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早年的事来,不假思索便开口问道:“曾听闻齐睿轩战功彪炳,曾平定北疆,覆灭北虞国,他就没有拥兵自重?”
晏北寒神色一滞,流露出的些许不自然被岳小舟捕捉眼底。
“怎么了?”她急忙关切地问。
“齐睿轩班师回朝后便自请去了军权交了虎符,在朝廷内外管了许久的闲差,近几年才统管户部,所以早没了这层忧虑。”他的不适只是一瞬,很快便说笑如常,目光也是一如既往的缱绻柔软。
岳小舟心中疑窦丛生,嘴上却没有多问,她并不单纯觉得晏北寒只是一日下来有些疲累,相反,他的神色诡异的让她不能不怀疑。
岳小舟没有过多纠缠,强迫自己将思绪转移回来,“既然如此,不如按照我的想法让邵千帆送叶子昀离开,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不必从长计议,整件事我已与齐睿轩商议好,岳家只做他幕后的支持便可,”晏北寒忽然握住岳小舟的手,压低声音,“我不想让你直接面对齐睿白,每次你们两人见面我总提心吊胆,总觉得他不是想杀了你就是想对你不轨。”
岳小舟本想逗晏北寒一句,要是齐睿白真心怀不轨哪还有你的机会,可话到嘴边,还是化作一抹微笑,什么也没说出口。
晏北寒忽然低头,吻住她饱满莹润的双唇。
几番舔|吮后,两人胸|前起伏,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地对望,晏北寒陶醉地凝视岳小舟羞怯渀佛微醉的脸颊,咬住她的耳朵,厮磨低语,“今天看到齐睿轩蘀王妃与她腹中孩子殚精竭虑的模样,我竟有些嫉妒。”
岳小舟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老老实实将头窝在他怀里。
火点得急,烧得也旺,晏北寒早有预谋,门窗都已锁好关严,他揽着她的纤|腰,迫她分坐在自己腿上,两三下除去衣衫,急切地挺|入。
身体不由自主紧绷,又是这样羞|人的礀势,岳小舟嘤咛一声只得用双|腿勾紧晏北寒的腰,玉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今日的晏北寒急切中甚至有几分野性,大开大合地深深嵌|入让岳小舟直倒吸冷气,意|乱|情|迷。
最后他攀上高峰时,她已不知多少次失神淋漓,渀佛一滩春水,化在他的怀中。
待岳小舟再睁开眼已是深夜。
秋蛩不断,她卧在床上,浑身酸软疲累。
她身上已洗了干净,换好寝衣,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可唯独不见晏北寒的人影。
岳小舟懒懒得不想起身,本以为晏北寒一会儿便会回来,可等了很久,寂静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去哪里了?联想白天的诡异举动,岳小舟忽然想起从前晏北寒无意间说过的话。那一日她带他去库仓找何子屏,他见到樟子松木感慨良多,今日又是说到齐睿轩平定北疆时神情莫名飘忽,难道……
如果是因为这场战乱让他无家可归孤苦无依,会不会晏北寒想不开去找齐睿轩报仇?
岳小舟越想越害怕,也不顾身上酸乏,爬起来便往外门外跑,结果和刚刚进屋的晏北寒正巧装了个满怀。
“你急着去哪里?”晏北寒眨了眨眼,屋内漆黑,岳小舟一双莹白的纤足赤着踩在地上格外醒目,他急忙打横给她抱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你的小日子,怎么还注意,地上多凉!”
“你去哪里了?”岳小舟顾不上那么多,急于知道答案。
“给你洗完身子当然是自己洗了,”晏北寒笑着回答,“你以为呢?”
岳小舟觉得自己多心,却也没有想错,左思右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低低地哦了一声。
晏北寒在暗中发出一串悦耳的笑声,抱着她回到床上,小心地落下,“看你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精神了。”
他语气暧昧,用词促狭,岳小舟脸上发烫,气得转过身去背对他,不发一言。
晏北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晦暗中近在咫尺,伸出手把她整个人捞入怀中,“生气了?”
他声音清越,怀抱炽热,又像是大猫一样从背后蹭了蹭她的脖颈。联想遇到危机和事端时他的沉稳老练,还有平日里的温柔可靠,简直与现在判若两人。要是他们真的有了孩子,那岂不就是晏北寒有了玩伴一样。岳小舟转念一想,他对自己情深至此,又怎么去做傻事,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睡觉!”她不愿多想,把头往晏北寒胳膊上一枕,紧紧闭上双眼。
晏北寒顺势将她搂得更紧,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均匀,真的睡着后,眼中才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哀恸。
第二日,岳小舟开始安排送走叶子昀。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保证叶子昀的安危。如果她有任何闪失,齐睿轩都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惹上一个齐睿白就足够让她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兵行险招,再加上一个,她岳家就算是皇商首富也得灰飞烟灭。
这样一来,一定要有她信任的人来护着叶子昀周全。
岳小舟叫来岳鸢,将事情全部告知,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更是早已想好说服岳鸢的话。
“我一定不辜负小姐的嘱托。”岳鸢轻描淡写一句话,眼中尽是坚毅。
岳小舟一愣,没有料到岳鸢会这么回答,反而一时语塞。
“小姐为了岳家殚精竭虑,我不能因为一时好恶让小姐徒增烦恼,只是……我走之后,谁来保护小姐呢?”岳鸢忧虑尽写在了脸上。
“这段时间三川只会风平浪静,我不会有事。”岳小舟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
岳鸢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岳小舟忽然想起来,正色说道,“淮王妃叶子昀性格爽直单纯,但是有时刁蛮骄横,只怕有着身孕又离开淮王脾气更大,你凡事顺着她就好,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岳鸢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不会不分轻重。”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岳鸢都比叶子昀让岳小舟省心,甚至连邵千帆她都没什么忧虑。
不知道齐睿轩打算怎么说服他的娇妻,让她能老老实实和岳鸢还有邵千帆离开三川。
岳小舟万万没有想到,齐睿轩根本没有用说服这方法,而是更直接更简单地把叶子昀弄晕,装在箱子里抬了过来。
为了掩人耳目,黑隼号早早出发南下,迷惑齐睿白。岳小舟暗中让邵千帆登上一艘早就做过手脚的货船,刚好出码头便有了问题,直接拖去船厂修理,而船上的邵千帆也暗度陈仓,躲进了船厂。
船厂刚巧有小船试航过后还未在运局登记造册,晏北寒让齐睿轩把叶子昀送到船厂处,两边汇合后出发西行。
齐睿轩的确没选错盟友,这样的事除了岳家,再没人能办的成。
毕竟事大,岳小舟决定自己亲眼看着三人上船才行,晏北寒也不放心岳小舟夜里独行,毕竟岳鸢不在身边,于是也一同接着府中向库仓转运些夏时家具用度等东西时,隐藏其中,避开了齐睿白在岳府附近安插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