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梁祝+聊斋同人)祝家小十(36)

“山道了滑了一跤,扭到了,幸亏梁兄拉了我一把——那一副水桶扁担,却掉下山去了,不知让山长知晓了,会不会加重处罚。”英台说着,担忧地叹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英宁只关心英台的安危,其他的实在没什么兴趣管。

“公子,公子,大夫来了!”

吟心浅墨一脸笑意,引着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裙,明眸皓齿、秀丽温婉的美貌少女进来。

“公子,这位是王山长的掌上明珠王小姐,我去寻王山长时,王小姐正好也在,听闻公子扭了脚,定要过来给公子瞧瞧。听王山长说,王小姐的医术习自名医,一直为书院的学子诊病。”

“谬赞了。”王小姐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柔和悦耳。她放下随身带着的药箱,一点儿也不顾及一路行来打湿的裙摆、鞋袜,行至床前,笑看着英台,“伤在哪儿?我看看。”

☆、狐诱

王世玉的独女王兰语笑晏晏,很快为英台做出了诊断,竟与英宁所言一般无二。她留下药酒,交代了英台几句,便背起药箱,拿起来时撑着的油纸伞,向众人告辞。

王兰走后不久,梁山伯带着四九来访。

英宁对着梁山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寒暄了几句,梁山伯表示要接英台回去。此时英台已上好了药,脚上疼痛稍减,亦不太愿意面对马昱,便眼巴巴地瞧着英宁。

“行了,行了,既然梁公子特意来接,你便回去吧。”

风雷暴雨不歇,让英宁无端端生出烦躁之感,也不愿意再留着英台,“吟心,好好照顾你家公子,我明日再去看她。”

“是,十公子。”

晚饭后,天色早已黑沉沉的,雨势倒是小了些,风雷却丝毫未见停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黑云垂压的天空,西南方诡异地现出隐隐暗红,仿佛大片鲜红的血痕凝固了,成了这令人作呕的黑红之色。

浅墨七弦被早早打发了,马昱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瞧着天空的西南方,皱眉道,“阿宁,情况好似有些不对。”

“确实不对。”英宁凝重地颔首,“我闻到了妖气。”

马昱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去看看?瞧着离这边不算远,难保不会波及过来。”

这一场风雷暴雨,在普通人看来仅仅是平常的自然现象,看在英宁马昱这等修行之人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同。瞧这样子,分明是附近有大法力者激斗,余波扩散开来,引起了天地异象。

“走!纵然不敌,自保当无虞。”英宁当机立断,冲进雨中。

马昱紧跟而上。

乌黑的天伸手不见五指,英宁两人却似丝毫不受影响,目的地非常明确,向着西南方疾速奔去。狂风夹杂着雨点,落在两人身上,被一层淡淡的白光排斥在外。

几个呼吸之后,英宁与马昱出了书院,在山中密林快速前行,很快将书院远远抛在身后。

大约奔出十里地,风雨竟突兀地消失无踪,只余下声声闷雷不住作响。闷热的空气带着沉重的压力,重重压在英宁马昱身上,向前迈一步比之方才困难了十倍不止。

英宁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将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压力完全无视。

两人都知道,这是找对了地方。

强烈的妖气充斥在周围,英宁识海中的却邪剑早已开始“嗡嗡”作响。

前方不远处必定有妖,且还是道行高深的大妖。

又行了片刻,英宁远远地瞧见,一篮一绿两股强大的妖气紧紧纠缠在一起,正斗得难舍难分。

“黑山老妖,你捞过界了,现在退去,我可放你安然离开,绝不阻拦。”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媚妖娆,带着丝丝几不可查的焦虑,“这里可不是你的兰若寺,引来了金山寺的和尚,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桀桀桀!”

黑山老妖怪笑着,声音干哑难听,像极了干裂的老树皮在互相摩擦,“小狐狸,机言狡诈骗谁呢?以为姥姥不知道你受了伤?桀桀,只要杀了你,吞了你的内丹,姥姥的功力更上一层,还怕什么臭和尚!”

说话间,两妖又过了几招,却是不分上下。

英宁马昱早停了下来,在树后掩藏的身形,收敛起气息,向着场中偷偷看。

两妖斗得激烈,皆现出了本来面目。黑山老妖是一只槐树精,绿色的妖力透着妖冶的红,显然吞食了不少血肉,非是良善之辈。另一只是丈高的雪白灵狐,吞吐着纯净的蓝色妖力,寒气森森。

黑山老妖扎根在大地上,树身十人都不可围抱,挥舞着几十根长短不一的树藤,或刺、或缠、或围,灵活无比,发出“嗖嗖“的破空之声,呈网状向着白狐罩去。

白狐虽然形体庞大,动作却异常滑溜迅捷,它摇着蓬松的尾巴,借着风势,跳跃着、挪腾着,恰到好处地避开黑山老妖的攻击。躲避的同时,它又不忘抽空回击,利爪、牙齿都是它最好的武器,一击之下往往能让黑山老妖发出阵阵恼怒的吼叫。

“小狐狸,乖乖送上你的内丹,姥姥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饶了你一条小命。若让姥姥亲自动手,不但夺了你的内丹,更要吞了你的血肉!”

久攻不下,黑山老妖渐渐失去耐心,强大的妖气狂卷,树藤的衍生抽击愈发疯狂。

“休想!你谋我内丹,无异于害我性命,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白狐张口吐出一口蓝色妖力,将眼前七八根树藤一举冻住,断成几截,“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黑山老妖,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苦苦相逼,非要谋夺我的内丹?”

“桀桀桀,小狐狸,没用的,如若你不曾受伤,倒是能与姥姥拼上一二,可惜你受伤之躯,又能撑得了多久?”

黑山老妖断裂的树藤重新长了出来,且变得更粗更长,“可笑你在这里呆了几百年,连着谁是对头都未搞清楚,竟还来问我!听说你还有个化形不久的女儿?你还将她许给了凡人做妻?”

白狐被黑山老妖说中隐私,心中一急,动作顿时一乱,被黑山老妖抓住机会,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痛哼了一声,白狐四蹄落地,嘴边溢出一丝红色,厉声喝道,“黑蛇!是那条黑蛇!是它向你告密,可对?它为何自己不来?你让它出来!”

“你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姥姥炼化?”说话间,白狐接二连三被黑山老妖击中,身上雪白的皮毛血迹斑斑,黑山老妖言语间越加得意,“要不是它告知,姥姥怎会知道你受伤,千里迢迢赶了来?姥姥即将突破,你这小狐狸能助姥姥一臂之力,应该感到荣幸!”

“啪!”“啪!”“啪!”

白狐被黑山老妖击倒在地,复又不屈不饶地站起,明明已摇摇欲坠,鲜血淋漓,却仍一次次爬起,向黑山老妖扑去。

“姥姥看你能倔强到何时?”黑山老妖挥舞着树藤,将白狐一次次抽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