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表弟(43)

邵右清捋掉套套,他低头看看,小腹的地方一片湿滑粘腻,是刚刚向南留下的,这是第一次能在这种状态下达到极致的快乐。邵右清一兴奋,把向南翻过去又狠狠地大抽大干了一通,而向南仰起头转过脸来似乎要索吻的样子,让邵右清瞬间有一种征服世界的快感。

向南的高潮比那些凌厉的对手更难得,他总是温吞一如白开水,邵右清甚至有一度觉得他大概属于人群中极少数的性冷感。一般女人比较多这个毛病,但这不代表男人就没有,现在好了,他把向南撩拨得无比兴奋,这就是最了不起的壮举。

周末的早晨,天气晴好,露台外面的藤蔓一直延伸到窗口,望之绿意葱荣。

邵右清冲过澡以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向南还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他走过去,坐到床边,再一次抑制不住冲动,伸出手去抚摸向南光滑的脊背,再一路下滑,到凹陷的后腰,最后捏了一把翘挺的屁股。

“好天气,向南,我们出去转转吧?”

向南“唔”了一声,然而并不起来。

邵右清觉得很幸福,简直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邵右清果然如他所承诺地那样,不太出去应酬了,即使有推不掉的饭局,他也必定带上向南。起初向南有点尴尬,他对谈生意一窍不通,也不是面对陌生人可以妙语连珠八面玲珑的交际花,这种饭局不如不去。

不过邵右清希望他去,他要向南了解他的工作,了解他的生活。

于是向南发现邵右清也会为了一张订单绞尽脑汁陪尽笑脸,因为同行业不断紧逼的竞争或明或暗的刀子如履薄冰。而做生意,更多的还要应酬并非生意场上的伙伴,为了低几个百分点的税要请这么一拨人打高尔夫球,为了贷款要请那么一拨人洗脚按摩,为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法律纠纷要请一大拨人到滨海别墅吃全海鲜宴。更多时候吃喝玩乐只是幌子,私底下那些交易才是促成圆满结局的关键。

同样的,邵右清也试图融入向南的交际圈。向南他们那个单位也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过作为技术派,向南基本是置身事外,有人为评职称斗得很厉害,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很多荣誉反而落到了他这种踏实肯干的人头上。因为是向南,斗争双方会觉得,总比那家伙得了去要强。

向南并不是不懂,他也很努力地平衡着,所以邵右清觉得其实向南反倒是个中高手。

业余时间向南还跟着他那个同事玩散打,男人毕竟是男人,温和如向南,也会喜欢这种运动。邵右清原本觉得向南这样的人就该打打网球羽毛球什么的,甚至宅在家里打游戏都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向南说,玩散打挺好,以后两个人打假,不会落下风。

邵右清心里很得意,觉得向南玩散打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但凡空下来,他也会跟去健身中心玩玩,他是街头混混出身,打法实用而下流,比起正宗散打,有点邪魔歪道的意思。论实力,他远不是特种兵出身的教练的对手,可真打起来,他也能讨上点便宜。有一次差点把人鼻梁打歪,那教练笑骂,说邵右清就是教训人的打法,一般不要人命。邵右清于是护着脖子,嘘了一口气,装模作样谢谢对方的不杀之恩。

邵右清手狠,教练第二天鼻青脸肿的,向南觉得很不安,好在人家没计较,至少表面上没计较。

向南单位里不少人有军衔,邵右清觉得那一身松枝绿很好看,想办法搞了两套来,磨着向南在家穿给他看,两个人在镜子跟前转来转去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他又搞来一把气枪,让向南帮着改装,周末好上山去打鸟。

向南出于职业习惯,顺手帮着改了改,事后他觉得玩得有点过了,那枪十五米外还能把人的眼睛打瞎。他让邵右清把枪还给他,邵右清当然不干了,宝贝一样到处藏。

向南为了那枪,特意让邵右清跟他去山里玩玩。

两个人开车五个多小时到深山里头,麂子野兔和鸟都没找着,对着山上的野果苦瓜打了一通。向南过去只跟着测试人员去靶场看数据,这一次还是实实在在握了枪瞄准,他有点兴奋,同时也有点不屑,这种级别的瞄准镜,其实跟地摊货没两样,他不清楚邵右清搞这支枪花了多少钱,不过他不准备明说。

邵右清大概无法理解,一支枪,每一个零件都必须恰到好处,彼此匹配,那种高精准的阻击步枪是杀人利器,但是其技术成分完全抹杀了人类对枪的掌控。他喜欢老电影里土八路们插在腰间的盒子炮,那是充满了传奇的时代。在念书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去设计枪械,而真正接触下来,他又觉得自己在这个领域玩得很快乐。

邵右清玩枪,是为了接近自己。

同时向南很惊恐,其实邵右清对枪仍然是门外汉,那么自己对于邵右清的生活,其实也不过知道一些皮毛罢了。

不过有努力要彼此沟通,总还是好的。

向南把子弹打光了,改装过后的枪管弹夹,使邵右清几乎没可能搞到子弹,这下向南安心了。

两个人下山,到附近的度假村吃饭住宿,结果房间都订好了,吃完饭,邵右清突然闹着要回家。

向南不解,邵右清为了能有个清静的周末,手机都关了。既然没可能有骚扰电话打进来,邵右清说要回家就有些蹊跷了。

“是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事忘了办?”向南问道。

邵右清把摊开的衣服重新收回包里,不耐烦地道:“我说回去就回去。”

向南觉得他口气不善,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你不要这样喜怒无常好不好?”

邵右清抬头看他,向南确定他从邵右清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他温柔地伸过手去,按在邵右清肩头。

“怎么啦?”

“我好像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谁?”

邵右清吞了口唾沫,“廖建国。”

旅馆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树影绰绰,向南一下子觉得背脊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34

34、心怀鬼胎 ...

暮色渐沉,车子在山道上飞快地行进,向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你慢点开,别廖建国找不到咱们,你自己倒开进山沟里去。”

“那一定是他,他没有死。”邵右清严密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向南的手按着他的大腿,能感觉到他神经质的抖动。

“你怕什么?如果他不是鬼的话。”向南觉得他的害怕有点儿过头了,忍不住问道,“还是你心里有鬼?”

邵右清阴着一张脸不说话。

“还是真的?他当年出了那个事,跟你有关系?”

邵右清不耐烦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别人要跟他过不去,甚至也不是别人要跟他过不去,人家官场里斗,正好查到他这条线。说是上面查处力度大,预备斩草除根,廖建国他……”

说到这里,邵右清一个急刹车,向南系着安全带,也给颠得七晕八素,半边肩膀肋得火辣辣地疼。只听得“嘭”一声巨响,斜刺里冲出来一辆悍马,几乎要把邵右清的车挤到山道外面去。他们的车身半边轮子已经悬在半空,眼看着车子就要翻下去,前前后后几辆车一起在附近停下来,车上跳下几个高大的男人,他们走上前来,腿一抬压住了翘起的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