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沉默半刻，点头。
唐妈妈转脸看二女儿，“你们怎么净按唐先生的性格找男人？”
“妈也觉得他像爸爸？”看吧，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李尧这次是彻底茫然了，这位母亲真得正常吗？她两个女儿的男人都是她丈夫的敌人，她却听起来兴趣盎然。
“好事啊，这样被追杀，危险可就小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算了，干脆这样好了，我跟你们合作怎么样？”唐妈妈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她跟他们合作？
怎么合作？
连正在对峙中的维隆卡、唐冠儿都转过头来。
“P33计划由我负责，唐先生只算投资者——如果你们俩愿意投资，我们也可以合作，这样，我也就不用拖着唐先生了。”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有什么需要复杂的？
“如果你们愿意合作，我可以告诉你们，P33到底是什么。”
房间里除了那对刚出生的双胞胎，所有人都注视着唐妈妈。
说起这个P33，话就长了，长话短说就是：
P33惹出一场又一场的刺杀，一个又一个的争夺者，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没几个人知道，就像倚天屠龙刀一样，光知道可以号令天下，至于怎么号令可就没几人知晓了。
P33始于Leopard研究院一个空间站计划，原名就叫Leopard 1，其资助者是包括维隆卡家族在内的来自于五大洲的数家财阀，因为他们的权财支持，才可以使这个Leopard 1脱离国界而存在，但是，当二号空间舱进入轨道后，财阀们却分崩离析了，因为二号空间舱携带着中子武器——这就是原因，谁都想成为凌驾于国之上的存在，控制这个可以随时打击任何地方的强大武器，还用怕谁？所以，Leopard研究院遭遇了灭顶之灾，空间站计划的负责人——拉斐教授成了众人抢夺的对象，为了避免悲剧发生，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但悲剧并没有随着他的死亡而离去，Leopard研究院依然遭遇屠杀，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无一幸免，幸运的是，拉斐教授早年跟一位东方姑娘生了个儿子——唐爸爸，他的到来，使得唐妈妈、冠儿、亚儿这些人有了生还的机会，于是才有了后来的P33计划。
P33——英文，第三十三页，来自于拉斐教授的工作薄第三十三页，上面记述了Leopard二号空间舱里中子武器的各项参数，及启动密码——在那场浩劫中被焚毁，但拉菲教授生前将代码分成了数份，其中一份就在唐妈妈这个小助理的身上，还有一份在维隆卡那儿（蓝罂子那儿还有一份，所以才成为维隆卡的禁锢对象），其余几份仍在追查当中。
P33的真正意义其实并不是为了启动中子武器，而是为了卸装。
二号舱里的中子武器本来只是空间测验的一个环节，最后无端变成了争相抢夺的武器，所以，拉斐教授打算卸装它，但碍于被人控制，无法实施，最后只能含恨而终，希寄后人替他解决掉这个错误的环节——有些聪明人就是喜欢给后人留烂摊子。
就是这些，这就是完整版的P33计划，“卸载这个中子武器后，空间站计划我们可以免费帮你们实施，至于你们打算干什么，不是我的范围。”
唐妈妈夹了儿子碗里的一只泡椒凤爪——这东西辣的刚刚好。
维隆卡看一眼李尧，李尧偏头迎视，这么大的项目，他们要合作吗？
空间站确实可以带来巨大的商业、军事利益，甚至政治利益，这一点相当诱人。但相对的，投入也会异常庞大，以他们目前的财力、势力，有点吃不消，不过一步一步来的话……
李尧倚着走廊的北墙，维隆卡倚着走廊的南墙，一起抽烟。
“也许我们要再找个合伙人了。”维隆卡如是提议。
“恐怕很难找。”李尧吐一口烟。
这个庞大的计划，估计要耗上相当长时间——
“你觉得，列干那边还要继续吗？”维隆卡弹弹烟灰。
“你答应了不是吗？”李尧。
“我怎么觉得好像被那老家伙诓了？”维隆卡蹙眉。
李尧难得笑得眉毛上扬，“他在找替死鬼。”而他们俩就是那两个替死鬼，替那个唐老头和他的列干鞠躬尽瘁的替死鬼，虽然利益不会少，但风险更大。
唐爸爸到维隆卡家的那次，三人达成了一份协议——他们在名义上灭掉列干，占有列干的所有财产、网络，甚至人才，还可以名扬天下，更可以得到P33计划的行使权（事实证明P33计划的行使权相当好争）。而且前提是不能让外人知道，连唐家人都不许告诉。
也就是说，他们表面上跟老家伙打得死去活来，甚至最终灭了列干，但实际上是两方的协议。
这老家伙是当他们廉价劳力在用呢，虽然协议的未来利益不可限量，但过程却相当担风险，而且还吃力不讨好。
“哇哇——”育婴室里，一对双胞胎放声嚎啕。
维隆卡立即掐掉烟，一副孝子贤孙模样地过去。
李尧踱回房间，亚儿正趴在沙发上睡觉。
这两天鸡飞狗跳的，他们根本都没得睡，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才能安心打个瞌睡。
“唐丫丫——”李尧俯视沙发，声音很低。
“嗯？”亚儿半睁星眸。
“陪我吃饭。”
摸来手机看看时间，“才五点，姐姐还在睡，厨师还没送来吧？”吃什么？
“出去吃。”在这儿全搅在一起，好东西都送给别人，像喂猪仔一样，看起来极不顺眼。
“出去……会不会被人看到？”虽然他们是妈妈的合作者，可毕竟还是爸爸的敌对，这么公然出双入对，会不会太惹眼？惹来列干的冷枪可就不好了。
“有家餐厅的鱼子酱不错。”
“……我洗个脸。”
******
出入这种高档餐厅需要穿着体面。
不同于出身显贵的维隆卡和在外摸爬滚打的唐冠儿，李尧和唐亚儿两人都没这种认知，李尧鲜少正装，他讨厌这种场合——暗处呆久了，太光鲜亮丽不习惯，亚儿虽然出席过一些宴会，但很少单独来这种高档的西餐厅，而且经济条件也不允许，所以不清楚花钱吃饭还要穿得跟参加宴会一样。
所以，两人一进餐厅，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是什么穿着？
男人只穿着衬衫、休闲裤，西装没穿，领结也不打。女人，松松挽着长发，上身一件贴身白衬衫，□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高跟凉鞋，而且是光脚……
他们怎么能进来？
侍者却恭敬地给他们递过菜单——
“你常来？”侍者好像认识他。
“娜塔莎，她是这儿的老板。”
“是嘛。”看不出那个金发妹还会开这种餐厅。
“她以前好像是什么模特。”似乎还挺有名气。
难怪个头那么高，身材还那么好。
“老板今晚也在，她说一会儿就过来问候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