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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夜(69)+番外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揉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必须得承认的是,在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时我很兴奋,甚至有些激动。我所看到的擂台和面目狰狞的对手让我以为我在死前许下的愿望真得实现。我回到了没有遇到艾伦·托马斯的时候,不过我的这卷录像带好像有些倒过了头,回到了我一个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的时候。我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我这时候应该是在打拳,替谁?还没出名前还是已经遇到弗朗尼先生?

我的对手没有给我回忆的时间,他朝我冲了过来,他手上抓着什么东西,银光闪闪的。我晃了晃脑袋,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他的手镯,他妈的,那是一把斧头!!!!

见鬼!!我什么时候上过这样的擂台!!他的斧头从哪里来的??他妈的没人出来说一句话吗??我往台下看,台下一片漆黑,没有观众。我起初还以为是灯光的关系,事实证明,台下确实没有观众,我听到的说话声,源自擂台角落的一个小喇叭。它现在不再发出嗡嗡地噪音了,它成了这场比试的唯一观众。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说去地狱还要经过试炼??要是再死了一次会发生什么?像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化为灰尘吗??!!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拿斧头的这个壮硕男人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机会,他来势汹汹,富有弹性的外衣凸显出他胸前两块硕大的肌肉。它们硬得像石头,我握紧拳头朝他胸口砸去一拳,他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我却感觉手指都裂开似地疼。

壮汉朝我得意地笑,我也对他得意地笑。他以为光凭他的肌肉和斧头就能赢过我?他一定从没在C城的地下拳赛混过,那里从来不缺铁打的肌肉男。

我松开拳头,招呼壮汉尽管放马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斧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朝我冲了过来。

使用武器的人,总会以为在对上赤手空拳的人时,自己占尽优势。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永远不要依赖手上的武器,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想要保护的对象,或者变成对手手里的武器。

我的脖子还有些疼,天知道那个西装男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壮汉的斧头抢过来。我把自己当成诱饵,引诱他砍我。我佯装摔倒,躺在地上没有及时爬起来。壮汉也确实抓住了我给他的这个机会,挥舞斧头朝我的脑袋砍过来,我向右边滚开,他当然没砍到我,他的斧头却卡在了擂台上。

“下次记得少用一点力。”我从地上跳起来,提醒他。在他还在执着于拔出他唯一的武器时,我抬脚踹他手腕,用了十分力。他疼得跪下,可怜的家伙,下次还要记得把手腕也练成石块那么硬。我没有浪费时间,用两手抓起他的脑袋往斧头翘起的尖角上砸去。

鲜红的血飙溅到了我脸上,我又抓起他的脑袋砸了一下。这回砸得有点深,大概是戳到了眼睛里,他双手在地板上乱抓,痛得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我把壮汉翻了过来,他的身体无规律地抽搐着,鲜血模糊了他的脸,脸颊上的肉翻开,鼻梁断裂,已经能看到里面碎开的骨头。他右边眼皮被割破,露出半红半白的玩意儿,或许是眼球吧。

我又用相同的方式照顾了他的后脑勺,在确定他已经没气后,我蹲在地上,饿得站不起来。

我用袖子摸了把脸,血腥味让我更饿,我该在酒店里时多吃些水果,那几片西瓜,真是便宜了艾伦·托马斯。

啊,对了,艾伦·托马斯现在该不也遇到了一个拿斧头的肌肉男吧?

要是他死在这样的人身上,那真太遗憾了。我叹了口气,坐到地上,角落的小喇叭里传出一个优美的女声。

“恭喜您进入下一环节。”

她还放圣诞节时才能听到的欢快音乐给我听,我问她能不能给我来点吃的,实在没有,来支烟也行。

四周亮起灯光,空荡荡的四周并没比被黑暗充斥时好到哪里去,天花板很高,墙壁很远,没有窗,只有几根排气管道连在天花板上。有一扇门,在明亮的白光下泛着青色。

我站起来,靠在擂台的边柱上看。门被缓缓推开,我先看到一段斜斜的影子,接着看到身穿白色西装褐色马甲的男人。他在抽雪茄,时不时嘬一口,眉毛又黑又弄,眼窝深陷,有双漂亮的绿眼睛。他的黑发涂得油光光的,紧贴着他的脑袋。

“这里是哪里?”我问他。

“下来吃点东西吧。”他走到擂台下面,向我招了招手,面带微笑。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死了吗?”

“还活着。”他的手背向身后,我警觉地退后,他把雪茄夹在嘴里,朝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他从身后抽出了我的枪,“这把枪送到了我手上,费了番功夫找到了运货的人,听说枪的主人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珀西在哪里?”他忽然变得直接,我摸了摸肚子说:“我想先吃点东西。”

“好的,我可以带你去吃些东西,但是,不要反抗。”他向我伸出手,“我叫布鲁斯。”

我和他握了握手。我当然有反抗的念头,可我现在饿得快晕过去了,所有一切疑问都被饥饿感推后,只有填饱肚子后我才有思考和逃跑的力气。走廊上有两个持枪的警卫打扮的人跟着我和布鲁斯,我原以为枪口只会对准我一个人,可我错了,持枪的两人中一个瞄准的是布鲁斯。

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第十章

我和布鲁斯从门牌号为“34”的房间一直走到了“1”号房。我们在两个持枪人的注视下踏进了1号房边样式复古的电梯。他们没跟进来,这地方窄得只能容下两个人。布鲁斯耸着肩膀说他可费了不少钱才把我从赛场上弄下来。

我捂着肚子靠在电梯边不说话,我没力气追问他,感谢他,只好对他挤出一个微笑。

我们到了地下三层,布鲁斯拉开铁栅栏,比起刚才极具现代感的白色走廊,地下三层看上去更像是经常发生灵异事件的老派旅店。这里的房间依然拥有自己的门牌号,布鲁斯把我带到了8号房。

房间被打造成书房的样式,书桌,书橱,沙发,茶几,一样不差。艾伦·托马斯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书桌上吃牛排,他看到我,对我竖起拇指,眼神瞥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说:“你刚才表现不错。”

“你要吃些什么?和他一样?”布鲁斯扯开衬衣上的两颗纽扣,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矮桌上的电话话筒。

我点了点头,走到艾伦·托马斯边上,抢了他的西蓝花和胡萝卜。

“要吃块肉吗?”艾伦·托马斯拿餐巾抹了下嘴角,表示我可以从他嘴里拿一些肉吃。

我没心思搭理他,拉了张椅子坐下。

“别垂头丧气的,我们还没死,这个世界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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