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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播,不要(92)

末了,她低头思索一阵,拿定主意。她对萌竹说:“你回来香港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曲奇知道,你要断绝与北京一切朋友的联系。其他的事情,自有老娘为你做主。”

刘母心思澄明,做足两手准备。如果许其然真的不仁不义,她就强逼闺女断了对他的念想。但假若他是被冤枉的,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定要借机挫挫他的锐气,好好折磨他一番。凭什么她的女儿要受这种窝囊气呢!

萌竹却犹犹豫豫的说起另外的事情,“我回来的太匆忙,都没向公司请假,工作的事儿怎么办?”

“咳,这事交给你爸处理吧。”刘母微微蹙眉,故意说的云淡风轻。

萌竹疑惑的问:“我爸?”

想必瞒是瞒不住了,刘母娓娓说道:“你们老板的儿子是你爸的学生,你之前找工作的时候,你爸帮你说了两句话。我们当初没告诉你,是怕你骄躁…”

萌竹一愣,怪不得大Boss一直对她关照有加呢,原来他一早便与刘父相识。一阵暖洋洋的感动涌上她的心头,父母的苦心她岂会不懂。不过Cow也太会做戏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滴水不漏,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萌竹回到家的当晚,刘家就接到了许家的电话。

电话本来是刘父接起来的,但他偷偷瞟了一眼刘母的眼色,讪讪地对许其然说:“你伯母在这呢,你和她说吧。”说完,他赶快把电话递给老婆大人。

刘母一握上听筒,立马按下免提键,她热情地说:“曲奇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刘父全身骤然冲起一层鸡皮疙瘩,老婆的演技真是太高了。他不由暗叹,最毒妇人心那,曲奇,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她的女儿,接下来可有你受的了。

许其然的声音嘶哑,明显精神不济,他试探着问:“伯母,萌竹回香港了吗?”

“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吗?”刘母断然否认,语气里透着一丝迷惑。

“她…她不见了。”他心里一沉,讷讷的说道。

刘母的情绪随即激动起来,她急切的问:“曲奇,你别吓唬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其然压根不知道刘家三口都在听电话,他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萌竹若有所思的垂下脑袋,刘母则默默地将他说的话与萌竹所说的版本比对一番,认真分辨着他的说辞是否带有水分。

看来这小子还算老实,他把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没有说萌竹半句不是。刘母的不满减低了少许,可她仍然忍不住埋怨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事儿搁在哪个女孩儿身上都受不了。你有你的苦衷,可也不能不考虑萌竹的感受啊。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许其然虚心受教,乖顺的说:“伯母,我错了。我现在找不到她,快要急死了。她应该是刻意不想见我,可她一个女孩子又没跟平时的朋友联络,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害怕。”说到后面,他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几乎说不下去了。

性情沉稳的许其然长这么大,还从未怕过什么事儿。但自从萌竹出走之后,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担心一直充斥在他的心头。他不知打过多少电话,跑过多少地方,然而每一次等待他的总是希望落空后的失望。

小不忍则乱大谋。刘母没有心软,她的立场坚定,厉声质问:“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女儿弄丢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伯父可怎么办啊。”说着,她也跟着“嘤嘤”哭了起来。

杵在一旁看戏的刘家父女一阵纠结,刘父悄悄对萌竹使了个眼色。她赶快扯了扯老妈的手臂,示意她适可而止。

刘母却铁了心要搞得许家鸡犬不宁,她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声呜咽。

许其然本来已经心乱如麻,被刘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一搅合,更加六神无主。

这时,许母一把抢过儿子手中的电话,软声说:“亲家母,你先别哭,我们再想想办法。萌竹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闪失的…”

萌竹尴尬的扯了扯衣角,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她遭遇了什么不测似的。

葬礼

在萌竹失踪的第三天,点母去世了。

她是在睡梦中静静的离开的,尽管生前长期忍受病痛的折磨,但她的遗容安详。

即使早有思想准备,这个消息依然让本已手忙脚乱的许其然措手不及。他不得不暂时停下寻找萌竹,与点脂一同筹备葬礼。

葬礼的规模不大,除了点脂与许其然出席外,就是点家的亲戚了。但是在小型追悼会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Nima抵达火葬场的时候,追悼会正好进入尾声,点母的遗体已经送去火化了。等待领取骨灰的空当,点脂站在角落里与许其然说话。

由于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衣,大家并没有注意到Nima的出现。

点脂的眼圈浮肿,瘦小的身子被长呢大衣紧紧包裹着,看起来格外孱弱。冷风一吹,她一头深棕色的直发随风飞扬,透着说不出的凌乱。

她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低声对许其然说:“我租的房子到期了,可以住到你那里去吗?”

同样是一脸憔悴的许其然听闻一愣,他沉声拒绝道:“不行。”

点脂没想到他推拒的如此干脆,她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不是在等萌竹回来吧?”

他揉了揉额角,“她迟早会回来的。”他的语气中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发出一声怪异的轻笑,“其然,你不会履行我妈的遗愿,是吧?”她黯淡的面容因为这个充满嘲讽的笑容,而显得有些扭曲。

许其然的眉宇间凝结起浓重的郁色,他软了语气说:“点脂,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你应该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了。我爱的女人是萌竹,就算她现在误会我,我也要把她追回来…”

点脂微微蹙眉,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追问道:“我不想听你们的事情。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我妈死了,你就不会实现你对她的承诺了?”

她拿已经去世的母亲做挡箭牌,口气咄咄逼人,让许其然险些吃不消。

他生硬的说:“你这是要逼我背上大不孝的罪名吗?为了让你妈安心的合上眼睛,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伤害了,你现在居然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我?”

点脂丝毫不顾及他的不快,伸出素手捋开被寒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挑眉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许其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狠戾,或许亦有固执和不甘。他一扭头,极为艰涩的吐出几个字:“是的,我做不到。”

她的水眸中一瞬间溢满绝望,“你真狠心…”说着,她捂住颤抖的双唇,低声呜咽起来。

抓不住。他的心已经走远了,即使她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依然留不住他。

而许其然两年如一日照顾病重的点母,甚至是面对萌竹的压力,他亦不曾退却过。现在他为点母养老送终了,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他断不可能再为此赔上他的幸福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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