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怒意和自卑在季筠琛心底炸开。
他起身就要反揍温砚白,只是拳头在半空的时候还是被截住了。
白赢及时出现,阻止了战火的延续。
“温总。”老人精一看到温砚白便出声亲切叫道。
温砚白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便松开季筠琛的衣领,转身朝季筠柔在的方向走。
纵使温镜谦是他的表弟,他也不想让季筠柔在他怀里多呆。
“什么风把温总吹来了。”
一路上,白赢跟在他身后,继续厚着脸皮巴结。
温砚白停下脚步,看向白赢,毫不客气道:“白总,在我秋宫宴的地盘上,欺负我的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白赢一怔,随即睁大眼看向了另一侧的季筠柔。
季筠柔是……他的人?
可是之前温砚白不是明确和季温两家不和嘛?毕竟景城没人不知道当初温砚白在景城温家时的处境!
温砚白没再理会白赢,继续走向季筠柔。
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温镜谦打来的小报告,自然有包括白赢递房卡一事。
他在景城布局已久,几家的秘辛都尽在掌握,就算是搞掉他白家,也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景城的几个毒瘤,迟早要为自己的傲慢和不可一世,付出代价。
温砚白走到季筠柔面前。
那时的她已经回过神来,从温镜谦怀里下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摧残,季筠柔就像是一朵被风吹凌乱了的玫瑰,头发上是红酒,白色的衣服也被红酒染色,因为被吓到,脸色有些苍白,但由于红唇艳丽,更显本人骄纵,就是那模样,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服输的。
温砚白站定到她面前,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你留在这被季筠琛带走,要么,就乖乖选择跟我走。”
明晃晃的威胁。
季筠柔坚韧的眸光对上他,刚要出声。这时,包围圈外冲进来一个人。
他不管不顾从后大力拽住季筠柔的手,将她拉着往后边的出口奔跑离去。
季筠柔一开始脚程还没跟上,直到看清来者是时千聿后,嘴角不免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不做温砚白的选择题,选择和战友一起出逃。
两人冲向出口,仿佛一对私奔的眷侣。
至少在温砚白眼里是……
他伸手想要挽回季筠柔在半空中落空,只留下了她缠在脖颈上的一条丝带。
看着自己得而又复失的手心,温砚白的眼底逐渐有痛意和戾气凝聚。
再加上他额间突起的青筋,几乎明晃晃地宣告了一件事——他温砚白要被逼疯了。
这时,温镜谦甩着车钥匙,在一旁不怕死地调侃:“哟,温砚白,你的小公主好像跟别人跑了诶。”
温砚白凝眸冷飕飕地瞥过他,又利落地从温镜谦手上夺过车钥匙,快步紧随离去。
—
夜半的景城郊区,两辆跑车一前一后地疾驰在无人的道上,似要逐个高低。
季筠柔紧张地握住身前的安全带,脸色煞白。
她忍不住问身旁的人:“时千聿,你刚去哪了?!”
“别提了,季筠琛一入场,我就被我爸妈派来的保镖捂嘴带走了,想提醒你都不能。要不是我机智,估计都没办法从他们手里逃出来。”
时千聿一脸“我牛吧”的神情,侧头痞痞地看她了一眼。
他又看向后视镜,确保家里的保镖没来追,可这一看却发现后面有辆迈凯伦对他们紧追不舍。
他眉头深深一蹙,继续踩油门,企图甩掉那辆车,一边分心出来问季筠柔:“白家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时千聿回来得晚,没有注意到后半场“为难”季筠柔的人是温砚白,或者说,他也不认识温砚白。
“他们没来及对我怎么样。”季筠柔理了理脏乱的头发,还是有点嫌弃此时臭臭的自己。
“靠。”时千聿突然骂了一声,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跑车尾巴要被后面那辆车掘了,“后边儿什么人啊?开车那么猛。”
季筠柔也朝后看去。
虽然她看不清驾驶那辆车的人是谁,但知道在整个景城能买得起那辆车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坐稳了!”
时千聿提醒了她一句,当即猛踩油门,跑车排气孔点燃了酷炫的蓝色火焰,在旷野上犹如冲出一道冥火。
后方。
温砚白也在加速追赶。
如果说今夜之前,一切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今夜季筠柔选择和那个男人一起逃离自己,就彻底宣告了一件事——他温砚白将永失季筠柔。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辆车的尾气,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带回来,再也不能放开。
他专注追赶。
跟了前面那辆跑车十公里左右。
直至一旁的乡野小道里,窜出一辆车。
温砚白躲闪不及,猛地打了下方向盘。跑车就这么冲向路边的沟渠,撞在了一侧的树上,几千万的豪车车头瞬间撞了个稀巴烂。
这场追逐战,无疾而终。
乡野间是一片寂静,直到有液体簌簌流下的声响,然后触火,再到燃烧……
十分钟后,温镜谦和温砚白的保镖追上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刚提了不到一个月的跑车,葬身在了熊熊烈火里,烧得只剩下了个空架子。
他刚要嚎自己的跑车没了,又想起温砚白还在车里,便立马从车上下去找人:“糟了!温砚白!”
温砚白要是死在车里了,他都不用回香岛,估计明天就能被大房奶奶扒皮抽筋。
好在,等他赶到跑车前正要嚎叫温砚白的时候,那个冷情的男人正步履蹒跚地从另一边走来。
火光照在他干净清瘦的脸上,整个人坚毅挺拔,又有火都捂不热的冷冽。
他提手,把车钥匙一并丢进了火海里,很是干脆。
温镜谦见人没事,便开始哭丧自己的爱车:“咚咚,我的小咚咚,你死得好惨啊!”
“吵。”温砚白闭了闭眼睛,嫌弃万分。
“温砚白!它才三个月大啊!”
“我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说着,温砚白靠近温镜谦,而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温镜谦刚要避开,却见温砚白的右脸颊上方布满血迹,在火光下,显得惨烈极了。
“你……”
温砚白没说话,而是掏出耳机,给林助打去了电话:“三件事。一,公布白家掌权人和我司影后的丑闻。二,后天由你来主持季氏的股东大会。三,封锁我车祸的消息。”
“什……”林助显然被最后一条震惊了下,旋即答应,“是!”
挂了电话,温砚白拍了拍温镜谦的肩膀:“送我去医院。”
“什么?”
温镜谦还没反应过来,温砚白便像一棵巨木栽倒,朝他压了下来。
“诶诶诶!重!”
——
深夜,季筠柔睡得很是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