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泣血的说完这句话,元岫忽然发现她口中动作怪异,猛然出手捏住了纯贵太妃的两腮。
一道血顺着纯贵太妃的唇角留下,却再也不能咬下。
元岫顺手将自己的帕子塞进她的嘴里。确定不能继续咬舌头,方才退后两步。
“罪孽深重的人,总有千般万般的缘由。可你再不甘,而已不是你残害皇后的缘由。你终究欠了宝亲王一个娘亲。既然你欠她的,便赔给她一个娘。我会安排你送去宝亲王府,由秦嬷嬷伺候你。你有多少委屈,只管去那边仔细诉吧。”
说到底,不过是个糊涂又可怜的人。孰是孰非已然不重要。让她离开,也算换了后宫一方干净。
元岫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看弹幕。本以为会满屏的喊活该,却没想到不少唏嘘之声。
【艹,被那句“我也曾是家里掌心千娇万贵的女孩儿”虐到了。吃人的旧社会啊!】
【虐到了+1,谁给我两巴掌,怎么能同情一个极品。】
【不管怎样,她为了上位毒死了亲姑姑没得洗。现在还针对女鹅。】
【没得洗+1,让她入宫的是她自己族人,娶她的是皇帝。她杀谁不好杀姑姑。姑姑也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另一个牺牲品。】
【没得洗+10086。就该这么处理,不该脏女鹅的手。她欠十王爷的,就让十王爷亲自给亲妈报仇吧。】
【还是狗皇帝好,没有莺莺燕燕少了多少乱七八糟。】
【不过女鹅没孩子的话,元家怕不是要做王家差不多的事情。元家姑娘还多。不是有个跟她岁数差不多的庶女吗?】
【别说了,已经开始上火了。】
【反正元家想,狗皇帝也不会认。这一点他还是个人的。】
【我投狗皇帝一票】
【狗皇帝一票+1】
元岫也不知道弹幕怎么在奇怪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刚出了偏殿,就瞧见一道绛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险些撞到元岫。晚秋将元岫护在身后,喝了一声:“大胆!”
那身影一顿,慌忙回头行礼:“皇后赎罪,我是太贵人金氏。”
便是最开始受到惊吓的那个,短短几日竟也恢复了。甚至禁足这些日子总算有了忌惮,都知道给元岫行礼了。
元岫实在累得很了,也不细问:“纯贵太妃不日就要离宫。太贵人有话,尽可一次说完。”
金太贵人表情复杂,似有急事:“多谢皇后,妾身去送送。”
金太贵人有今日,自然少不了纯贵太妃的推波助澜。或者说她一度是纯贵太妃的马前卒。先前她被禁足,纯贵太妃没有帮衬,今日倒了,这金太贵人这么快去,多半是落井下石。
等人进去,元岫压低了声音吩咐:“着人听这些,晚些回报过来。”
这才离开坤宁宫。
洗漱用了些早膳。元岫也不敢跟自己身子叫板,洗漱睡下了。
自打有了弹幕后,元岫可谓一路顺分顺水。独独这一次,让她明明大获全胜,心情却不甚舒畅。
稀里糊涂的做了好些梦。如皮影一般,从一场跳脱到另一场。
最后忽然瞧见了一个写着朱慎尧名字的巫蛊娃娃。
猛然一机灵,人出了一身冷汗的醒来了。
睁开眼,只瞧见了一节绣了梅花的袖口。头顶一片清凉。等袖口挪开,元岫瞧见了朱慎尧皱起的眉间。
“醒了?”
元岫头顶放了沾水的毛巾降温。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什么时辰了?”
“天快黑了。”朱慎尧给旁边点了点头,宫人们下去安排。
元岫伸手去碰额头的毛巾,又被朱慎尧抓住手腕。
“别碰。你在发热。放个毛巾舒服些。就说你不要勉强。昨夜风冷,你熬了个大夜,哪有不着凉的。”
元岫没想到自己这般脆弱,无奈笑道:“倒是我没用了。”
朱慎尧没应,宫人递来了药碗。朱慎尧接过,先吹一吹,尝尝苦不苦。忽然想起,当日也是这样一碗药,被元岫仍在地上砸了个稀烂。
那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好像更为亲厚了。
“笑什么?”元岫昏昏沉沉的,没觉得一碗药还能喝美了?
“没事。”朱慎尧给元岫喂药,又怕药太苦,说新鲜事儿吸引元岫注意,“昨儿长公主府闹和离。皇后可曾听说?”
元岫有些日子没管住此事后续了。
“长公主终于相通了?”
朱慎尧摇头:“提出的是驸马。前几日驸马放纵饮酒,竟醉宿马棚成了笑柄。姑姑本就觉得羞辱,如此更受不得,与之吵架。用公主的身份压着他。那驸马虽有愧,却也受不住姑姑天长日久的谩骂,便提出来和离。不想此话一出,姑姑倒是后退了一步,忍下了驸马以下犯上。”
元岫凝眉:“只怕今后,长公主要反被拿捏了。”
她人品虽然不佳,却也是个能持剑砍人的女英雄。因此事伏低做小。只怕事情有一就有二。
忽然唇舌一酸,被朱慎尧投喂了一颗话梅。
“这就与你我无关了。左右咱们也是听个热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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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圈粉金太贵人
◎哎嘿◎
皇后身体抱恙,京城内凡有品级诰命者皆要入宫陪侍。
抡起热闹,这坤宁宫除了大婚当日,只怕再没有比过现在的了。
元岫也没力气一一见过,只叫宫里人细心照顾着,莫要失了礼数。娘家母亲带着妹妹们要来参拜,元岫没往上次的书信,以怕过了病气为由并未应允。
宫外的人一律没见,不过太后和太妃们过来探望,元岫也都见过了。
“到底是太后娘娘想通了,也心疼娘娘了。送来的东西一点不比皇上送来的少。”新雨将今日送来的东西一一入了库,眉梢眼角都是没了麻烦后的欣喜。
晚秋给香炉里添上了西域进贡的熏香:“少说两句吧,疼不疼又不是一些玩意能说请的。要说有心,皇上是真真没的说。娘娘吃药,这屋子里总有药气。这西域进贡的香料味道怪异熏人,却又极为难得且贵重。往年得了贡都是入库的。也是皇上有心想起来。这点上后跟药味一融合,真真是再没有比这更雅致的味道了。”
元岫偶感风寒,难免头疼反胃。自打屋子里熏了这个后,确实头脑都清明了不少,胃口都好了许多。只是病去如抽丝,总要养些时日。
“当真这样,那原该送去太后那边。那边寝殿都少不了药气。”元岫道。
晚秋摇头:“哪有那么多可用的,听闻每年就这么一小盒。不用两天就没了。这是亏着往年供奉的都闲置了,去了陈年发霉不能用的,余下姑且能用几日。等娘娘好了,差不多也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