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看样子这里的官员都有意替这个恒禄掩饰，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被他收买了还是受了他的胁迫，有点麻烦啊。”胤禩也是皱起了眉头，还真是不好办。
“你们也在说这事吗？”胤礽和胤褆正好从外面进来，“我们刚刚跟皇阿玛说过了，皇阿玛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祭祀全部结束了再办他。”
“恩……”胤禛点头，“只能先这样了，至于恒禄，派人监视着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皇阿玛，明日的展谒礼……”
弘时有些犹豫，难道真的要他去？毕竟皇玛珐和皇阿玛都在，拜祭祖宗这事，还是应该他们领头吧？
“让你皇玛珐来吧。”
“这不太好吧？要怎么向其他人解释？”
胤禩不太同意，让皇阿玛来？皇阿玛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皇后养女，皇帝在却让一个公主在领祭祀大礼，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拜祖宗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干嘛要向他们解释，就说是皇帝要求的不就行了，他们最多有些疑惑，又能怎么样？”胤礽不以为然，皇阿玛在这事当然得皇阿玛来，他们怎么敢越俎代庖。
“不用争了，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胤禛一锤定音。
既然是皇阿玛自己要求的，那也只能这么着了……。
……
祭礼共分两日，第一日是展谒礼，第二日则为大飨礼。
祭台设在陵寝正殿之前，前方铺着厚厚的拜褥，旁边摆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放着金爵和盛酒的金器。
康熙领着众人在更衣亭换过素服，由陵寝后殿绕到祭台前。康熙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几位阿哥，之后是弘时和弘旺。
这诡异的队伍一出现，早已跪在祭台下方的众王公大臣官员侍卫都有些愕然，这是什么情形？
恒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
祭祀仪式正式开始，康熙在祭台前跪下，其他人依次跟在后面一并跪下，开始行三跪九叩大礼，每叩一次，康熙双手接过盛满祭酒的金爵，并遥举过头顶，表示敬祭。
之后，祭台下哭声大作，在场之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总是要哭上一哭的，跪在祭台前的几位当然更加是感慨万千，一时都有些动容。
第一日的祭祀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刚回到官邸，便听闻盛京将军恒禄求见。
“宣他进来吧。”
“他来干什么？”胤礽有些惊讶，他们才想着要办他呢，他竟然送上门来了。
恒禄进来，跪下，“奴才叩见皇上，皇后，众位阿哥，和……兰馨公主。”
“恒禄求见可是有事吗？”弘时没打算让他起来。
恒禄抬起头，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眼神落到弘时身上，“奴才是想问问皇上明日的大飨礼是不是还是由兰馨公主领头？”
众人被他这样一圈扫视过来，心里都感觉有些怪异。
“是又如何？”弘时很不满他的态度。
“大飨礼是要皇上穿朝服、戴朝冠，听读祝文，兰馨公主是不是连这个也要越俎代庖？”
“放肆！”弘时怒了，“这些事情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提醒皇上而已。”恒禄似乎一点不怕。
康熙用眼神示意弘时镇定下来，弘时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这是朕的决定，朕有自己的理由，这事将军还是不要多问，将军没其他事的话就退了吧。”
“奴才告退。”
恒禄从容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弘时一眼，退了出去。
“这个恒禄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话！”
恒禄一走，众人的火气都上来了。
“行了，”康熙喝止住，“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还是祭祀要紧，要办他不急这一时。”
第二日，大飨礼。
仍然是康熙打头，因为已经震惊过一次了，大伙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谁都知道现在这位皇帝总是喜欢做些出人意表的无厘头之事。
流程仍然跟前一日差不多，只不过今日都是穿着朝服而来，康熙换上的是正式的和硕公主品级服饰，仍然是先行三跪九叩头大礼，上香，听读祝文，呈上牛、羊，饼饵果品等祭品，之后焚烧祝版、制帛，彩纸、金锭、银锭等祭物，一套仪式下来，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
……
永陵拜祭完之后，众人又返回盛京，来到下一个目的地，福陵。
福陵位于盛京东郊，是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的陵墓。和在永陵一样，祭祀仍分两天举行，第一日的展谒礼过后，接着是大飨礼。
大飨礼当日。
前面的流程依然不变，行完叩拜大礼之后，进隆恩殿内上香，只是众人刚一进去，大门却砰地一声合上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软了身子，全部一下跌坐在地。
“哈哈哈，小皇帝，感觉怎么样？”
大笑着从后殿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个恒禄。
“你做了什么？！”
康熙大声质问，却感觉一阵胸闷，使不上力来。
“没什么，不过是在你们手中的香里加了点东西而已。”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小公主？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恒禄走到正殿前，一撩衣摆，大模大样地在众人面前坐了下来。
胤禛几人咬牙，竟然着了这个恒禄的道，他还真是好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瞒过他们所有人换了他们的香。
“恒禄，你想造反吗？！”说话的是胤禛。
“你是三阿哥？”恒禄打量了胤禛一番，挑嘴一笑，“听闻你倒是有点本事，怎么样，不如投靠我？”
“你以为凭你一个盛京将军，不足万人的兵马，也能造得了反？！”
“哈哈，我要是想反你们，一万人足够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
大门再次被推开，众人回头望去，进来的是两个着正黄旗铠甲的将军，只是其中一人个子娇小一些，细看应该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男子上前，恭敬地向恒禄行了个礼，“阿玛，外面已经全部解决了。”
恒禄点头，很满意。
康熙等人有些惊讶，外面至少有上万禁卫军，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全部解决了？
“你们当真以为我只有不足万人的军队吗？”恒禄像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再次笑了起来，“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而那个姑娘半蹲到弘时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无视他的怒目相向，“你就是那个小皇帝？叫什么来着？哦，弘历对吧？”
“阿玛，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那男子回头瞥了一眼弘时，又扫了一圈其他人，眼神有些复杂。
“让他们把皇位交出来就行。”
98、出巡塞外（六）
“让他们把皇位交出来就行。”
“你做梦！就算你把我们全都杀了，也别想得到皇位！”
康熙恼了，这人还真是嚣张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