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然刚刚直播完新闻从演播室出来,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流氓猪,你怎么了?”
“我被打劫了,呜呜…”听到他的声音,她泣不成声,越发觉得委屈和害怕起来。
“你的人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许其然镇静地问,语调却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张。
她抹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人没事,钱没了…警察马上到了。”
“你先去派出所吧,我等下过去接你。”说完,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巴不得这个麻烦的女人迅速从他面前消失,可是,当听到她的人完好无事时,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至于说出过去接她的话,许其然后来认为,自己当时大概是抽疯了。
不一会,呼啸而至的“110”巡警车将萌竹安全送到了派出所。做过笔录之后,一名警察对她说:“你过来看看我们的网页,你是高危人士啊。”
萌竹一脸疑惑地盯着电脑屏幕,只见派出所的网站上赫然写着——
打劫易发于:下雨天;单身出行女士;夜晚…
三项情况萌竹完全符合。她认为警察的言外之意,就是她遭遇打劫纯属“活该”。
不过,自从和许其然通过电话之后,她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她满心雀跃地盼着他快点儿出现。
当许其然连妆都来不及卸掉,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派出所时,看到她正端着一杯热茶,与一众值夜班的小警察胡侃得天花乱坠。而她先前在电话中,流露出的无助和惊慌荡然无存。
一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腾”地冲上许其然的大脑。他紧抿薄唇,冷着一张黑面,一手将她拎出警察局,扔上车。
路边街灯昏黄的光晕洒进车里,萌竹久久端详着许其然涂满白粉的俊美脸颊,“噗”地一声大笑起来。她可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化了妆的男人,而且是浓妆艳抹。
在粗黑的眼线勾勒下,许其然原本狭长上挑的眸子看起来风情万种。唇线的弧度依然完美无瑕,只是他那张性感的薄唇红得妖艳,带着嗜血僵尸的魅惑。
听到萌竹大惊小怪的嘲笑,许其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幽怨的眸光落在萌竹眼里,却别有一番风骚媚骨的滋味。可她顾不得细细回味,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大方地递给他。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纸巾,并没有伸手接过去,而是冷声说:“擦不掉,防水的。”说完,他不再看她,发动了汽车。
“哈哈哈…”萌竹笑得前仰后合,想不到他比女人还了解化妆品。
他两道浓黑的剑眉紧锁,厉声说:“你再笑就滚下去!”
一路无语,车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萌竹察觉到许其然的情绪不佳,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没话找话说:“曲奇,你觉不觉得我瘦了?”提起瘦身工程的效果,她精神抖擞,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他微微侧头,炯炯有神的眸光扫过她涨满兴奋的脸庞,一路向下,在她依然圆润的胸脯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他收回视线,云淡风轻的说:“我没觉得。”
萌竹觉得他的眼神像X光探测仪一样,径直穿透她的T恤和小可爱,带来一阵排山倒海的燥热。
不过她脸上的笑意随之倏地一下褪去了,明明裤子的尺码小了一号呢,他怎能视而不见,唯独关心她的胸脯!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萌竹的面色阴晴不定,骄傲冷峻的许其然却懒得揣摩女人的心思,他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会被打劫的?”
其实,一直到上警车之前,萌竹都纠结于损失了三张百元钞票的心痛中。可没想到几名警察在听闻了她智斗歹徒的英勇事迹后,都对她的机敏与冷静赞不绝口。因此重温遇劫的过程,萌竹再次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
听罢,许其然由衷地感叹道:“这劫匪也太不专业了!估计是玩游戏玩没钱的小屁孩儿,要是我,一百元就能搞定。”
萌竹负气地嘟起了小嘴,她不仅不满许其然毫无怜惜之意,更令她愤恨的是原来一百元能保命的差事,她却足足花了三百元,真真亏大了!
先是被公司扣薪,接着花了将近五千块购买瘦身套餐,然后又遇到打劫,萌竹的裤袋连连破了几个大洞,让她心痛万分。只能全当破财消灾了,她宽慰自己说:“还好只是劫财,没有劫色。”
许其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冷笑了两声,“哈哈,哪个劫匪瞎了眼,劫色会找你?!”
窝了一肚子火的萌竹反唇相讥:“我就不信我脱光了站在大街上,会没人要?!”
他挑了挑眉说:“你可以试试看。”每次那个死丫头狗急跳墙的样子,都让他心情甚好。
事后,当萌竹对微笑抱怨许其然的冷酷无情时,微笑连连叹息,她责怪萌住根本不懂男人。
对待许其然这种高傲的男人,绝对需要满足他的虚荣心和存在感。因此,微笑认为萌竹当时应该一副柔软无骨的小女儿姿态,扑倒在他的怀里,顺带楚楚可怜地诉说自己的惊恐与委屈。
萌竹坚信微笑所言极是,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许其然面前一定要装出梨花带雨、柔情万种的模样。
正文 非法同居
从警察局出来,许其然驾着沃尔沃一路风驰电掣,将萌竹送回了他的父母家。
许父、许母得知了萌竹被打劫的事情,都一脸郁色后怕不已。为了保障准儿媳日后的人身安全,他们当即作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决定,——让萌竹搬去许其然家里住。
“不行!”
“不行!”
一向南辕北辙的许其然和萌竹难得立场统一,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但是二老似乎铁了心,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许父义正言辞的对萌竹说:“其然那里离你的WC比较近,路上安全多了。”
不等萌竹回答,许其然冷声抢白说:“我那里不方便。”
许母赶忙接了话,“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况且你们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
萌竹语塞,想到上次许其然醉酒后对她上下其手,一阵脸红心跳,羞涩的低下头看着地板。
“那个…那个不一样。”许其然低声辩解。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虽然没什么印象,但他明明连衣服都没脱,想必做不成苟且之事。
萌竹的惺惺作态,加上许其然的欲语还休,落在许母眼里别有一番风情,她的眸中泛起一抹诡异,她拉起许其然的大手,语重心长的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儿子啊,家鸡终归要家养的,当成野鸡散养不是好事啊。”
愣了一瞬的许父猛然回过神来,脸上挂着了然的笑意,他附和道:“就是就是,‘家鸡’要搁在自家的窝里才放心。”
自打六岁便举家搬迁到香港的萌竹,对于一些地道的大陆用语颇为生疏。她此刻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扯到“鸡”的问题,但只要不让他搬去许其然家,其他的事情她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