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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懂爱(4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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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若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是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可她忙得焦头烂额,头晕眼花。餐厅门口,工人正往门廊上安装s的招牌,香槟金色的招牌底板上是镀金的logo,高贵雅致;后厨里,从s临时派来的行政主厨正在指导季庭的厨子烹饪招牌菜,锅碗瓢盆满处飞;前厅更乱,服务生忙着拆箱,逐一检查新鲜出炉的菜单和桌卡……而哪处都不能少了夏子若这位店长,她必须得全程监督。

“右边,右边再高一点。”她仰着脖子看工人挂招牌,顾及对方脚下的梯子太高,她不时还得嘱咐句:“师傅,您小心着点。”

“嘿,没事儿。”小哥腾出只手,拿挂在脖子上毛巾擦擦汗,咧嘴一笑。

就在这时,一副火急火燎的大嗓门从她身后传来。

“夏姐,我赶来救驾啦!”

夏子若一回头,就瞅见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宋雅,她连外套都没脱,眨巴着眼儿邀功:“我刚办好调职手续,立马火速过来帮你,够意思吧!”

“太好了。”夏子若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言简意赅道:“你赶紧进去清点一下餐具和桌布,多打出点富余。”

点头如捣蒜地领了命,宋雅刚要转身,忽然又被对方叫住了。

“怎么了?”她一头雾水。

沉吟片刻,夏子若压低嗓音,提醒说:“宋雅,咱俩都是初来乍到,脚跟还没站稳,你越是我的人,越要和我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说闲话。”

宋雅眼珠子骨碌一转,别看她人咋呼,脑瓜却是激灵得很,“了啦,我就跟你……装不熟呗!”

夏子若正欲松口气,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小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她赶紧走向走廊拐角处,边走边滑屏接听。电话一通,传来的背影音略显嘈杂,隐隐能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

“你回来了?”

“嗯。”苏启应了声,“刚到b市。”

嘘寒问暖统统略去,夏子若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找到我爸了么?”急声问出这句话时,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机,手心有薄汗沁出。

对方的声线里淬着倦意,“那人不是夏叔。”

刹那间,夏子若只觉自己悬着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她深吸口气,“害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尽管她的口气平缓如常,但苏启还是听出那丝掩饰得不太好的失望。如果不是旅途劳顿,他肯定会安慰她,可话到嘴边,他只说:“嗯,那我先挂了。”

“嘟”一声收线,夏子若敛眸瞅了瞅屏幕,通话时间三十秒。

等了四十八小时,结果只用半分钟就宣判了。揪心挠肺的等待终究落空,希望和失望不过一瞬间。只是希冀过后的失落,远比想象中更为凶猛,那丝无力感她想抓也抓不住。夏子若身子发软,虚弱地靠在背后的大理石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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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镇。

三人的晚饭是在老乡家将就的,屋里支起个小桌,上面搁着三碗扁豆焖面和几块糖酥饼,“怎么半点荤腥都没有啊!”姜平坐在小凳上吃得狼吞虎咽,嘴上不忘抱怨。

霍季恩没怎么动筷子,身上那套高贵冷艳的行头蒙着层灰,就跟从土堆里滚过一圈似的,只有那张脸依旧清朗俊逸,可表情却实在不善,尤其是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仿佛浸着一层霜雪。

姜平是老板的心腹,就算对方不吭声,他也觉出味来,“霍总,咱们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看看那只黑牛,整个儿一地头蛇,家里就开着赌局呢。”他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愤愤不平地说。

他这句话刚落下,门口陡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姜平抓着糖酥饼的手顿住,“谁啊?”

“我,刘镇长。”

他瞅了瞅霍季恩,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就放下筷子,拐着伤腿去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寒气从门外灌进来,随之而入的是一个瘦高个儿,梳平头,国字脸,带着点不怒自威的架势。此人朝屋里扫了一眼,目光直接落在霍季恩身上,口气随和:“今天黑牛家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们是从b市来的?”到底是个有眼力见的,一进门就认准了主儿。

霍季恩略一颔首,悠悠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镇长坐下说吧。”

姜平赶紧搬来个木凳,刘镇长没脱棉大衣,抻了下裤子,坐在凳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包括这两位的来头,他自是不敢怠慢,所以才跑这一趟。

“唉,一块表本来不是啥大事儿,但惹毛了黑牛,不好办啊。他在镇里的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人,我们这些芝麻官难做……”

官场上的人说话总喜欢半遮半掩,可霍季恩不玩那一套,他一上来便把话挑明了:“刘镇长既然来了,想必是有办法帮我把表拿回来的。”

他单刀直入,不给人留一点迂回的余地,刘镇长咽了口唾沫只能实话实说:“能倒是能。但恐怕您多少得给黑牛……一点好处。”有钱好办事,他这位和事佬也当得爽利。

闻言,霍季恩沉默地站起身,稳步走到窗前,他的目光平静,不知看向何处。他面前是斑驳的玻璃和腐朽的木窗棱,角落还结着张蜘蛛网;身后是一间寒酸的房舍,坐着伤痕累累的助理,闷声不响的老林,以及两边都不敢得罪的镇长……这局面,就算不是霍季恩遇过最糟糕的,也够棘手了。

他不表态,就像雕塑一般背身站着,刘镇长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心里犯起嘀咕。

忽然,霍季恩慢慢地转过身——

“一百万,我可以给。”他淡声道。

空气停滞一瞬,头顶上的钨丝灯似乎都跟着闪了闪。

别说镇长陷入了一片刻的怔忪,就连姜平都听得瞠目结舌,霍总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他居然向那个小混混低头了?

刘镇长错愕地张了张嘴,满脸堆笑,“不用那么多,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

霍季恩不置可否,他指了指窗外,反倒问刘镇长:“你看见那儿了么?”

一间小学,三层的小楼墙皮剥落,破旧不堪。小操场中间插着支小旗子,迎着呼啸的冷风左右摇摆。

“咋了?”刘镇长脸上的惊诧表情尚未收回,已多了抹匪夷所思。

霍季恩云淡风轻说道:“我准备把那一百万捐给这间小学。”紧跟着,他的口吻一沉:“至于黑牛,我一分也不会给他。”

刘镇长这下彻底傻眼了,消化了好一会才回过味来,他挤出个谄媚的笑容:“您这是给镇里做了件大善事啊……”

霍季恩站着,对方坐着,他垂眸听着刘镇长把他往天上捧。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湛黑的眼眸依旧犀利迫人,散漫着清冷的光,不等对方夸完,他一语打断:“镇上有人聚众赌博,如果传到上面去,只怕有人的位子就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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