符钦若点点头,“爷爷奶奶订亲那年种下的。”

魏青崖眨巴了两下眼睛,天真地说,“那也有五六十年了?”

“七十多年了,他们订的是娃娃亲。”符钦若说完,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不禁怔住。

她惊叹道,“好厉害!”

符钦若错愕,微笑点了点头,“嗯。”

采好了桂花,符钦若就要回台门,他回到厨房里把桂花都倒进一个纸袋子里,又找出一个寻常的素色锦囊,往里边到了一些,将锦囊束紧,交给魏青崖。

“谢谢~”魏青崖双手接过来,用力一闻,却被呛住,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符钦若看到她咳完以后舒润的眼睛,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魏青崖是跟着学校的摄影协会来绍兴采风的,来之前跟符钦若发微信,得知他人在绍兴,便过来瞧一瞧。秋天还没有过半,天气仍是温热的,她穿着颜色素雅的齐胸襦裙,小心翼翼跟在符钦若身后,出了老房子。

她的装束没少引起周围街坊邻居的注意,原先家里的邻居看到符钦若,便打趣道,“钦若,从古代拐回来的小姑娘呀?”

符钦若正蹲在地上开电动车的大锁,闻言抬起头,只见到魏青崖藏在坠地长裙里边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生涩地并在一起,温顺乖觉。

“不是,在杭州的邻居。”符钦若解释道,看到对方还是老大不相信的样子,便抱歉地看了魏青崖一眼。

她腼腆地笑了笑,低头想要把锦囊系在手腕上。

毕竟是往自己的手上系,符钦若看她弄了很久都没系上,坐在电动车上,伸手说,“我帮你。”

魏青崖微微一怔,把锦囊和手都递了过来。

“约在哪里见?”符钦若一边帮她系着,一边问。

她往街口那儿抬了抬下巴,“就在三味书屋那里,应该逛得差不多了吧。”

“待会儿要去哪里?”他系好以后,手上都是桂花香。

魏青崖把锦囊晃了晃,说,“去兰亭,在那里拍照。不过刚才是他们订的车还没有到,所以就先去逛街了。”

符钦若了然点头,朝身后递了个眼神,“上车吧,我带你去三味书屋。再走裙子全脏了。”

“好。”魏青崖走到他身后,犹豫考虑了一下,还是侧过身坐到了电动车后座上,手则在考虑过后放到了符钦若的肩上,“诶?等等。”

符钦若已经把支架抬走,准备开车,闻言又将腿落到地上,回头问,“怎么了?”

“没坐好。”她不甚习惯地在位置上挪了挪,将一边手绕到了符钦若腰上,又皱着眉头把压住的发带从腿上扯出来,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看看发带上的翡翠和玛瑙,又看看魏青崖一如既往的短发,勾起了嘴角。“好了?”

“嗯。”她确定地点头。

“钦若哥哥,这个发带你是去哪里订做的啊?做工好精致。”上路以后,发带就飘了起来,魏青崖索性抓在手里,省得更加引人注目。

符钦若说,“请唱剧的师父做的,老工匠了。”

那时回到西塘,果真挂在树上的发带除了玉石以外,都目不忍视了。符钦若自己将石头都拆出来存着,回到绍兴以后专门找了老工匠照着原先的样子重做,布料则是上好的。

后来他回到杭州,亲自把重制的发带送到魏青崖手上。当时她已经进入了考研的阶段,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上心,总归符钦若算是物归原主,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其实一些兴趣爱好一旦放下,就很少会再捡起来。符钦若以为魏青崖对这些古风东西的喜爱也不过是到此为止,倒是没有想到考上研究生以后,还会偶尔倒腾倒腾,包括这回接下学校摄影协会外拍模特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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