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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道(60)

月娥回房刚换件衣裳的功夫,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跑来,“姑娘快去看看,太太不好了”

月娥唬得三魂走了七窍,“太太怎么了”

小丫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月娥顾不得穿大衣裳,疾走去正院,进了东厢房,就见母亲躺在炕上,阖眼,脸色青白,月娥看见母亲裙角边血迹,脑子轰地一下,白着脸,朝身后的云珠急道:“快找大夫”

众人这才晃神,方才吓得没了主意。

月娥坐在炕边,握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冰凉,母亲的中裤除了染上一小块血迹,好像出血不多,月娥焦急,一炷香功夫朝门口看了七八次,总算丫鬟外间喊了声,“大夫来了”

月娥也顾不得避嫌,陪着大夫仔细诊脉,大夫放开季氏的手, “胎像不稳,惊吓所致,暂时看没有大碍,我开个方子,抓几剂安胎药,注意观察,别让孕妇再受刺激”

月娥心快提到嗓子眼,听大夫说完,略放点心,大夫写好方子,赶紧命人抓药,煎药。

季氏喝了安胎药,屋里又点上安息香,安然睡了,月娥听见东厢房外间脚步声,知道是父亲回来了,站起身,果见秦老爷,满脸焦急,月娥行礼,轻声道:“母亲才吃了药,睡下”

秦老爷示意,父女二人出去外间屋说话,秦老爷大致听说,脸色凝重,“府里原先就有过蛇吗?”

月娥摇摇头,“没有过”

秦老爷脸色不善,“是不是秋天,蛇找不到吃的,就从山上跑到宅子里”

月娥给父亲斟茶,亲手捧给父亲手里,肯定地道:“蛇在草稞里,怎么会跑到母亲床上,难道是认识人不成”

月娥后一句,语气不善,父女俩没说话,半天,秦老爷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母女一个交代”

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到晚间,月娥就听说秦老爷把秦天佑打了,据说用鞭子抽了几下,若不是陶氏像疯了似的拦着,秦老爷动了真气,秦天佑难逃一顿皮肉之苦。

府后头,陶氏小院,大人哭孩子叫,乱成一团。

季氏服药,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头好多了,秋月就把老爷打了秦天佑的事学了,末了道:“老爷这回下狠手,看来是真气急了。”

正说着话,秦老爷咳声,几个人住口,秦老爷进来,月娥忙站起身,一旁行礼。

秦老爷坐在榻上,握住季氏的手,“好点了吗?”

季氏笑笑,“没事了,是我胆小,让老爷惦记”

秦老爷摸了下她的肚子,“好在胎儿没事,都是天佑那小畜生惹的事,他说跟你玩,想吓你一吓,没想到真吓到你,我打了他,罚他跪佛堂,你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让他起来”

季氏刚想说话,就听外面突然一声,“姐姐,我活不了了,你快救救我佑儿”

陶氏一声哭腔,进门就扑倒在榻前,左一声儿右一声儿,“姐姐,你就饶了佑儿吧,看在他年幼不懂事的份上,您大人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姐姐若还不解气,妹妹去佛堂跪着,把我儿换回来,求姐姐跟老爷为佑儿求求情”

陶氏向前跪爬两步,抓住季氏被子,哭得甚是狼狈。

秦老爷不吱声,看向季氏,意思是想让季氏卖个人情,他好借坡下驴,他亲骨肉,能不疼惜,打儿子是为给季氏一个交代。

季氏探身要搀扶陶氏,口中道:“妹妹快起来,佑儿小孩子家懂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转头对秦老爷道:“老爷快叫人让他起来,地上凉,跪着也不知垫没垫上点”

秦老爷做个顺水人情:“我就看在你面子上,放了孽障”

又朝陶氏训斥道;“都是你管教不利,佑儿在惹事,就把他接过来放在上房养,省得你教养不好”

陶氏一听,唬得忙跪地叩头,“老爷,妾身保证不会有下次”

陶氏着急看儿子,站起身,刚要走,月娥突然道:“天佑兄弟在哪里捉的蛇?”

陶氏一愣神,马上醒悟,方才哭昏了头,疑惑地道:“听你兄弟说在院子里”

“姨娘住的小跨院里?”

“是,佑儿是这么说的”陶氏警觉起来。

“府里从没有蛇,怎么突然就出了蛇,还在姨娘的院子里,碰巧兄弟看见抓住,真是奇事一桩”月娥像是无心说出。

屋子里短暂的沉默,各怀心事,陶氏突然机灵一下子,难道是,脱口道:“姑娘是说有人……”

月娥淡淡道:“这我倒没说”

秦老爷的脸阴沉得像滴下水来,挥挥手,“你回去吧,这事改日在查”

有父亲陪着母亲,月娥放心,告退出去。

云珠扶月娥走出正院,云珠小声道;“姑娘,今儿这事蹊跷,奴婢方才听下人私下里议论,没听什么人说见到蛇”

月娥住步,“我们去园子里看看”云珠不明所以,只好随着姑娘脚步。

秦府花园花草衰败了,到处枯枝败叶,有点荒凉,有两个看管园子的婆子,拿着扫把清理小径上落叶,看见月娥,两个婆子忙扔下手里家伙,跑过来,蹲身,讨好地“老奴给姑娘请安”

月娥柔声笑道:“妈妈们辛苦了?春秋两季最是累人,夏天也还好些”

俩婆子看二姑娘和气,也就少了拘束,一个婆子爽快笑着道:“不瞒姑娘说,这活累,有时有晌,冬天猫冬,能歇上一阵子,太太把这活计委我二人,我二人心里感激,有十分力气不使八分”

月娥点头,微笑,“看来你们是知道恩义的,说到这,我到有一件事问你们”

二人一口同声,“姑娘有事尽管说”

“你们管这园子以来,可看见过蛇?”

二人面面相觑,摇头,一个婆子还不知道季氏遇蛇的事,嘻嘻笑着道:“姑娘是闺阁小姐,自然是不知道,山上有蛇,但凡离山根近,蛇兴许能窜到门户里,秦府在街中心,怎么会好端端的有蛇,姑娘敢是跟老奴们说笑,吓唬老奴”

月娥点头,“我知道了,妈妈们忙吧,我就不打扰妈妈们干活”

月娥转身往园子外走,走出老远,俩婆子还在后头喊,“姑娘小心藤蔓绊了脚”

“姑娘觉得这事是谁做的?会不会是陶氏怂恿小爷,拿蛇吓唬太太,想把太太腹中胎儿吓掉”

月娥摇摇头,肯定的语气道:“即便陶氏有这个心,她刚来此地,也不熟悉,去哪里弄蛇,陶氏自打进秦府内宅,跟外界联系就是她堂兄,我问过门房,他堂兄这几日没来过,再说她拿几个子女心肝一样,怎舍得儿子受苦,方才你也见了,疼儿子是装不出来的”

云珠疑惑,突然眼一亮,“姑娘,会不会是大……”刚说大字,月娥看了她一眼,她把下话咽了回去。

“无凭无据,怎好断定是哪个”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月娥放慢脚步,若有所思,喃喃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珠略通文墨,半懂不懂,“姑娘的意思,奴婢明白,是用同样的法子用在作恶的人身上,可是要怎么做,奴婢脑子笨,请姑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