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又反过来问民警:“为什么您一直叫他刘锋鸣,现在已经确定就是他了么?还有吃药、喝酒,是不是检验到什么毒素反应?”
民警:“真不愧是悬疑小说家,看来你很了解这些程序。”
随即民警又问:“那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戚晚撑着头想了片刻:“我好像看到大片大片的红色,但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什么。”
蓝牙耳机这边,江进示意民警继续引导性发问。
民警说:“我们在拘谨你们两人的房间里,检测到一些血液反应,已经证实是刘锋鸣的血。你刚才说的大片大片的红色,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和这些血迹有关?”
戚晚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血迹,刘锋鸣的血……”
然后她问:“那些血和我有关吗?”
民警说:“暂时还不能证明和你有关。就算有关,以你当时的处境,也属于正当防卫。”
戚晚松了口气。
民警又问:“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担心,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戚晚说:“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发生过,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轮到我自己。那些病友在做出极端行为之前,也都是很温和的人,他们也不相信自己会伤害别人。”
民警将这一点记录下来,继续往下问:“那后来你们是怎么离开的,你还有记忆吗?”
戚晚点头:“我当时晕晕乎乎的,我好像见到有一些人冲进来,将我和于莉拉出房间。我没有力气挣扎,就跟着他走出去,上了一辆车,被带去一个很大房子。整个过程我都像踩在云彩上一样发飘,到了大房子里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了。有个医生来看过我,说我服用的药剂量比较大,所以我才会出现用药过度的反应。”
这段描述听上去模糊,几个关键点却很清晰。
就像于莉和戚晚抵达度假村之后的被迫一样,她们的离开也是非自主的行为。
大房子指的就是靳寻的别墅。
刘锋鸣给戚晚的药,计量已经超过国家规定标准。这类精神药物如果不遵医嘱服用本就有风险,戚晚没有喝酒只是吃了一片药,都出现严重的副作用,何况是刘锋鸣酒药混用。
民警:“那么药劲儿过去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以后戚晚的表述立刻清晰,包括她在靳寻的别墅里修养、输液,医生给她打针,帮她缓解药物副作用。还有她后来见到黎湘,黎湘来安慰她,并提醒她余钺找了她很久。她立刻联系余钺,余钺开车来别墅门前接她等等。
民警拿出靳寻的照片:“这期间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戚晚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摇头:“没有,我那两天
PanPan
一直在房间里,除了黎湘来看我,就只有医生和给我送饭的阿姨。”
民警:“期间就没出去过,也没见过其他人?”
戚晚摇头:“我实在太难受了,药劲儿虽然在减退,但我觉得特别虚弱,还有点恶心,有时候还会突然觉得身上疼,却说不出哪里疼。我根本不想离开那张床,我只想休息。”
民警一边记录一边提问,后面的问题都是查缺补漏,没什么针对性。
询问到这个环节已经基本结束,虽然戚晚没有提供出明显的有价值的东西,这一来一回也已经超过两个小时。
戚晚有些疲倦,走完程序之后离开市局。
谁知刚走出刑警队大门,却看到余钺就站在小广场上。
阳光下,他微微笑着,头发被晒成了暖棕色。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哈哈哈我看了上章留言,我要说一句,无精症不是无能哈,两回事,要不然湘姐早就发现了!
另外,我好像忘记说了,我开了个新文,福利文,随缘更,纯言情,轻剧情,篇幅不长,就在隔壁,专栏可见,叫《当我真正开始爱自己》。
看过《欲言又止最动听》或《几分熟》的亲可以看看,人物有交集,算是姐妹篇吧。目前就更新了两章,明天会更第三章。
以上,比心!
第172章
狐狼的棋局
经过照片比对之后, 曾经租房子给郗望和陈熹的房东,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们两人。
也就是说,于莉就是郗望, 张晓就是陈熹, 就算没有生物样本比对也毋庸置疑。
既然两人都受到靳家投资的慈善机构救助,那么这一趟势在必行。
慈善机构的办公园区就在春城靠近林新的交界处,于是江进和程爽便决定去一趟园区看看。
巧合的是, 两人抵达园区不久, 靳寻的车也到了。
此时的江进和程爽正在园区主管的引领下参观了一个区域, 主管讲得十分详细,就像是在给投资商介绍项目一般, 而且有些答非所问, 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直到靳寻笑着迎向两人,江进有了答案。
江进:“靳先生这么巧,从哪儿来啊?”
靳寻:“刚好就在附近办事, 听到你们来了, 我立刻把事情放下赶过来。”
见靳寻来了, 主管便往后站, 将主导权交给靳寻。
靳寻换了一套介绍风格,完全是站在做慈善公益的角度上“演讲”。
这类话江进听了不少,政客有政客的话术,商人有商人的文法,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自己业内的说话习惯,对外都免不了要作秀, 妆点得漂亮些。
待一行人来到后面的休息区域, 这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男人女人和小孩分开, 当然只是暂时的。
江进扫了一眼,问:“你刚才说是暂时的,大概是多久?”
靳寻:“最多一两个月,我们会有人负责培训,和政府合作,争取早点帮他们找到栖身之所,重新投入社会。”
说话间,几人路过一间教室,里面培训老师正在授课,讲台下的“学生”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听得都很认真。
江进不经意提道:“我记得去年你们这家机构救助了两个曾列为失踪人口的受害人,女性,一个叫郗望,一个叫陈熹。她们也是住在这里么?”
靳寻略感诧异,当然是演的:“江警官也知道这件事?”
江进:“刚好看了眼新闻。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靳寻:“哦,她们一直没有住在机构。因为她们两人情况特殊,一直被人囚禁着,十几年都没有接触过人群,和社会脱节,出来以后怕生人。我们考虑之后就决定在春城找一套两室一厅,让她们住在一起,还有专门的阿姨负责做饭,定期还会有心理咨询师做心理治疗。”
这套说辞与实际情况是吻合的,江进又问:“住了多久,也是一两个月?”
靳寻:“不止。原本我们的安排是一年,但还不到半年,她们两人就说找到工作了,要离开一段时间。至于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手下人说的,说她们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