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隆城风云(12)

费觉一咬嘴唇,下了车,他始终放心不下,再三告诫周游保持低调,切勿惹是生非。

“红虾!看好他!电话联系!!”

周游似是有意和费觉作对,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在疾速驶离的汽车上冲他飞来个飞吻,张开双臂,狼嗷狗叫。费觉叽里咕噜骂街,追上去对着空气踹了好几脚,转过脸看莫正楠,呼吸都不匀了,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上去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说吧。”费觉头一次在莫正楠面前摆出了不耐烦的嘴脸。

“上去再说。”

“我不懂遗产法,遗产税,你要和蒋律师谈!”

“走吧。”

费觉又笑:“周游嘴巴臭,你别听他乱叫,我没想要什么……”

“走啊。”

费觉实在拗不过莫正楠,嘴上埋怨这埋怨那,又是说困,又是说饿,可还是和莫正楠上了楼。搭上电梯,费觉问道:“到底什么事非得上来说?”

莫正楠倔劲上来,死活不开口,直到进了家门,他锁上了门,才和费觉说:“我没有要你搬家。”

费觉站在玄关,没走进去:“我也没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

莫正楠也就站在门口和他说话,道:“我不回美国了。”

费觉乐了:“提前毕业了?是好事啊,打算找什么工作?隆城也不错啊,国际化大都市,机会很多。”

莫正楠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我不打算继续念书了,我已经休学一年,我爸和我妈都还不知道。”

费觉眉心猛地蹙起,嘴唇都张开了,欲言又止,半晌,他垂下眼睛说:“这事你该找花姐,找你妈谈。”

他想了想,拍拍莫正楠:“不过你开不了口我也理解,我替你说也行。”他转身要开门,“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莫正楠堵上门,说:“我没想过要赶你走,你留在这里吧,先去睡吧,早点休息,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吧?我看你吃得也不多……”

费觉微笑:“莫少有心了,你不了解周游,我怕红虾看不住他。”

莫正楠完全挡在了费觉面前,道:“周游自己都说了,他要是不想活,也不会跑路。我下午和他聊了聊,他还是有分寸的。”

提及“分寸”二字,费觉沉默下来,偷眼打量莫正楠握住门把的手,莫正楠发觉了,头微低下,咳了几声,推着费觉往里走。费觉接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舟车劳顿,他大概真的累了,半推半就地被莫正楠送进了卧室。

莫正楠给费觉关上门,人却没走远,就在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他听到些水声,水声停下后,室内传来的是拖沓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夜晚静谧,这些声音格外清晰。莫正楠靠着墙,低头看着被门和地板挤成扁扁一道的亮光,终于,卧室里的灯光黯去,费觉睡下了。

莫正楠点了根烟。

他倚在墙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到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烧到他的手时,莫正楠扔下烟,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他只敢留一条窄缝,走廊上的光在漆黑的卧室中刷上了道亮色。

费觉躺在床上,抱着一只枕头,蜷在大床的一侧酣睡。

他的手腕好白,头发好黑,嘴唇柔软,上唇微翘。

莫正楠悄悄地走了进去。他连大气都不敢喘,走到床边时,索性屏住了呼吸。费觉洗了头,但是头发没擦干,枕头上一滩水渍,他的肩膀裸露在外,光没有照到这里,夜色中,他的皮肤看上去像触感柔滑的丝绒。费觉的脚也没盖着被子,他的右脚踝上落着三重影子,一重是窗帘的,一重是他的左脚的,另外一重是莫正楠的左手的。

莫正楠弯腰坐在了地上,他的手放在被褥上,不会太靠近费觉的脚,又不会离它太远。他手指的影子纠缠着费觉的脚踝,绳索一般。

“六叔……?”费觉忽然说话,莫正楠一惊,不一会儿床头灯亮了,费觉爬起来,睡眼惺忪,看到莫正楠,笑着说:“是你啊……”

莫正楠点了点头,很用力。

费觉坐了起来:“烟味好重,你少抽几根。”

他伸手过去揉莫正楠的头发,莫正楠打开他,不快道:“让你别乱弄我了。”

费觉发了会儿怔,笑也僵了,他从床上下来,说:“算了,我还是去盯住周游吧,免得他给我惹事。”

他没穿衣服,被子一掀开,那具骨肉匀称的身体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莫正楠抓住了费觉的手腕。

“你……”莫正楠看着费觉费解的双眼,扭过头,话也说不下去,看也不看他了。

气氛委实尴尬,费觉干巴巴地说笑道:“你干吗?一个人不敢睡觉,怕你爸来找你啊?哈哈。”

莫正楠没搭腔,脸色阴沉,费觉捏了把他的脸蛋,道:“来找你也好啊,你们父子难得团聚,别怕,他是你爸,不会害……”

“我说了让你别乱弄我!”莫正楠猛一抬头,目露凶光,突然使力把费觉按在了床上,“我不是小孩子了!”

事出突然,费觉毫无防备,人甚至是失神的,待他想起来要挣脱时,却完全不是年轻力壮的莫正楠的对手。莫正楠将他抱得紧紧的,脑袋紧靠着费觉的胸口,他听到费觉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快得吓人。

可转瞬,他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莫正楠听到费觉和他说:“想哭就哭吧。”

他的手抚过莫正楠的头发,他关了灯。

莫正楠还抱着费觉,但他的怀抱已经松开了,只是用一只手揽着费觉的腰,另一只手正在向费觉的小腹探去。

他抓住了费觉的阴茎。

费觉一个激灵,推开了莫正楠:“你干什么??”

莫正楠整个人都压在了费觉身上,扣住他的肩膀,用膝盖强顶开他的双腿,费觉反抗得愈发激烈,连踢带踹,自己滚到了地上,莫正楠还要追,一脚踩在滑落在地的被单上,摔了个趔趄。费觉趁机爬起来,人都走到门口了,一犹豫,折回去拿了自己的衣服裤子,这下被莫正楠逮个正着,直接被按在地上卸了左胳膊。

费觉浑身发抖,他吃得痛,喊也没喊,一身的冷汗,跪在了地上。莫正楠从后面抱住他,两人都坐到了地上,莫正楠往手心里吐了点唾沫,一口咬住费觉的肩膀,给他手淫。

“你不是葬礼的时候就想干这件事吗?”莫正楠吻着费觉的后颈说。

费觉在喘气,什么也不说。他没有勃起。无论莫正楠怎么变换手法,它都毫无起色。

莫正楠拽着费觉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回床边,他从床下拉出个纸箱子,在里面抓出瓶润滑剂,他挤了些在手上,又去挑逗费觉。润滑剂有香味,莫正楠套弄了没几下,圈在手掌里那软趴趴的物事竟然有了反应。他看费觉,费觉歪着脑袋靠着床,眼睛闭了起来,嘴唇张开,呼吸声越来越响。

莫正楠跪着亲吻他的眼皮,他感觉到费觉的眼珠在眼皮下面转动,他一下接着一下地吻。他把他最炽热的吻,最湿暖的呼吸,带着刺激烟味的气息全都压在了费觉身上,他编了张网,包着他,裹紧他,让他只能大声急促的呼气。

上一篇: 颜狗 下一篇: 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