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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男纪(43)

“开玩笑,谁会舍不得他?”胡压男急忙否认。

“那就好,你跟我来。”胡爱推开里屋的门,来到她和三个相公的大房间里。胡压男一看不禁暗暗吃惊。只见无比广阔的床上躺着他的三个爹,胡云在旁边的小床上睡得像只猪似的。她的娘太开放太彪悍了。像她,名为压男,实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胡压男只是思想上的流氓,而胡爱,则是地地道道的流氓。

“小澈,你那是什么表情?又不是没见过,你小时候就睡在那张小床上。”大爹很豪放的打了个哈欠。

“呵呵。”胡压男不自在的干笑道。心道那是你们的女儿见过好嘛。

几个人一起把大床掀开,原来,里面别有天地。大爹用手抠起地上的青砖,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呈现在他们面前。胡压男惊讶的看着这个地洞,万没想到这床下竟是另有乾坤。

“别愣着啊,快进去。”胡爱吩咐道。二爹抱起熟睡的胡云小心翼翼的钻进去,紧接着胡爱把胡压男也推过去。

“娘,就我们几个人走吗?”山寨里的那些人怎么办?还有范绮和白天。

“山上那些人我早做了安排,至于白天他自有办法脱身。那个范绮,哼哼,你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你说什么,范绮她怎么了?”胡压男惊讶的问道,难道她……

“快进去,我慢慢和你说。”胡爱不由分说的把女儿推下去。大爹在下面接应她,几个人陆续下去。胡爱和大爹举着灯笼,照亮幽暗的通道。

这暗道里面还有暗道,似乎还掺杂着着各种阵式。一个普通的山贼会建造这么复杂的暗道吗?这个家里是不是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呢?胡压男不由得多打量几眼面前四个人。大爹依旧粗野,二爹还是那么小心眼,她娘还是那么花枝招展,一切没有变化。

胡爱也感觉到了她这种打量淡然笑道:“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狡兔尚知准备三窟,更何况是人呢?”胡压男连连称是。心道,古人的心计果然不是她种吃饱等饿的人所能比的。

“那个范绮,娘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她有很可能就是范家派来的奸细。”胡爱一边走一边跟她聊天。

“范家?”胡压男疑惑的皱眉,她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朝廷的走狗,武林的败类,江湖人的噩梦。”胡爱简练的总结道,胡压男点点头,似乎听说过那么一点点,好像她上次她就被人追杀就是和范家有关。胡爱见女儿沉思又接着说道:“娘早就怀疑范绮,可是没掌握住证据,又怕你和小云觉得娘冤枉好人。”

“可我觉得范绮不是那种人,娘是不是误会她了?”胡压男不禁为她辩解。

“娘且说出几个疑点,你自己好好推敲一下:第一,她和小云相识的地点太巧合了点;第二,娘试探过她有很高强的武功却又故意藏拙;第三,你还记得上次娘有事出去你遇刺的事情了吗?我后来调查清楚,她就在你们周围,她不但不出手相救,就连信也不报一个,并且我还怀疑她在其中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什么?上次她就在周围?”胡压男不由得惊呼起来。上次她和胡云遇刺时的确没有看到范绮。若说她为了自保不出手相救倒也情有可原,但是她不去通风报信只知袖手旁观就有些过份了。

“既然她是奸细为什么不换个名字呢?”胡压男依旧不解。

“傻丫头,人家早就想到了。在阳城的确有一个叫范绮的女孩逃婚出来。她用其名不是显得更真实吗?”这人想得够周到的!可惜了范绮那么个女孩,唉,胡压男心中有一丝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慨。

胡爱看看有些沮丧的胡压男语重心长的道:“江胡险恶,遇到事情要多长个心眼,不要轻信别人,更不要太过自信。千万不要自以为聪明,须知有些人从小就活在阴谋诡计中,耳濡目染功力自然非同一般,你和小云自由生活在山上,就算当了多年山贼有一股狠劲那也是明对明的,论起阴暗手段你们怎能比得过他们?虽然现在我们一家三口逃了出来,谁知道后来又能怎么样?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胡压男连连点头。论阴谋诡计,她怎能是这些古人的对手,人家是实践派,她只算得上半吊子的理论派。

三个爹爹抱着胡云在前方带路,胡爱和压男在后面边走边说。胡爱今天的话似乎很多,一路上说个不停,嘱咐完这又叮嘱那个,胡压男并不觉得烦,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暗暗记在心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人才走出狭小的甬道,重见光明。出了洞口穿过树林,趟过小河,再钻入丛林,绕过瀑布,来到一面不起眼的石壁前。 胡爱立在石壁前东敲一下西敲一下。胡压男在一旁看着好玩便高喊了一声:“芝麻开门。”这面石壁还真开了,胡压男以为真是自己喊开的,手舞足蹈的跳了进去,紧接着胡爱他们一起挤进来。几人走过了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茂林修竹成片,水面波光潋滟,落英缤纷,桃李红白相映,真乃人间仙境。

“桃花源。”胡压男脱口而出。

“什么桃花源,这叫痴乐苑。”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头从草丛里爬起来接道。

痴乐苑

“老人家,我们一家来投奔您来了。”胡爱上前揪了一下老头的胡子。老头眯着小豆眼笑嘻嘻的打量着胡爱。

“丫头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成了老丫头了。你那三个相公还打架不?你那个闺女是不是和你一样风流好色啊?”这老头是怎么说话的!胡压男一肚子的不满,撅着嘴气哼哼的斜了老头一眼。

“老头子,他们早不打了,我丫头今天也来了,您给看看。”胡爱说着边拽过胡压男。

“死老头,过一边去,我先看。”突然又我从旁边树林里又蹦出个小老太太,把胡压男又吓了一跳。

“别怕,快叫奶奶。”胡爱拍拍胡压男,胡压男只好叫了声奶奶。

小老太太很高兴的答应了一声,接着摸摸胡压男的胳膊和腿,就差掰开嘴看看牙齿了。胡压男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摸一个她嫌还不过瘾,又把胡云弄醒了也摸摸,最后才满意点点头道:“真乃我徒。”胡云迷迷糊糊的揉揉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

转眼间,胡压男来到痴乐苑已经半年了。从最初的不适到慢慢的习惯再到喜欢。她每天和胡云跟着小老头小老太练武制毒,忙得不亦乐乎,两位老人没有名字,也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称呼,不论大小辈分只管让人叫他们痴老头,乐老太。对于这两位老人的来历,胡压男不止一次的向胡爱打探,无奈胡爱也知道得不多,只说她曾经她年轻时和两位老人偶然相遇颇为投缘遂引为忘年交,对于两人的情况她知之甚少。当时二老跟她分别时曾说,如果有一天在外面过不下去可以躲到他们这里来。

胡压男和胡云两人虽不是闻鸡起舞,可也十分辛苦。要是以前打死她也不吃这种苦,可是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危险后,她多少有了点觉悟:在二十一世纪,人离了钱是万万不能的;在这里,人离了武功是万万不行的,这里武力统治一切,没有法治和民主,人命贱如蝼蚁。若没功夫傍身,任何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欺负到你头上来。所以,你可以没有钱,但决不能没有武功,武功在身,钱还会远吗?有了这层觉悟,胡压男学起来格外用功。由于她这副身体多少有些底子,再加上吸收了黑夜的一点点,所以她现在好歹算个女侠(自封的)。人有实力底气足,现在的胡压男偶尔照镜子时,觉得自己不像以前那样猥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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