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夜闯公主营帐冒犯公主可是死罪！他这样一闹坏了公主的名誉你们担当的起吗？！”弘时一下来了精神，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悔婚了，这种人渣，嫁个宫女给他都是糟蹋了人家。
“我真的知错了！皇上您就饶了我吧！”哈斯一听弘时说要杀他，当即吓得直哆嗦。
果然是个无胆鼠辈，众人不屑。
最后，公主的婚事当然是作罢了，哈斯犯的是死罪，不过皇上宽大为怀，让他去战场上戴罪立功了，而璘沁答应每年给朝廷的贡品再加一成，终于是平了皇上的怒气。
97、出巡塞外（五）
“皇阿玛，您和那个海兰察？”胤礽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一边仔细观察康熙的神情，就怕他会不高兴了。
没办法，众阿哥实在对那天晚上见到的情形有些好奇，皇阿玛那么温顺？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少见，所以一致推选胤礽作为代表去找康熙问个清楚。
胤礽很郁闷，怎么偏偏就要他干这种事情，得到的答复是“谁让你和皇阿玛最亲”，这次连胤褆都不帮他了，迫于众兄弟的压力，胤礽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康熙斜了胤礽一眼，罢了，总得跟这些儿子说清楚的，“他是朕的一个故人。”
故人？！
“皇阿玛的意思是，他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吗？！”这下胤礽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
康熙点头。
原来如此……
“那皇阿玛您和他？”
既然是故人，而且看皇阿玛对他的态度，他们之间应该交情不浅吧……
“这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康熙不愿再多说。
……
纳兰进来的时候，胤礽已经出去了，营帐里仍然只有康熙一人，正握着本书卧在躺椅上。
纳兰上前，轻喊了声，“皇上……”
康熙放下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事吗？”
“三阿哥要我来问你明日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胤禛？
哼！自己不来倒是让他来问，这群儿子还真是……
确实是，之前纳兰被胤禛叫过去，几个阿哥都在，一个个眼睛在他身上转了又转，就差没盯出个洞来了，把他生辰八字，家世背景问了个遍，纳兰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这事怎么说都是很尴尬啊……
“三阿哥还问了你什么？”
“都是些家常琐事。”
康熙起身，站到纳兰面前，对上了他的眼睛，“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你这些吗？”
“……知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我知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纳兰点头。
“那么你的答案呢？”
他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们也许真的是可以的……
纳兰沉默了半响，终于是挑起了嘴角，“公主可愿意让我当您的额驸？”
康熙一愣，他又忘了他现在是个女人了，这么一来，只能是自己嫁给他了，这个好像有点难以接受啊……
纳兰见他呆愣的样子，轻笑起来，果然是戳到他的痛处了，变成个小公主，对于一个当了一辈子皇帝的人来说，恐怕比常人更难接受。
……
纳兰从康熙的营帐出来的时候，胤褆正站在外面等他，见到他，便直接走了过来，“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纳兰点头，跟着他往无人处走去。
“你到底是谁？”
刚才胤礽已经跟他们说了纳兰的事情，他们都是惊倒了，不过皇阿玛既然说是故人，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他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了。
“大阿哥，奴才名叫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
“你是叔公的儿子？！”
胤褆愕然，对于这个赫赫有名却英年早逝的叔公的儿子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那么当初在母妃寝宫见到的果然是他吗？
“你和皇阿玛，你们是？”
纳兰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果真如此！
只是，这样也好……
众阿哥明白了康熙和纳兰的关系之后，皆是一声叹息，他们果然是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的皇阿玛。
而弘时，已经开始思索着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可以把皇玛珐嫁出去了……
……
祭祖队伍再次启程，离开蒙古，经过吉林，终于在乾隆二十三年八月到达了辽宁盛京。
因为要先去新宾的永陵祭奠远祖，所以队伍并未直接进城，而是绕过盛京继续东行。不过挡不住热情的接驾队伍，包括盛京将军，奉天府尹，还有留守盛京的满洲贵族全部出城迎驾了。
为了表示亲重，弘时下了龙撵，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下来了。
“奴才恒禄叩见皇上，皇后，各位阿哥。”
身后众人跟着一块跪了下来。
“起来吧，”弘时打量了眼前之人两眼，一身正黄旗铠甲，英姿挺拔，颇有些桀骜不驯之感，“将军辛苦了。”
“奴才应该的。”
恒禄抬头，对上弘时的眼睛，眼中寒光一闪，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嘴角。
弘时有些震住了，这人气势好强，刚才那一瞬间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吧？
众人重新上车后，由盛京将军恒禄护驾，一路向新宾而去。
“那个恒禄是什么人？感觉有些奇怪。”
胤礽一上马车就问了出来，刚才他们几个就站在弘时身后，恒禄对着弘时虽然跪地并口称奴才却感觉不出一点敬重之意，那一瞬间的表情也没有漏过他们的眼睛，是不屑，不满？
“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简亲王齐尔哈朗的子孙，虽然不是由他继承的亲王位，但是这人手腕很强，又很有魄力，很能得人心，之前任吉林将军，三年前调任盛京将军。”胤褆一边说一边回想刚才的场景，确实有些奇怪。
“你怎么这么清楚？”
“之前在吉林的时候听人议论过他，说他在盛京这边简直只手遮天了，整个奉天府都掌控在他的手里，很有点占山为王的感觉，奉天府尹形同虚设，而且这里的满族王公全部都很信服他。本来还以为是谣传夸大之言，不过看他对弘时的态度，似乎倒真有这个可能。”
“这样……这事我们还是和皇阿玛说说吧。”
“恩……”胤褆示意他放心，“这事老四也知道，一个盛京将军而已，翻不出太大乱子的。”
……
到达新宾之后，弘时下令在当地官邸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行祭祀大礼。
“四哥，我们找当地官员问过了，但是他们好像似乎都套好了说辞，回答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毛病。”
胤祥和胤祯领了胤禛的命找新宾的官员问话，关于这盛京将军恒禄的事情，他们除了众口一词地夸赞他耿直果敢之外便不肯再说，只是因为答案太过统一完美，反而惹人怀疑，怎么想都透着股诡异之感。
胤禛一边轻叩桌案，一边若有所思，确实是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