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狼心狗肺,置灾民于不顾,执于贪污揽财。其劝武宗下令各省库藏尽输京师,从中贪污大量银两,公然受贿索贿。各地官员朝觐至京,皆要向之行贿,谓之“见面礼”,动则白银千两,最高于五千两!
各首辅大臣上书启奏弹劾,武宗俱不相见。
朝廷乌烟瘴气,迟迟不开仓赈灾。民生哀怨,于一月十三日,近万人暴动。
动乱始于川北,起先只是小场面,遂地方官员并未在意。一月后,竟日渐逼近京师,群臣进谏尤是不及。
群臣弹劾刘瑾等八虎,遭武宗斥责。
二月二十七日,明武宗派三千将士镇压流民。
五日后,三千将士至河北邯郸。
第61章
旱灾愈演愈烈。
起义开始只是百多饥饿难耐的流民组成,砸了大多黑心店铺取了钱财买米,后来便发展成川低上万人暴动。当地知府出动衙门捕快,抓到其中几名领头人。几日后却被人砸了衙门,基民们逃逸而走,另外牢中罪犯也随之逃跑。
地方官们惊恐上头怪罪,卷了近几年贪污受贿之财,带着全家老少逃走隐匿。
此次旱灾面积较广,川地以北,山西以难皆有受难。其余各地饥民见官府如此不济,皆随之暴动。
各地方官员上呈奏章,终于得拨下的一批赈款。然至地方官手中时,万两白银竟只剩千两!众官只叹天象异动,恐帝位有变矣!
好在二月底,刘瑾终于排挤成功谢迁等人,为不使明武宗晓自己欺下昧上贪污灾款,果决派三千士兵镇压暴动。
将士们于三月四日到达河北,领军之人乃是刘瑾兄长谈大勇。两日后成功镇压五百起义军先头部队。谈大勇为示刘瑾仁爱关注民生,只将大部分人关押入牢,而其中五名领头之人,则于当日午时斩首。
至此,河北政局暂时稳定。
饥民暴动成造成损失极大,至少日月神教深受其害!
日月神教商行遍布全国,起义之地也有至少几十、二十处。
纵然生财之道已隐匿暗中,明面上的商行却受损极重。饥民抢了银票财务也罢,有时竟要放火烧店铺!分堂之人前去阻止,怎知其中有人竟是会武功的,还是不弱!
东方不败听闻两地分堂上报损失,震怒之下拍碎了座椅扶手。
一众长老堂主纷纷离开黑木崖,前往一探虚实。知是其余门派暗中下绊,怒极之下几位长老砸了嵩山、衡山等几家商铺,于是又爆发了几场小规模战斗。
直至义军起事,两道才偃旗息鼓,保持了微妙平衡。
总之这一年,过得极其烦躁充实。
起义军既已被镇压,府衙们也保住了脑袋,便打起当地富商的主意来。起因自然是赈灾之款已被刘瑾所截,谈大勇为交差,便于刘瑾达成默契,想用一些无用官名换取大量黄金白银。
独孤影闻之,修书一封于南柯道:“……刘瑾此人,贪得无厌,无所不用其极!财不外露之理,望兄长千万切记!”
是以,当官府来人上邀请日月神教教主前往论事之时,南柯带了三人前往。
南柯一身布衣尚能入眼,在谈大勇阴冷的目光下躲躲闪闪回答道:“国之兴旺,匹夫有责……然我黑木崖上下几百张口还要吃饭,实在是拿不出任何钱财来了!不若这样罢,我教还有囤积余粮,短期内想来是吃不完的,明日我教便施粥”
在谈大勇阴阳怪气的语气下,南柯惨白着面色,唯唯诺诺拿了一张折得皱巴巴的千两银票以及三章百两银票,才在谈大勇不屑的目光里,恍若大赦般如释重负。
翌日,官府得知黑木崖下日月神教施粥。南柯派日月神教近千人维护次序,排队领粥之人多达千余,井然有序。此后日月神教,也在河北民众间树立良好口碑。
东方不败得知南柯表演得如此委曲求全,心下略有钝痛。他怒极,甚至想取了那谈大勇狗命,被南柯握住了手:“你今天没喝酒呢,怎么就这么冲动了?他是朝廷的人,而你身后,还有黑木崖!”
东方不败咬了唇:“你可知我为何冲动?你为何还要委曲求全!”
南柯一笑,并无所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东方不败,我只是作场戏罢了。我是怎样的人,你心知肚明便够了!”
东方不败心下微甜,还是难掩怒气:“那狗官最好别被本座瞧见,否则定要了他的命!”
南柯闻言,微笑愈深。
三月黑木崖,春光明媚。
东方不败于南柯携手站于院落之中,阳光落在他年情俊朗的脸庞,一如荻花清俊明朗。时间拭去了他的青涩冷然,沉淀了温和沉稳。东方不败瞧着瞧着,不禁有些痴了。
他嘴角噙了一分笑意,便倾身过来欲吻他。
南柯一惊,气息不稳,下意识便退了一步。
两人皆愣。
东方不败忽然想起这一年来,这般情形已是不下二十次……开始南柯只是在情动之时退后,后来却连亲吻、抑或亲密一些的触碰都不敢了……
他面色渐渐阴冷叵测。
南柯瞧见,心中隐约不详,歉然别开眼:“抱歉,我不是……我有些累了。”
东方不败却只是怔怔瞧着他,恍若未闻。他定定凝视良久,才别过眼轻声道:“既然不喜我,为何还要与我在一起?”
南柯一愣,继而失笑道:“没有,我怎会不喜欢你。”
东方不败不语。
南柯笑意渐渐凝固在嘴角,半晌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握了拳,他忍了这么久,终于是忍无可忍:“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可为何方才却是要躲?”
南柯顿了半晌,才道:“我只是累了……”
东方不败猛然道:“说谎!”
心下不祥之感愈发浓重,南柯握了东方不败的手,略紧了紧:“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歇息一会……乖,嗯?”
东方不败闻之惨然一笑,陡得甩开南柯的手:“为何要用哄奇迹的话来哄我?我又不是奇迹——!”
他从来不是奇迹,为何南柯却要哄骗他?当他是三岁小孩么?抑或,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南柯沉默半晌,才往前踏了一步,将人拥入怀里:“我没有不碰你……我只是……”
他话语尚未说完,便被东方不败推开打断:“够了!你还要骗我到何时?莫要再骗我了!”
南柯一窒,怔怔看着面色疲惫的东方不败。
“你既不愿我碰你,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越好,我越无法说服自己,你并非是因歉疚,你并非是因同情!”
“我甚至无法再自圆其说,说你是因为喜欢而与我在一起……无法说服自己,你是因为喜欢,是以才……不碰我。”
东方不败声音哽咽:“你我之间一直有着隔阂。你一直假装不存在,而我假装不知。至今日,你还要掩饰,我却无可忍受!”
南柯终于回了神。他脸色有些许惨白,便毫不犹豫打断道:“你我今日不适合说这个话题。我先回去……你何时冷静了,我们便何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