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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夜(70)+番外

我对他动了动手指,他会意地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那上面正在上演另一场生死对决。屏幕下方还有显示胜败赔率的数据和下注金额。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世上就是有无聊的有钱人喜欢看别人自相残杀,作为他们的余兴节目。

“这是全球连锁的业务,C城现在可还没有,要在那里弄一个一定很刺激。”艾伦·托马斯兴奋地冲我眨眼。

他一定不是一个好商人,即便他和有钱,无聊这两个词有着密切联系,可他怎么就没想过,C城几百万人里也就能出他这么一个奇葩。其他有钱人不是想着怎么变得更有钱,就是想着怎么让别人变得没钱。无聊的人的确有大把,可他们都没钱。

“我们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我回头看了看布鲁斯,他把雪茄架到了烟灰缸上,四仰八叉地靠在沙发上打哈欠。

“我稍微打听了下,有个女人去酒店捉奸,结果捉错了人,就顺便把你们卖给了俱乐部,换了点车马费。”布鲁斯翘起嘴角笑了笑,他的长相邪气,眉眼风流。我继续问他,“我的枪怎么会到你手上。”

布鲁斯耸了耸肩,“这你就别管了。”

艾伦·托马斯吃完了最后一口牛排,插嘴说,“不是你的枪,是珀西的枪。”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就换他来告诉我吧,布鲁斯和珀西是什么关系,他找我们要干什么,还是要我现在就把他杀了珀西的事告诉布鲁斯?

我蹬着艾伦·托马斯看,要不是我实在不喜欢生吃人肉,我他妈早就一口咬断他的喉咙给自己充饥了!!

“你的牛排到了。”艾伦·托马斯指了指我身后,推着餐车的服务生给我送来套餐。龙虾肉沙拉,菜汤,牛排,蓝莓芝士蛋糕,甚至还有一杯红葡萄酒。他把它们摆到书桌上,递给我一条紫色的餐巾。布鲁斯给了他一些小费,这时电脑上的战斗已经停下,换上了屏保画面。

是耶稣,躺在十字架上,没有被钉上钉子,看上去十分慵懒的耶稣。

我在哪儿见过这样的耶稣,哦对了,餐巾上也印着一样的花纹。难道是这个俱乐部的标致?

我决定先大吃一顿后再继续回忆。布鲁斯问我们珀西现在在哪儿,艾伦·托马斯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现在才懒得揭发他的杀人罪行,等我吃饱了再来好好陪他玩儿。

“在狄波拉见过几次,说过几次话,后来我们就越狱了。”

“那把枪是哪里来的?”

“越狱的时候从监狱长的办公室搜出来的。”艾伦·托马斯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这把枪就是珀西的。

“枪托上有血珀西的名字,就在雕花的下面,非常小,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布鲁斯抚摸着枪托,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珀西从里面出来了。”

“他在里面过得挺好,像个国王。”艾伦·托马斯笑着说道。

他死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个国王。

“对了,你们在里面认识两个叫艾伦和迪兰的人吗?”布鲁斯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坐直了问我们。

艾伦·托马斯保持着他的微笑,摇了摇头,“不认识,你找这两个人干什么?”

布鲁斯让我们不用在意,还说既然我们认识珀西,看在珀西的面子上过会儿就送我们离开这里。我咽下最后一口红酒,布鲁斯在这时问我们叫什么。

“我是卡洛斯,”艾伦·托马斯介绍了自己后,又接着介绍我,“这是卡尔。”

卡尔这名字听上去真是蠢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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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为人友善,尽管我们没给他帮上忙,可他还是按照说的那样把我们送到了外面。因为电梯容量的关系,他带着艾伦·托马斯先去了停车场。我在走廊上等电梯,顺便回味口感醇厚的芝士蛋糕。这时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大约六七岁,从一扇门里走出来,右手抓着她的洋娃娃,左手拿着一封信。她朝我走过来。

“您好,先生。”她非常有礼貌地和我问好,我对她笑了笑。

她长得比她手上的洋娃娃还要漂亮,可惜眼神太冷,像尊精雕细琢的冰雕。

“您要去哪层楼?”

“地下一层的停车场。”我说。

“太巧了,我也要去那儿。”她抱着洋娃娃,用双手把黄色的信封扣在娃娃胸前。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在以观赏活人自相残杀为乐的俱乐部出现,确实有些奇怪。但是,我决定不去深究这份奇怪。随他们去吧,这世上难道还缺奇怪的事?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迪兰。比起奇怪的女孩儿,祈祷艾伦·托马斯那张□□的嘴别说漏了才更紧要。

我和女孩儿走进电梯。她开始哼歌,我怀疑她是幽灵,但是地上有她的影子,我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试着思考别的事情。

比如在哪里见过那个耶稣标志……懒洋洋的耶稣,没有受伤的耶稣,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我拉开栅栏,女孩儿走到外面还不忘和我道别。她哼着忽高忽低的小曲在转角处消失。

啊,我想起来了!

是囚室里,我在囚室的墙壁上见过!!虽然那面墙上的耶稣还未画完,但是不会错的,就是这个标志!

墙壁上的画是谁画的?是卡洛斯吗?他和这个俱乐部有什么关系?

我带着满腹疑问坐上了布鲁斯的车,艾伦·托马斯拍了拍我的大腿,对我说:“不如就送到我们住的那个酒店吧。”

我想拒绝,那间酒店有不好的回忆,想到它们的床我就头晕。可艾伦·托马斯根本没有听取我建议的意思,在我沉默的空当和布鲁斯说:“就这么决定了!去海滨酒店。”

汽车在停车场里绕了好几圈才终于开出地下。我再度见到了阳光,蓝天和白云。

路边的棕榈树摇晃枝叶,透过它们叶片的缝隙,我隐约看到了蓝色的海面。

“我想去海上冲浪。”艾伦·托马斯也靠在窗口望着外面。

“我想睡一觉。”

布鲁斯扔给我们一份报纸,西班牙文写的,艾伦·托马斯一边看一边用英文念出来。

“男女游客惨死海滨,生前疑遭虐待,男死者为跨国集团总裁,现年六十,女死者新年十八,警方暂为公开其身份……”

我凑过去看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照片,一共三张。占据头版位置的是两具尸体的死状,上面打着不必要的马赛克,说真的,这些马赛克把尸体弄得更恶心了。第二和第三张分别是男、女死者的证件相片。

这一老一少我在海滨酒店的大堂见过。那会儿他们还在沙发上缠绵,老头的手都已经抠进了女人的比基尼内裤里。

我不太明白布鲁斯给我们看这则新闻是什么意思,直到艾伦·托马斯读到这一段:“根据酒店工作人员所说,一个月之前男死者曾以假名预定蜜月套房,两人入住时因无法观赏海景为由,换至另外套间。据称,曾在死者预定的蜜月套间居住的两名男性,业已失踪,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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