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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186)

张王氏忙着揭豆腐皮,对身边的魏昭说;“你把香菇、木耳、春笋洗净切成丁。”

魏昭拿水瓢往盆里舀水,洗菜,萱草站在背后说;“公子,我来洗。”

张王氏对萱草说;“你把鸡肉剁碎。”

魏昭洗净菜,放在菜板上,张王氏交代的切丁,过一会,张王氏瞅一眼,看魏昭提着刀,笨拙地东一刀西一刀地剁,“你可真是个读书人,切菜都不会,这么大块。”

萱草接过魏昭手里的菜刀,“我来切。”

夫人何曾干过这等粗活,府里多少下人侍候着。

张王氏看萱草熟练的刀工,“你这个秀才不怪切不好,你一个大男人,书呆子,那里进过厨房,你这个书童倒是能干。”

萱草麻利地切好,放在陶瓷盆里,张王氏配少许火腿末提味,油拌匀,淋上香油,加入少许盐、白糖、香葱末和姜末拌匀成馅。

拿过豆皮,示范给魏昭看,“豆腐皮切成方块,四折,放入馅以蛋清糊其封口。”

最后摆到笼屉上火蒸。

萱草在一旁看着,直咋舌,“没想到吃个包子这样费事。”

常安那厢帮着铺子男掌柜的干粗活,夫妻俩没有雇外人,掌柜的叫张发,道:“店铺小,没多少利,我夫妻俩只好辛苦点。”

蒸出一锅包子,男孩子揉着眼睛走出来,吃了两个包子,背着书包去学堂了。

魏昭三人跟着张发夫妻吃早饭。

晌午饭馆人多,萱草忙里忙外,在饭铺跟着忙了一整日,打烊了,主仆二人方回屋。

萱草困乏,直打哈气,两人简单洗漱就上床了,躺在木板床上,萱草说;“夫人住这简陋地方,天不亮还要早起,这是下人做的粗活。”

夫人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府里有厨子,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好端端吃这等苦。

“比起曜郎,我吃这点苦算什么,等你家侯爷打了胜仗,我给他做包子吃。”

屋里油灯熄了,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可萱草听出夫人心情愉悦。

“夫人对侯爷的心,连奴婢都感动,夫人在这里学多少日子?”。

“其实做包子的手艺不难学,主要是精细,费功夫,选料上乘,我估摸着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

主仆三人在张氏包子铺里学艺,一晃过了七八日。

晚间,萱草端进来一盆热水,魏昭泡手,手擦干后,萱草拿一盒香脂,挖了一块,给她涂在手上,心疼地说;“夫人细皮嫩肉的手,哪里禁得住冷水里泡,为侯爷吃一顿可口的包子,夫人下了多少工夫。”

“侯爷在两军阵前搏命,我总要为他做点什么,我们过两日就返回寒城。”

辽阳太守府邸。

一个文人模样的男人正侃侃而谈,“太守,如今天下大乱,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太守难道就甘于固守一城一池,张将军说了,如果太守答应跟张将军合作,再加上鲜卑的人马,总兵力十五万,趁着徐曜攻打京师,无暇后顾,先拿下寒城,等有朝一日夺得天下,张将军跟太守和鲜卑三分之。”

黄子襄沉吟片刻,拖长声道;“张将军怎么就知道我能答应跟他联合,难道张将军不知道我黄徐两家是亲家吗?我黄子襄焉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六亲不认之事。”

张俊派人的说客,微微一笑,“太守,争天下父子兄弟尚且不顾,何况是亲家,太守好好想想再答复张将军。”

二房西跨院里,灵儿把一碗热汤泼在一个小丫鬟身上,骂道;“你这小蹄子成心想烫死我,这么热的汤给我喝。”

小丫鬟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手背烫红了,不敢起来,“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灵儿刚想发作,黄老夫人房中一个大丫鬟急急忙忙走来,正是跟灵儿要好的小姊妹。

第78章

黄老夫人屋里一个大丫鬟急急忙忙走来, 正是灵儿平常要好的一个小姊妹,进门看见小丫鬟萤儿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今有空来了?”灵儿朝地上跪着的小丫鬟萤儿道:“这次便饶了你, 还不快出去。”

小丫鬟萤儿赶紧爬起来, 疾走出屋子,走到西厢房廊芜下, 看一眼,手背烫红了,起了燎泡,衣裙上溅了粥, 脏了, 红着眼圈回屋里,关上门,把脏了的衣裙脱下来,换了一身衣裳,把弄脏了的衣裙放进盆里, 端到水井沿边, 打水搓洗,手背一沾水生疼。

她把衣裙扔在盆里,赌气不洗了,灵儿越来越难侍候, 灵儿自从胎儿掉了, 性子大改, 在黄彦面前佯作温柔, 只因为黄彦无意中多看她一眼,背后磋磨她撒气。

这种苦日子如何是个头,于是端起盆刚想回屋,明间里灵儿和黄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走出来,灵儿送她到院门口,看她走了,然后掉头往回走。

看见萤儿端着盆站在那里,走过去拧了她胳膊两把,“你打碎了碗像没事人似的走了,连打扫也不打扫,你想让我自己收拾。”

萤儿害怕地小声辩解,“刚才姑娘要奴婢走的。”

灵儿又拧了她一把,“你倒是听话,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死,你怎么不去投井?”

萤儿哭哭啼啼地放下盆,走到明间,收拾地上摔碎的碗,灵儿看她不顺眼,“你喜欢二公子是吗?信不信我叫人卖了你,卖你到腌腻地方去。”

萤儿吓得急忙跪下叩头,“奴婢不敢喜欢二公子,奴婢真没有那样的心思。”

“滚下去。”

萤儿往外走,一边抹眼泪,低头走到堂屋门口,差点撞到进门的黄彦,吓得赶紧退过一旁,“公子,奴婢该死,没看见公子。”

黄彦瞅一眼,朝里屋走,萤儿赶紧紧走几步打门帘,黄彦进去,看灵儿坐在炕上不知想什么,问:“你又打她了?”

“我那敢打她呀?她架子大,我支使不动。”

黄彦坐下,灵儿凑到他跟前,“听说府里住个外客?”

黄彦看屋里没人,“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张刺史派人来,想联合我父亲攻打北安州,现在燕军跟朝廷军队刚交手,无暇顾及后方,张刺史联合鲜卑策反我父亲,取北安州,后图天下。”

黄彦朝后一倒,“你知道我父亲这个人顾虑多,念及徐黄两代人的交情,两家又是姻亲关系,如果联合外人对付徐家,落下背信弃义,六亲不认的骂名,我父亲这个人谨小慎微,凡事瞻前顾后,没有大决断和魄力,他现在下不了决心跟徐家决裂。”

灵儿眼珠转了转,暗自想,何不借此机会除掉徐玉娇报仇。

小丫鬟萤儿由于害怕灵儿,不敢到她跟前,在门口候着,灵儿召唤她才进去,黄彦走后,灵儿走出来,吩咐道;“你去大厨房,告诉给我煮碗面,叫费妈给我送来。”

小丫鬟萤儿赶紧跑去大厨房,费婆子寻常巴结二房的灵儿姑娘,灵儿不时给她一点好处,费婆子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看见萤儿在厨房门口张望,走过去,殷勤地问;“萤儿姑娘,是不是灵儿姑娘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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