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垂下一条胳膊：“把润滑油给我。”
“啊？”
“快点。”
关宏宇把润滑油递上去，屏息凝神试图从阵阵悉索中推理出关宏峰的动作，胯下发紧，手脚僵直，血液乱涌。
“哥，你在……”
“闭嘴。”
语气跟往常一样，冷，但不狠，却足以让关宏宇抿着耳朵乖乖噤声。
然后胳膊又垂下来：“套。”
关宏宇艰难地驱动胳膊手指，把套也给他：“咱俩的号一样吗？”
“废话。”
关宏宇又撕下一个包装，拆开了往胀到难受的性器上套，欲望在这一晚无穷无尽的等待中勃发至极，他竟忍不住往上顶了一下腰，闭紧眼睛咬牙沉下去。
再睁眼关宏峰已经站在床边，关宏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用手肘撑起身往后退到床头：“吓我一跳。”
关宏峰依然一脸冷静，但性器在夜色中绘出一道直挺挺的黑色笔触，关宏宇想起身，却被他按住肩膀。关宏峰撩腿跨坐在他腰间，一条胳膊背到身后扶住了他的性器。
关宏宇险些忘了呼吸，充血的顶端刚被纳入肛口就下身震颤，一股非高等生物的冲动在下半身肆虐，咬牙忍住狂插猛干的欲望，一手握住了关宏峰赤裸的大腿根部。
“哥。”
“闭嘴，关宏宇。”关宏峰声音微颤，呼吸在抖，眉心像要拧出水来，“一句话都别说。”
整根性器终于被温热包裹，关宏峰松懈的呼吸声紧握住关宏宇的心脏。关宏宇坐直了，关宏峰想躲，却被拴在性器上无处可逃，四瓣嘴唇便交错在一起。
品尝自己嘴唇的形状，自己牙膏的余味，相同血液温热过的鼻息，相同基因遍布的皮肤。
关宏宇用手护着关宏峰的头顶往上挺腰，关宏峰也尽量弯着脖子避开床板，双层床的金属零件摩擦着咯吱作响，有一万种方式解读，却只有正在做爱的两人能触及到真相。
谁都想不到，谁都不会往最正确的荒谬方向去想。
关宏宇握住了关宏峰的性器，隔着套为他手淫，关宏峰又要制止，却终究成为催促欲望的帮凶。两人的嘴唇相合又错开，错开了又各自寻找，空气在齿间喉间摩擦出细不可闻的嘶嘶，掩盖不住性器抽插肛门肠道的黏腻声响。
“哥……”也许说话声能掩盖这些必然使关宏峰尴尬的动静，“你歇会儿……”
“我说了闭嘴，关宏宇。”
嘴唇封印住了嘴唇，欲望逃逸的路线只能向下，关宏宇只觉得性器硬了又硬，抽插着的肠道在不断挤压几乎无法抽拔，胸口猛地一股力道是关宏峰把自己推倒，眼前一张上下晃动的脸发狠似的皱眉张口。
关宏峰粗声喘息，膝盖快速开合支撑身体前耸后坐，抿紧嘴唇把高潮的呻吟忍回腹中，战栗之下捂紧关宏宇的嘴把他漏出喉咙的声音压制回去。
忍耐消耗完两人最后的力气，一阵相互迎合的射精挺动之后，房间里只剩逐渐缓和的呼吸。
“唔唔唔唔唔唔唔。”
关宏峰挪开关宏宇嘴上的手。
“我哥果然是君子。”关宏宇还是有点喘，“说一不二。”
关宏峰从他身上下去，摘了套甩在他胸口：“处理掉，别露马脚。”
他本想爬回上铺，一脚下去差点滑倒，好在关宏宇反应快臂力过关把他拉回床上。
“你睡下铺，我上去。”关宏宇举起双手尽量不碰怒目而视的关宏峰，“身体不舒服就砸床板叫我。”
“好。”
“哥。”
“嗯。”
“你真好。”
“……快睡吧。”
第4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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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日的
脸上带伤的是弟弟。
就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鹅一样惹是生非、每天揍人也挨揍的关宏宇。
多年来左邻右舍以此为依据，区别关家这对儿准确率高达百分百。
例如刚才白净净背书包进家门的一定是哥哥，一只乌眼圈出门买汽水的一定是弟弟。
“我好不容易有一天早早回家不打架，现在你看看我这眼睛，您瞅瞅。”一瓶汽水砸在桌上，书页湿出一个圈，“亲一下怎么了？怎么了你就打我？”
“书……”
“发着烧人都站不起来了还惦记你的破书。”冰凉的瓶身卷进毛巾里，敷在额上，“每次碰你还要打报告提申请，控制欲这么强，我是你弟还是你的狗？”
“狗。”
“……哥，你个狗日的。”
2狗日的2
“受伤是男人的勋章……轻点儿轻点儿轻点儿！跟你说我每次挂彩都觉得自己特帅，你应该试试啊，哥，别老看书。”
“不用试，我知道我挂彩就跟狗一样。”
“你那是想象，事实不一样。”
“事实就摆在我眼前呢。”
“……哥，你个狗日的。”
3五分钟
“从出生那一天，我就让了你5分钟，把你一路让成哥哥，一路让成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德行。”
“闭嘴。”
“这么喜欢骑乘啊，哥。”
“闭嘴，关宏宇。”
4镜中人
“哥，我察觉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想起来就发怵。”
“什么事？我能做什么？”
“我，每次照镜子，就觉得这张脸很欠操。”
“关宏宇！！！”
5虎鞭酒
“吓我一跳。”关宏宇擦着头发，眼神一偏看向关宏峰腿边的行李箱，“你那宠物扔家里一礼拜，还不赶紧回去喂一喂，直奔我这儿干嘛？”
“乌龟比较能够忍饥挨饿。”
关宏峰说话总是不愿费力提嗓子，声音沉着到好像有实体似的，眼神也是一样，沉甸甸的，关宏宇被他一打量，仿佛被无形的手摸了一遍裸露在外的上身，嘴角一歪，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扯下来握住，坐下伸长胳膊挎住沙发背：“哎，你能不能养点适合你的宠物，乌龟有点儿low吧？”
“我经常加班不回家，需要有一只饿不死渴不死不怕寂寞原地呆着还认人的宠物，”关宏峰冷冷地回答，“再合适不过了。”
语气冷，眼神也冷，但向后靠进自己臂弯的脊背是温热的。
“你说乌龟还是说我呢……”
“没什么区别，”关宏峰解开领带，“都是一次性喂饱了饿上一段时间也没问题的。”
“怎么都有比乌龟更合适的类比吧。”关宏宇伸出舌头舔过上唇，“退一万步说，我可比乌龟的头大多了，不信你看看？”
“当然要看。”那张因疲劳而冷漠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不想跟乌龟类比，那你是什么？”
“老虎吧。”关宏宇笑道，“来点儿虎鞭酒补补吗，哥？”
第5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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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伤的是哥哥。
关宏峰看着镜子。
他和关宏宇终于有了一道旗帜鲜明的差异，不用看衣着发型，不用辨眼神语气，即便初见的陌生人也能立刻察觉两人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