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两个赤裸的男人深深吻在一起。
第二天,达克瀚惊奇地发现斯利亚扶着腰,一拐一拐地进了厨房。
公寓里又多了个病人,苍裸着身子与斯利亚在夜里打斗,出了汗又进行交合,激情过后身子冷却下来,被空调的冷气一吹,人类体质很诚实地发挥作用,就感冒了。
还好今天是周六,苍老老实实地捂着薄毯软在床上。空调关了,夏天空气里有暖暖的温度,可身子还一阵一阵地发冷。苍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会要让斯利亚加床被子,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
厨房里,斯利亚正在掏米熬粥。
达克瀚过去轻声道:“我来弄吧。”
斯利亚犹豫了一下,湿透的内裤正在提醒他体内还有苍的精液要清理,于是点点头,跟达克瀚交代了一些煮食细节后,就进了浴室。
达克瀚嗅嗅空气,认出这种隐约的腥气,想起赛尔与自己的那些事,不由得脸上一红。
浴室里,斯利亚正岔开腿蹲着,热水哗哗地落在身上。手碰到后穴入口的时候痛楚猛地窜上脊椎,斯利亚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缓缓把手指挤进去,一根手指深入后,又探进第二根。两根手指已经是极限了,他皱着眉,撑开甬道扣挖着,好让苍的精液流下来。
当浴室门被敲响,斯利亚吓了一跳,扶墙站起,把门开了道缝。
“怎么了?”斯利亚探出头,视线落到达克瀚伸过来的手上。
“给你。”达克瀚没多解释什么。
斯利亚红着脸,拿过药盒:“谢谢。”
当浴室门再次打开,滚烫的蒸汽散发出浓烈的沐浴露香气,让达克瀚打了几个喷嚏。
斯利亚穿着浴袍,脸色绯红地扶着墙,脚步发飘地踱向客厅。
“粥快好了,你休息下。”
“嗯。”斯利亚一拐一拐地挪到沙发上,捞过软垫,垫着屁股慢慢坐下。这个角度看不到卧室,但听着苍的呼噜声,便知道他还在熟睡中。
苍确实在熟睡,同时熟睡的还有隔壁房间的赛尔。
苍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片雾里。
奇怪,这是哪?
苍迈开步子往前走,恍惚中,似乎有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好像那紫色的身影在喊什么。
“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啊!”苍朝那边大声问。
旁边的雾气中出现个漆黑的身影,赛尔走出雾气,一脸惊讶地看着苍。
梦里的一切似乎都毫无逻辑,苍越过赛尔继续往前走,可无论怎么走,与那紫色身影的距离居然一点都没拉近。
雾气中有个男人渐渐显出了形状,背对着他们挡在路上。
“你是谁?”苍问。
那个男人转过脸,忽然勾出一抹笑。
“啊——!”两个房间同时传来惊呼。
斯利亚一愣,达克瀚从厨房出来,两人目光一碰,各自奔进卧室。
苍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地喘气。
“怎么了?”斯利亚靠过去摸摸苍的脸,“作噩梦了?”
“不知道。”苍支着额,头疼欲裂。
明明不是什么可怕的梦,为什么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斯利亚把苍搂进怀里,低声呢喃:“没事了。”
苍的身子有点抖,抬起头,汗湿的发丝贴着脸,两瓣唇红红的。斯利亚低下头,含上那两瓣嫩红。
苍及时推开斯利亚,闷闷提醒:“我感冒了。”
“我知道。”
“会传染给你的。”
“我从来没有生病过。”斯利亚坏笑,“真想体验一下呢。”低头凑过去。
苍红着脸,接过他的唇。
两人在房间里吻得火热的时候,赛尔一脸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达克瀚在赛尔后面,看不到房间里的甜蜜。
赛尔气聚丹田,在门边大声咳了一下。
房间的两人赶紧分开,望向门外。
门框成了个豪华大屏幕,魔界二皇子气定神闲,慢慢地登上舞台出现在门框内,任性地宣布一个决定:“我要出去散步!”
毕竟躺了好几天,这个皇子早就闷坏了,而且连续几次遇上同一个梦境,这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夏天的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公园里树木繁茂,绿草如茵。
小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老人们托着鸟笼三三俩俩在聊天,偶尔路过一些游客叽叽喳喳地拿着地图讨论路线……
这个世界真好啊……与魔界完全不一样呢……
一个毽子落到赛尔脚边,赛尔捡了起来。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赛尔,好像在犹豫怎么开口。
赛尔笑笑,把毽子递过去。
小女孩接了毽子,没有走,愣愣地望着赛尔。
“呃……怎么了?”赛尔下意识地摸摸脸。
“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噢……”
这句话犹如一道落雷,苍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小伙伴在喊小女孩,小女孩朝赛尔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苍?”斯利亚摇摇他。
“天……我忘了……”苍望着一头雾水的三人。
斯利亚,赛尔,达克瀚……
天使,魔族,龙族……
三人的金色眸子不解地望着苍。
人类世界中,瞳孔有蓝色,黑色,棕色等等,唯独没有金色。
哎,忘记让他们戴隐形眼镜了!
“那种蓝色的隐形眼镜吗?”斯利亚眨眨眼,替苍说了出来。
“这事情很重要吗?”赛尔不解。虽然苍说过,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用魔法或者变身,以后工作也是,龙族魔族神族的寿命远远比人类长,所以不能做模特或者其他抛头露面的职业,尽量低调点好隐藏年龄的问题……
不过瞳孔颜色的话嘛……
“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嘛。”赛尔眨眨眼,“美瞳啊,遗传什么的……”
“是啊,苍,问题应该不大嘛。”斯利亚实在不想戴那种东西,每一次都搞得眼睛酸酸地疼。
苍幽幽叹了口气,自己是人魔混血,蓝瞳,没戴过那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每次帮斯利亚戴,斯利亚总是被折腾得泪汪汪,要是赛尔,说不定早就暴走了……
应该……确实……唔……
不戴也没什么问题的吧?要是有人问起,说是遗传,应该也没有人怀疑的吧?毕竟遗传的东西千奇百怪嘛,一般人不会认真去查的吧?
“戴着那东西很难受吗?”达克瀚问斯利亚,每次见斯利亚戴着隐形眼镜出来总是苦着一张脸。
“是啊,很难受啊。”
“反正我不戴。”赛尔的任性脾气又发作了。
“唉……”路过长椅的时候苍过去坐下了。
斯利亚挨着苍坐下,还好椅子够长,赛尔牵着达克瀚也坐下了。苍瞄瞄身边的赛尔,在睫毛的遮挡下,若是不注意看,金色瞳孔应该也不明显的吧?
“不戴的话……应该也……问题不大的吧……”苍觉得可能自己一直太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