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后看见弹幕后(58)+番外

那汪玉瑶此时在入宫的路上听了这么一嘴。若是个胆小怯懦的小丫头经此一吓, 说不定真的为了名声认下了这个苦果。

就是不知这位汪玉瑶重生了一次,会不会聪明些了。

“娘娘,那汪小姐进宫门了。”晚秋听命有了消息就过来说一声。

话音落, 就听见屋里有些没睡醒的声音:“什么王姑娘,汪姑娘。皇后又瞧上了哪家姑娘?”

这话听着好怪。元岫起身,眼瞧着洗漱干净的朱慎尧带着还没散去的醉意过来了。

“不是要多睡一会儿吗?”元岫抬手递过去一盏醒神茶。

“迷迷糊糊的越睡越清醒,出来转转吧。”

“昨儿少喝一盏, 也不必今儿受这个罪。”元岫难得数落两句。

昨日送走了功臣们后, 朱慎尧回来都脚步虚浮了。睡了一觉又要起大早去上早朝。再回来好说歹说的送到榻上再回个回笼觉。

现在酒气依旧未散, 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也仅此一次了。平日喝这酒还没觉得怎样,谁想贪了两杯反而不美。皇后还没说汪小姐怎么回事呢。”

元岫就将汪玉瑶的事情简要的说了,当然没说重生的事情。

朱慎尧喝着醒神茶,人精神了些,凝眉想了想,元岫继续道:“也亏着皇上当时没应下,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否则那么金玉一般的人儿给包家糟蹋,岂非憾事?”

“朕当时倒不知那么多,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包恩伯如今已经20,那汪姑娘也17了。若早有娶妻之心,何不三年前将人娶进门?就算那时汪姑娘还未及笄,战士一去多年,先娶进门也是平常。何苦独留汪姑娘在京城一等三年?若并不急着求娶,又何必一上来就请求朕赐婚起这个高调。就不会等两方商量好了再说?”

其实就算知道事出反常,不过是一段婚事,对于皇帝这样的人而言,哪怕一句戏言耽搁了有情人也不会有人怪罪。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无论什么都是赏赐。

但朱慎尧多想了这些,便是对那姑娘的一点善念了。

“这是汪姑娘的福气了。”元岫明白这世道男女婚事多随意。

“也是那包恩伯自作孽。是他做戏太过。当时他深情款款,满口的都是对她不住。却不知过犹不及。越这样,朕反而多思量了。”朱慎尧说完,又好整以暇的看着元岫。

“就不知朕的皇后又憋什么坏心思了。”

元岫含笑,开口无辜的紧:“这话妾身就听不明白了。分明是太后路见不平。与妾身有什么关系呢?”

见她笑容狡黠,朱慎尧忍不住用手指刮了下她鼻尖。

“鬼灵精。”

另一边太后处,此时太后正愤愤不平的听着跪在蒲团上的汪玉瑶哭诉着。

“那日他凶神恶煞前来,只说要我必须容下那柳氏,入门后,还要给那柳氏女不亚于我的尊荣。否则他宁愿退亲,也不要委屈了她们母子。我是个没主意的,却也听见了他们夫妻之情。便说:‘那便退吧,也全了你一番心意’。可他什么也没说,就一甩袖子走了。”

太后凝眉:“那他如何又去皇帝跟前说与你两情相悦,想要讨个赐婚与你才不算辜负?”

汪玉瑶想到了前世今生的种种委屈,更是是声泪俱下,哭得厉害,却不影响她掷地有声。

毕竟这一番诉冤,是她前世被蹉跎的岁月里练习过无数遍的了。

“臣女也不知为何。不仅如此,今日入宫的路上,臣女还听见了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他们口中,执意威胁退亲的竟成了我。那包家,反而是那个节节后退的。说什么包家明明把那柳氏母子打发走了,我家仍不依不饶的要退亲,分明是我另寻了他人,在捏错处故意退亲。”

是了,汪玉瑶没被吓唬住,因为她清楚,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太后岂会听不出来?

果然听见太后冷笑:“那包小将军不过回京三四日,怎得就人尽皆知到入宫这条路上都有人嚼舌根,分明有人故意说与你听的。”

汪玉瑶一口气将苦诉了个七七八八,见太后顺着她的话来说,即刻表明了心思。

“民女不敢撒谎,我等了他三年,一朝退婚,哪里是好受的?可今日一早,民女瞧见爹爹发间更白了几分。谁家疼女儿的,能好受得了呢?女儿不孝,却也不想有这样的姑爷叫爹爹一直与我不省心。还请娘娘成全,也成全了包公子对那柳氏的一番痴情!”

说完又深吸口气:“如此种种绝无二心。若真有坊间流传的找了新郎君。莫说民女终身嫁不出去,便叫民女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烂成一摊喂了野狗,也是我的报应!”

如此毒誓,也证明了此女真真是刚烈之人。

太后听得眼圈发红,忙对旁边的老宫女道:“快!快把汪丫头扶起来!可怜见的,别怕孩子,自有哀家为你做主。什么牢什古子的婚约。那包家若是真喜欢那个外室,只叫他娶外室去吧!你就多进宫陪陪哀家,倒是看看还有谁敢与你为难!”

此时太后在汪玉瑶眼中,恍如降临的活菩萨一般。

自是千恩万谢。

太后自从纯贵太妃一事后,深居简出,倒是许久没听见这样一番言辞恳切的感激。一时上头,就要传旨出去,叫二人退婚。

只是旨意还没送出去,就听见外头传报,帝后二人一同来了。

论理元岫是想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只是那包恩伯欺人太甚。太后有思考不周之处,还需要元岫过来完善一二。

太后刚做的好事,只觉得腰杆也是挺直的。

“今儿一早就听见了宫外传言,朕怎么听都不大对。听说汪姑娘被母后叫入宫,这就拉着皇后一同过来了……这便是汪姑娘?”还没进屋,朱慎尧就解释了缘由。

汪玉瑶没想到入宫一口气把宫里最尊贵的都瞧见了,慌忙下跪参拜,又被元岫身边的新雨拉了起来。

太后也压不住八卦的心:“昨儿皇后说的,我还觉得谣言不可信。今日再听,真真是戏文里都难见的可恶。怎的好好的要她个闺阁小姐担骂名?若那姓包的果决点,退亲坚持娶外室,我还当他是个人物。现在……哼,没眼看!”

元岫任凭她痛快的说完了,才道:“如只是想想外头的流言,还是要再思虑一二。”

太后见她开口就拦下了自己的旨意,凝眉道:“那皇后以为……”

元岫瞧一眼满脸紧张的汪玉瑶。她入宫起,几乎等于将未来身家性命都交由了皇家之手。

好容易将太后说动叫她做主,元岫却成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想来此时的汪玉瑶正万分的忐忑,生怕元岫搬出好女不嫁二夫为由,坚持不准退亲。

如此想法的,京中只怕不在少数。元岫出身书香世家,说不准的。

却听元岫落座缓缓开口:“京中的流言,连妾身与皇帝都听见了。可见背后推手是多么急切。现下就算退了亲,人嘴两张皮,定然都要怪汪姑娘有了外心。太后帮忙可能适得其反,叫外人说太后帮着棒打鸳鸯反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