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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半生,为珏(63)+番外

血流的还不够多吗!

相信林帅相信祁王殿下的人会少吗!多啊!多的很!所以,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

萧景琰!你去有用么!除了多送去一条命还能有什么用!

白璧站在回廊下,面色苍白的看着近乎蛮横的挣扎着的萧景琰,与无措的又是拉又是劝的列战英与戚猛等人,狼藉的世界,不绝于耳的雷声。白璧却觉得天地寂静,一片茫茫。

那个皇子还在挣扎,已经要到门口了,列战英惶急的动着嘴唇,似乎是一声声再喊:“殿下,殿下,你冷静啊。”

没有用。

那一刻,白璧看着萧景琰发红的眼睛,悲愤的像是只绝望的兽,左冲右撞想要突破无形的牢笼。

白璧觉得自己也是疯了。

他一步迈进了大雨里,有亲兵见了惊喊着:“先生!”便要拉他回去。

谁都晓得,白先生畏寒,身体不好。

白璧甩开那亲兵的手,力气不大却十分坚决。

他一步一步迈进大雨里,雨打湿了头发衣裳,顺着额头,落尽眼里,最后从眼角掉落,溅碎在地上。

“萧景琰,你发什么疯!”白璧挡在萧景琰的面前,可纵然萧景琰被下头的人左一个右两个的死死拖着,白璧也挡不住他。

萧景琰红着眼睛,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白璧,嘶哑的声音如同嘶吼:“放开,你们都给我放开!”

“轰隆”闪电划破天际。

白璧紧抿着不见血色的唇。

列战英大喊着:“先生,你快进去吧,你不能淋雨啊。殿下,殿下您听属下一句劝吧......”

白璧冷笑一声,一把抽出了列战英的佩剑,他后退一步剑尖直抵萧景琰心口。

这一举动吓到了身边的亲兵,可还没人劝,白璧沙哑的声音便再一片风雨中响起。

“不要命了是吧!不要命了直说,不过就是这一剑这么简单,你要去死,没人拦着,但是不要连累了这里的其他人!

你要为你的朋友你的兄长去尽义尽心,你要去质问,去担保。可萧景琰!死了多少人你没看到吗!你还要白白搭上这一座府里的人命吗!”

“你懂什么!”萧景琰双手紧握,“咯吱咯吱”是骨头的□□。他大吼着,眼中落下的不是雨水。

“呵。”白璧嗤笑一声,见他停下了脚,扔开了剑,他向前两步,雨水“滴答滴答”顺着下巴连成一线。

“那你又懂什么!你鲁莽的冲撞进宫又能做什么!无谓的质问,无谓的牺牲。到最后林帅也好祁王殿下也好他们在所有人的眼中还是谋逆,还是乱臣贼子!既然你相信你的兄长相信你的朋友相信七万赤焰军,那么你要做的不是在这个风尖浪口去白送你的性命!

那些人,那些相信你的皇长兄相信林帅的人,不是忠血散皇城就是改志不言了。萧景琰,你是唯一的还能够为他们翻案一雪污名的希望。你要让这希望就这样断送了吗!”

所有人呐呐无言中,萧景琰怔怔的看着白璧,雨幕里两个人浑身湿透满身狼狈遍体鳞伤。

白璧颤着眼睫,突然抬手抱住萧景琰。

“景琰,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还一个清白。所以现在,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

白璧将已经凉了的茶放到桌上,看着碧绿的茶色,映照着过分白皙的脸。“那一年,他十九岁,我十七岁。”

“后来呢?”

白璧将手搭在膝盖上,似乎是在笑。“后来,后来当然是赶紧进屋洗澡换衣服,难不成还继续当落汤鸡呀。他们耗得起我可不行。只是,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

白璧泡在热水里,觉得身体已经热了起来就床好衣服去看看隔壁的傻子。

一推看门,屏风后面人影绰绰,想来还泡着。

萧景琰该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有个人进来都不知道,直到白璧都走到背后了才突然反应过来,可显然已经躲不及了。

“你......”

“我?”白璧难得眼疾手快了一次,一把按在萧景琰的肩膀上不让他躲开。“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磨磨唧唧。”

他何时磨唧过!

冰冷的手按在滚烫的皮肤上,两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白璧笑笑,在萧景琰没赶人之前捂住了萧景琰的眼睛。他若是没看错,这个人是在,哭吧。

萧景琰抬手就要将那手拨下来,却听那人道:“男儿有泪不可轻易示人。我师父说,你捂住自己的眼睛,在一片黑暗里,就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哭完了,好站起来。你若觉得没面子,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萧景琰的手按在白璧的手背,忘了动作。许久,许久,他缓缓的攥紧眼前的手。

手心湿润的灼热,点点入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白璧的手开始发麻,才听那人哑着嗓子道:“我还泡着你这么就进来了。”

白璧好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都是男人,你还害羞啊。”

“......不是,你身体不好......姜汤喝了么......”

......

高高的城墙上,萧景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旷野无尽,风声喧嚣,他似乎听见那人说道:“男儿有泪不可轻落下,你若是觉得丢脸,就将自己的眼睛捂住,当做谁都不知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一回家各种干活还看了两家亲戚,发晚了~不过粗长否~

忘记告假,下星期介只要考试了【捂脸】星期天不能按时更新了,会在星期一放假后更上~

第46章

“容姑娘你,战场凶险,你实在不适合去。先生他怎么会答应呢。”

丹桂已谢,容文鸢与列战英坐在台阶上,列战英还是在劝。

容文鸢拖着腮看着天边月,“列战英,在你眼里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未雨绸缪,思虑周全的那一种?”

“那是自然,先生他......”

“可他不是怎么教我的。容文鸢打断列战英的话。在家,我是最小的那一个又是唯一的女孩儿,师兄们玩儿我都跟不上,便只有白璧兄长带着我。他比我大七岁,我连话都还说不周全的时候他就边晒着太阳边念书给我听。等我渐渐大一些,跑得一阵风似的他追不上了,便远远的坠在我身后。我小时候比一干师兄还淘,上树摘果下河摸鱼,闲着没事儿拆门槛掏墙洞,没少被师父骂。”

列战英想像了那时候的容文鸢忍不住笑,“那先生呢?先生不管管你么?”

“他,我拆门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我掏墙洞他看了两眼别说拦了,说都不带说一句的。你猜为什么。”容文鸢偏过头,眉目温婉了两分。

列战英拧着眉苦思冥想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不可得答案。

容文鸢笑,“笨。他说因为每一件是如果我们不去亲手做一做怎么就知道它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可先生,他却是个做什么事情都要再三思索而后行的人呐。”列战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