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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道(37)

“这没有外人,你就实话说,没人知道”月娥示意让云珠去屋外看看。

云珠掀帘子出去,看那粗使的老婆子站在堂屋门外台阶上嗑瓜子,留心屋里说话,走回屋,掩上格子门,外间就听不清了。

旺财这才下决心,“贵总管有女人”

月娥奇道:“有女人?”

“是,有女人,只是……那女人是个守活寡”

月娥心里一动,“这事你倒是仔细说给我听”

旺财实话实说,“奴才也是听人说,九成是真的,说那女人的丈夫是个瘫子,不能人.道,那女人年轻,有几分姿色,守不住,往家里勾.人,不知怎么就和秦总管好上了,秦总管夜里偷偷去那女人家,天亮回来,说这话,有小半年了”

“那女人家是不是住在北面?”月娥想起秦贵升坐轿子往北去了。

“是,姑娘知道?”

“那女人夫家就没有什么人了吗?”

“有,有一个堂兄弟,好赌,街坊四邻躲瘟神似的,奴才就知道这些,旁的不敢胡言”

月娥见没什么可问的了,就命云珠拿过钱匣子,取出几十吊钱,递给旺财,“打酒喝吧”

旺财谢过姑娘,收了,“姑娘若没别的事,奴才就忙去了”

“你去吧,有事我在找你,今儿的事,别跟外人说”

“是,姑娘,奴才知道”



☆、惊走

女儿退婚,季氏心里不自在,小姑子刚打发走,偏大姑子张秦氏又来添堵,张秦氏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丈夫拿家里仅有的钱出去赌,扯着季氏袖子不撒手,“嫂子,我没法活了,一大家子人,可拿什么过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坐吃山空…..”

月娥坐在一旁,冷眼听着,张秦氏说着说着,就说到正题,“家里没有挣钱的营生,我那大小子说话大了,这两年懂事了,我寻思给他找个事做,一来添补家用,二来也省得出去惹事,我秦家有现成的铺子,让他去帮忙,嫂子放心,一准能干好”

季氏听她旧话重提,不得不敷衍,“铺子里的事,我一个女人家不过问,你跟贵三叔去说,他怎么也能卖你个面子。”说完,季氏头痛,就扶着丫鬟去里屋歇着,嘱咐月娥,“陪你姑母”

季氏一走,张秦氏就跟月娥抱怨,“你母亲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家人”

月娥瞅瞅屋子里没人,凑近她姑母小声说,“姑母想,最亲不过姑表亲,姑母跟我们怎么也比贵三叔近,姑母是不知道,这两年铺子里亏空不少,母亲也无可奈何,又不好撵他走,除非他主动请辞”

张秦氏冷哼一声,“主动辞去管事之职,他才不傻。”

“就是吗,要说表哥趁早别打这个主意,贵三叔表面看着老实,是个有心计的,和一个姓孙的寡妇苟且,听说有小一年了,也没见孙家人出头。”

月娥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来。

“什么,秦贵升还跟什么姓孙的有男人的婆娘有一腿,侄女你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月娥就把旺财说的话,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看看她姑母的脸,加了一句,“这事孙家人若知道,出头,贵三叔还能在上元县混下去吗?”

张秦氏脑筋转开了,若是把秦贵升赶走,那铺子里管事的岂不是自己儿子吗?季氏找不到人非自家儿子莫属。

“侄女说的可都是真的?”张秦氏不放心消息来源。

“姑母若不信,有名有姓的自管去打听”月娥提点她,把她往道上引。

张秦氏晌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家去了。

“姑娘还真打算让大表少爷管铺子,听说大表少爷不学好,整日惹事。”云珠不解地问,意思是还不如秦贵升,好歹秦贵升比他靠谱。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奴婢知道了,姑娘就是那黄雀。”

太阳一落,借着黑暗淹着,秦贵升走进一个小胡同,左右看看,闪身溜进虚掩着门,门朝里面插上,他没注意到巷子口有一顶小轿子,在他进去后,巷子黑处走出几个人,轿子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头,小声吩咐几句,这几个人就又隐身黑暗处。

秦贵升睡到半夜,口渴,炕热,满身透汗,旁边的女人热得被子没盖,光溜溜的,这个让男人欲死欲仙的尤物。

突然,他仿佛听见有动静,侧耳听听里间,不是那瘫子发出的,那瘫子很知趣,从不妨碍他们。

秦贵升拿起桌边的茶碗,喝了一口,猛然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像是前院墙头什么东西掉下来,他心下叫道,不好,有人,忙抓起衣衫,也顾不上秀娘,鞋都没穿,光脚跳下地,看来前门不能走,秦贵升直奔后门,抹黑跑到后院门,一拉,门被从外反锁上,他惊慌中,发现西墙靠墙有个梯子,忙忙爬上去,墙不算很高,爬到墙头,朝下看夹道上无人。

这时,上房屋里灯亮了,传来人声,似杂乱的脚步声朝后院来了,几声犬吠,登时,街坊四邻的狗跟着叫起来,秦贵升情急一咬牙,朝地面上跳去,趴在地上,扭了脚,疼得呲牙咧嘴,墙那边有说话声儿,墙头冒出个人头,朝后喊:“人在下面”

秦贵升顾不得痛,一瘸一拐,仓皇如丧家之犬,逃回住处,包了几件干净衣衫,细软等物,连夜跑了。

第二日,季府就得了信,季氏和程春媳妇、杜义家的正说这事,杜义家的道:“秦总管连夜就跑路了,听说是那媳妇男人家的堂兄弟捉的奸,听说那堂兄弟带人闯进去的时候,秦总管已经跑了,那媳妇还在做春梦,身上连布片子都没一丝,那媳妇男人锤炕,叫把奸夫□□沉塘。

季氏满面愁云,“没想到贵三叔这老实巴交一个人,竟糊涂到做出这样丑事,他出事不打紧,铺子里的事谁管”

“嫂子心太善了,还蒙在鼓里,嫂子看看贵三叔是怎么管的账目”大姑太太秦玉凤走在前面,后面是杨先生和月娥。‘

云珠手里捧着账本。

季氏看见杨先生,起身让座,命丫鬟奉茶,犹自不信,“杨先生,您说这账可有毛病?”

杨先生是一年轻妇人,文静清秀,和气地笑着,“姑太太说得没错,月娥让我帮着看了,是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季氏懵然问:“那这么说铺子里不亏空,是贵三叔捣的鬼”

杨先生温柔地点点头,“我粗略地算了下,虽然经营不乐观,还不至亏损”

季氏抱怨,“贵三难为我信他,欺负我孤儿寡母”

“嫂子,贵三叔跑了,嫂子没点验,看铺子里东西丢没丢?丢了东西要报官府”

张秦氏佯作不知情,咋咋呼呼的说。

“点了,倒是没丢什么,账上银两也没剩多少,他拿就拿了,权当这些年他辛苦操持一点心思。”季氏不知道秦贵升这些年在生意上贪了多少,还有点过意不去的意思。

张秦氏暗自里直撇嘴,心说,哥哥怎么就娶了这样愚蠢的嫂子,没才干人拎不清,好好的家当,全让人卷跑了,她浑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