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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奴隶(32)

许岩回头时送上一个微笑,很自然的流露出亲近,“你去超市怎么这么久?”

“顺便去大崎站那边见了见藤田先生。”

“不舒服?”

“没有,他怎么来家里了?”说的是中文,程逸凯知道三木胜听不懂。

“你也认识三木先生?”问这个话的是刘莫琳,程逸凯松了一口气,应该没有说到私人话题,要不刘莫琳怎么会不知道他也认识三木胜。

“你先坐下。”许岩给程逸凯挪出一小块儿地方,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

“三木先生,我不知道您上门拜访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和许岩在东京过得挺好,不劳烦您如此担心。”

刘莫琳的日文比许岩好多了,她能清楚的听出程逸凯的敌意,那么进门那个不舒服的表情也是针对三木先生的吧。

“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Daniel入围,我正好也在日本,就过来恭喜他。”

“你和他有这么好的交情吗?”

“小逸,三木老师是好意。你还不知道吧,许岩入围柴科夫斯基决赛了,今年有44人入围,竞争肯定激烈。”

“真的?”程逸凯转向许岩,笑得脸像朵花。

许岩点头,把手下意识放到了程逸凯的腰上,三木胜随着这个动作判断两人关系已经很好,他们这样优秀的两个人在一起真令人嫉妒。三木开始回忆自己这么多年爱过的人,为什么终究没有一人留下呢,还是自己太贪心?

程逸凯吧唧一口亲在许岩的脸上,许岩露出一丝羞赧。

刘莫琳看着他们俩有些吃惊,毕竟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两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发生亲密动作,一直以来刘莫琳都觉得许岩像个禁欲主义者,看上去挺冷淡,结果看到脸红的许岩,刘莫琳也脸红了。

“公布的曲目有把握吗?”

“还有难得到我的曲子吗?”

“石头,今天要去吃火锅庆祝一下吧~”

“先把这个人送走。”

两个人同时看了三木胜一眼,三木胜大约也能想到他们说的是什么,无非想自己早点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今天可是他们开心的日子。

“Daniel,我看过这次入围的名单,竞争很激烈,我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

“我参加比赛自然是希望胜出,并且是有价值的胜出。但是我对您提出的去波士顿乐团我目前没有兴趣,至于独奏是不是我的理想,我想这与您没有关系。”

“程也回来了,我想这件事你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波士顿那边我有几位挚友,其中小野先生在作曲方面也许可以给程很多引导,我知道他弹钢琴很出色,作曲也有天赋,我希望你们两个孩子以后再音乐界都有不凡的地位。”

“小野明先生?”

“是的,现在波士顿乐团的指挥听过你的CD也希望你前去,小泽先生病症稍微缓解,也想见见你,虽然你以后可能不能参加他指挥的演出了。”

“小泽先生癌症的消息我从父亲那里已经得知了,我上次回美国也探望过他,听说最近身体有起色,我想他还是能回到乐团的,至少他很想。”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三木先生,目前我不想考虑比赛以外的事,我并不迫于生计,也不是想崭露头角的新人了,我的事不用外人操心,您可以回去了。”

三木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告辞。

他一走,程逸凯就跳进许岩的怀里,挂在他脖子上尖叫,许岩也由着他,看着那张开心的脸仿佛已经在比赛里拿到第一,其他的都不及这一刻开心。

刘莫琳和他们俩一起去了银座吃饭,许岩虽然暂时没工作但是银子还是是大大的有滴,反正他也知道程逸凯这家伙是肯定不会请客的。这人有个爱好就是存钱,连超市找的零钱他也一分一毫的存进存钱罐里,现在许岩知道为什么以前ZY音院的人会说程逸凯是个小气鬼了。

吃的是日式火锅,点了清酒,三个人兴致很高,程逸凯还让许岩给家里打电话,许岩说不用,程逸凯拿了自己的手机拨到美国,也不考虑时差,许岩很无奈的接过电话,刘莫琳拉了程逸凯小声问,“许岩他爸爸是不是跟他关系不好?”

“没有啊……”

“哦,上次我提了他家里的事,他只说他妈,一点儿没说到他爸爸。”

“莫琳,三木胜今天来就是劝许岩去波士顿乐团?”

“嗯,他来的时候许岩还挺吃惊,应该是没预先说好吧。”

“其实之前三木就找过我一次了,我没跟许岩说,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今天三木没提到过你,许岩应该还不知道他找过你的。怎么,你还怕他吃你的醋?”

“许岩很会吃醋的,你别看他那个样子。”

“哈哈哈哈~”

许岩讲完电话,把手机递给程逸凯,程逸凯得意的笑,说:“许岩你妈妈肯定很高兴你入围了。”

“只有第一次才高兴,现在就无所谓了。”

“好冷淡啊,你家跟我家简直不一样,要是我哪天入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了我爸妈肯定恨不得上电视去给我打气加油。”

许岩摸摸程逸凯的头发,夹一块豆腐给他,“来,吃点豆腐。”

“哎~吃这种豆腐真没意思。”

许岩笑了一声,又给程逸凯夹一个香菇。

刘莫琳撅起嘴巴啧啧,“你太幸福,老公不用暗示就知道给你夹菜,我这个孤家寡人没人疼啊。”

程逸凯夹起一块牛肉就放进刘莫琳的碗里,然后说:“来,叫声老公。”

“滚吧!”

许岩揪住程逸凯的耳朵拉了一下,以示惩罚。

比赛的入围给许岩带来的好心情,轻松惬意,以至于喝得有点儿多,晚上没有吃药也睡得很好,程逸凯亲吻他的时候他只觉得细碎而温暖,原来自己一直在那个孩子身上吸取温度,一点一点的,不能自拔也不想离开。

这一次,许岩决定让程逸凯得到自己,心理上不是那么困难,当然也许是因为借着酒劲,他们都有些放肆。程逸凯抚摸他的大腿他的肌肉和他的小腹,程逸凯陶醉的亲吻着这一具属于他的身体,那么的轻,那么的全神贯注。

性永远是个邪恶和迷惑的东西,让人不寝食难安,不断需索。

也许这和音乐或者说艺术是一样,都是毒药。

无解,也不需要解。

来的人自然陷落,去的人无尽洒脱。

无论是和女人做还是和男人做,许岩都能感觉到那只驱使他一直往前走的大手,包裹着黑暗和勇气,妖娆而致命,那些隐秘的欲 望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性,这时候谁还分得清,这个分界还重要吗?许岩一直不是柏拉图的信徒,但是他总是神经质的害怕伤害和离别,这不是性的错,身体也许比心更忠诚更诚实,人心才最难以把握。

每个人的心都装在自己的胸腔里,即使如此的亲近,也都隔着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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