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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初恋(22)

他以为他是谁?

旧床铺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罗彻被一点一点顶到床头,他夹紧双腿,还把脚上没来得及捋掉的袜子扯去了。

陈永灿见不得他这副享受的模样,果断地撤离,然后把罗彻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床上,再一次从后面顶入,罗彻好像没有骨头般,身体很快要摊下去。陈永灿索性反扣了他的双手,他抓着他的手腕,如同抓着缰绳,上身后拉,而下身被性器顶送向前,罗彻的腰都要断了,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呻吟,“放……放开……我不行了。”

陈永灿将上半身贴向罗彻,掰过他的脸,寻找他的嘴唇亲吻,“你跑不了!”

罗彻配合地回应他,“我不跑。”

“以后也跑不了。”

罗彻心道那由不得你,虽然他此时双手被扣到后面,除了支撑身体的膝盖,整个人重心不稳,仿佛被反剪翅膀的鸟,但是陈永灿不可能永远制住他。

律动的节奏越来越快,罗彻感觉到身体被冲撞碾压,那个敏感点引燃了全身,他情不自禁地想用手去撸动自己的性器,但是手腕失去自由,胀痛的性器随着自身的重量在晃动,扯动下面的囊袋,在这种晃动中,他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我要射了!”

“射吧。”

下面是新铺的床单,如果是在酒店房间也罢了,可这里是陈永灿家里,他妈妈知道儿子要回家过年,特意铺上了干净床单。

“毛……毛巾,衣……衣服,随便……随便什么,垫一下……”

陈永灿空不出手,索性抬起一脚,把扔在旁边的毛衣踢到罗彻身前。

罗彻几乎在毛衣还未落定之前就射了出来,白浊的精液斑斑驳驳撒在黑色毛衣上,格外显眼。

陈永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这刺激的画面,律动更加迅速。罗彻被带着一起抖动,几乎觉得这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他的高潮慢慢在退却,但是陈永灿还抓着他不放,他听到陈永灿在后面不停“嘶嘶嘶”地吸气,又忍不住乐开了,这声音简直跟犯了牙疼似的。牙疼结束后,陈永灿张开嘴习惯性地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罗彻感觉到体内有异样的热流,正要开口咒骂,陈永灿已经倒下来,沉重的身躯压着罗彻,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罗彻趴在黑色毛衣上,陈永灿趴在罗彻背上。

呼吸慢慢平复,罗彻挪了挪身体,陈永灿也跟着挪了挪,不是让出空间,而是更紧地拦腰抱住罗彻,肋下不停传来湿漉漉的吻,罗彻痒得要喷笑。

“别亲那里。”

陈永灿跟着发笑,“你居然怕痒。”

罗彻意识到他恶作剧的心思,下一刻他爆发出尖叫,陈永灿伸出大舌头,跟一条大狗似的自上而下,自左而右反复舔,滑溜的舌面引起罗彻神经质的抽搐。

这样闹了一阵,陈永灿还是不松手。

“松手,你再不让我去卫生间,你留在里面那些东西会让我过敏。”

“啊?还会这样?”

“拉肚子,脸上起红斑,医学上过敏严重会闹出人命的。”

陈永灿吓坏了,赶紧放开罗彻。

罗彻颇想一骨碌跳下床夺路狂奔,不过也就想想而已,他还光着呢!外面又是大冷的天。

陈永灿生怕他从窗口跳出去,其实他家的卫生间窗户上也安装了防盗栏杆,不过没准罗彻会变成一只鸟飞走。无论如何,他硬是挤了进来。

罗彻觉得很难堪,他不想在他跟前蹲下来清理下身。陈永灿完全没意识到着一点,他把罗彻翻过去,让他双手撑着淋浴房的瓷砖墙壁,然后用食指插入,一点一点导出刚刚注入身体深处的精液。

罗彻环顾四周,隔着毛玻璃,卫生间里一片混沌,“这就是你家?”

“不要担心,这会儿我妈上班去了,她明天才休息。”

“我担心什么,我是替你担心,你妈回来要看见咱俩这样,大概要晕过去。”

陈永灿没动,身体没动,心也没动,“不会,我已经跟她说了咱俩的事,再说她进我房间之前都会敲门。”

罗彻想了想,不禁摇头叹息,“你妈可真够倒霉的,让一个GAY骗婚,好不容易养大儿子,又去搅基。”

陈永灿斜睨他,“你又不认识我妈,凭什么胡乱揣测,她才不是你想的样子。”

“那她是什么样子的?”

“对未来婆婆好奇啊?”

罗彻抬头望天,“这只是一般人都可能有的好奇。”

“我妈是个独立意识很强的女人,可能外面都会同情她,觉得一个被老公甩了的女人,还拖着个孩子,很可怜。其实她活得挺自在,业余生活很丰富,喜欢旅游,摄影,跳舞,谈过几个男朋友,不过大多令她很失望。我想她还是很爱我爸的,后来没那么爱,至少也是比较欣赏的,她说找不到合适的,宁肯单着。当初他们离婚,过程也是比较复杂的,我爸那边给的经济补偿还可以,家里的房子,我的学费,都有负担,逢年过节我们也会见个面。”

罗彻注意到他说的是“我爸那边”,所以陈永灿是把自己和母亲划到同一阵营的。爸爸跟别的男人跑了,大概对于儿子的抚养权,也不好意思再争取了。

“你妈对你的事,怎么看?”

“这是一个很长期的过程,每个阶段看法不一样吧。”陈永灿一边给罗彻擦背,一边回忆,“我青春期的时候,我妈就特别敏感了,所以当时别人的父母都提防着孩子早恋,她却是非常欢迎女孩子到家里来玩。结果跟我玩的女孩子都成了我哥们儿……”

“不是姐妹吗?”

“滚你的。”陈永灿在罗彻屁股上响亮地“啪”了一记,“总之,那时候她就看出了一点苗头,而且我暗恋隔壁班班长,她也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日记啊。”

“哎,全天下的父母都这样吗?”

陈永灿苦笑,“大概是吧。我本来也不记日记,一个男人成天在日记里伤春悲秋的,想想就恐怖,但是没办法,太想了,也没有宣泄渠道,就在抽屉底写日记,不是正式的日记本,就是信笺,装着在通信的样子给班长写信。那时候被她发现了,狠狠地挨了一顿揍,把那些信全烧了,跪着发誓什么的,我爸都被招了回来,负责跟我谈话,引导。引导到一半,我妈又把他赶走了。那时候篮球队也被禁止了,不让打,不过我妈打听到班长不是篮球队的,又同意了我继续打,她就跟保姆似的,天天接送我上学放学,就怕我和那个班长有接触。她其实不清楚,我早就不爱班长,改我们一个语文老师了。”

“语文老师?!”罗彻惊讶。

“三十好几啦,年纪够当我爸了,不过很有风度,脾气很好,说话声音特别好听,我最喜欢他给我们朗读古文,其实他自己也满意自己的声音,有点小臭屁。我觉得你还有点像他。”

“哦,原来是恋父呢!”

陈永灿这次不呸他,反而大声婉转着调子叫道,“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