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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小不懂同人)宁静致远(9)+番外

他走近一步,在宁王反应过来前轻轻拥住他,而后凑到他的耳畔,低喃道,“正因为有皇叔在身边呀。”

——正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我才能如此从容不迫地、充满信心地,迎接这世间所有挑战啊。

所以媳妇儿,快到碗里来啊o(≧v≦)o!

夜难眠。

这一夜朱厚照与宁王分开睡了,宁王本以为终于能安下心不必提防身旁之人,却不知自己竟是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亦未曾入睡。

他起了身,唤来吹花,命其汇报所整理的情况。

先前刺客已查清楚了,这个奸细本身与上一任宁王也就是他的父亲,有杀父之仇。至于在他身边,应当是安化王动的手脚。当日之所以刺杀他,大约是觉得报仇机会难寻,一时冲动。

但到底有没有安化王的授意,还需深查。

宁王闻之,心中莫名轻松了些许。他挥退吹花,但见吹花依旧跪着并不离去,微皱了眉道,“还有何事?”

吹花道:“属下觉得王爷近来有些怪异。”

宁王眉头愈皱愈深。

“王爷制定苦肉计划,本意为打破太子心房,令太子信任王爷。然而自从太子为王爷挡了一刀后,王爷却对太子愈发纵容起来。”

“如今王爷陪太子回到河南,非但放任太子治水,更是助太子筹资分粥树立威信。属下觉得,王爷近来行事已偏离计划。”

“太子从前行事杂乱无章法,毫无自信,”吹花冷静道。“然遇此次挫折后,太子隐约有成长之势。若继续放任,他日必将成王爷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宁王一动不动。他冷冷瞧着吹花,脸上森寒凝结成冰。

吹花浑身胆寒。但她知晓,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就必须说完,“是以属下建议——先杀太子,再回京城。”

先杀太子,杀太子。

这是他从前制定的计划,只不过计划是先扶持太子上位,待拿到兵权,再夺皇位,杀太子。

但为何此刻听到这几字时,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了呢?

宁王深吸一口气。他敛去表情,只是淡道:“够了。应当如何,不需要你来告诉本王。”

“属下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明察。”

宁王又瞧了她半晌,方才收回目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说的不错,朱厚照此人确实不容小觑。”

“但他到底太年轻,缺少最关键的,时间。”

“他不会是本王的对手。”

永远不会。

赈灾已到了第四天。

张延岭在朱厚照逼迫下拿出了被他吞进去的三十万两银票。虽然知道被吞下的绝不止这些,朱厚照还是先放过了张延岭,准备回京之后再行惩治。

一切都进入了轨道。

他联合那些善心的商人们进行施粥,从四处购买了不少衣物分发灾民;买进不少药材,请了不少大夫无偿为百姓坐诊;请了不少工匠,更有不少灾民自发帮着他们建造屋子……

一切已越来越好了。

他心中高兴,便端了某个记不得名字的奸商送来的美酒,找宁王喝酒。

他喋喋不休地同宁王说了很多东西,包括近期他的所作所为,包括关于未来的宏图展望,包括一切一切有他与宁王的美好未来。

宁王静静听着,突然开口,“朱厚照。”

朱厚照顿时闭了嘴。

宁王从前一直唤他“殿下”,在他为他挡刀后偶尔唤他“照儿”,从未喊过他的名字——如此平静地,喊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颤了颤,莫名就有了什么不详的预感。

他只能保持着笑容,一瞬不瞬凝视着宁王。月光下青年气质愈发温润优雅,也愈发令人倾心爱慕。“……嗯?”

“我收到一个消息,来自京城的消息。”

“你父皇于日前病重,可能……”

“所以,我们明日回京罢。”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新工作,各种累成狗了。。。

按照长篇文章尿性来说,这章其实至少应该分成3章来写的。但这既然是个短篇,就直接带过了- -

我会告诉你们我完全不擅长写这种东东吗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应该是目前为止的小高潮。当然我习惯了把激动人心的画面写的平淡无波,所以如果我写的毫无撸点……那么肯定是你们的要求太高了!!!

第7章 第七章

朱厚照回宫时,太医正在治疗朱祐樘。他与宁王在外等候许久,待太医出来后问明了情况,得知朱祐樘累极睡着了,方才各自归去,沐浴更衣。

半个时辰后,他才见到朱祐樘。

无数人崇敬也好,嫉恨也罢的帝王,现在正静静躺在床上。他原先乌黑的头发已全部灰白了,原先清朗的脸也纵横布满了皱纹,深深凹了进去。他明明不过三十六岁,记忆里的身形也明明充满干劲与力量,如今却已苍老的可怕。

朱厚照根本不需要如面对宁王一般假装可怜,只是瞧见朱祐樘这般模样,心中便有不可抵抗的悲伤卷席喷薄,转瞬就令他红了眼眶。他走到床前噗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地唤了声:“……父皇!”

朱祐樘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中先是一片茫然,然后才浮现出些微的神采。他看着朱厚照,下意识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轻声道:“你回来了。”

没有丝毫责备,也没有任何埋怨。此时此刻只能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天子,只是温暖地对朱厚照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朱厚照失声痛哭。

朱祐樘笑了起来。

许是牵扯到了胸腔,猛地咳嗽了起来,朱厚照忙起身轻抚他的脊背。尚未止住咳嗽,朱祐樘就低声道,“怎么还哭,咳……都几岁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朱厚照闻之,便慌忙抹去泪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朱祐樘静静瞧着。

大约是心心念念的孩子终于回到身边了,他此刻的精神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一些。他抬手抚着朱厚照的发顶,柔声说,“我听说了你在河南所为了,做得好。咳,不愧是我的……咳咳咳,我的儿子!”

朱厚照的一切他自然知晓。无论是先前在河南的胡作非为也好,后来逃离河南失望也罢,他心中对这个继承人虽有少许失望,更多的却是担忧。是以他在张延岭带着艰难凑齐的二十万两银票出发时,又命人给他送了三十万两。

因为这些事情,他的皇后总是希望瞒着他,他也便假装不知道罢了。

朱厚照心里一紧。

他虽然继承了原身的一切记忆,甚至对回忆感同身受,此刻表现也与原身毫无区别,但他到底不是原来的朱厚照,面对朱祐樘心中总是充满了鸠占鹊巢的愧疚。他只能低下头哽咽道,“父皇……对不起。”

朱祐樘笑意更深了。他将朱厚照拢到怀里,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道,“没关系。”

“父皇知道,你这次一定是长大了。但父皇也很担心……你怎么就和宁王一同去了河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