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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兄同行(5)+番外

“我不会唱歌,给你吹一个曲子吧,权当是礼物了。不过我这头吵得很,效果可能不太好。”

他显得很意外,连一向挂在嘴边的客气话也没说:“没事的。你是吹笛子吗?”

“嗯。”

我起身拿挂在床头的笛子,再坐下时,发现那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发来“语音邀请”了,不由得失笑。

小时候我比较脾气暴躁,外公就教我吹笛子、下围棋,权作是修身养性。十多年下来,笛子吹得也算像模像样。

我让木深选自己喜欢的曲子,他今晚真是亢奋得有些失态了,点名了好几首。我也不打击他的热情,明天放假了,就算通宵也没什么。

就这样,我吹一首,他点评一番,竟是玩到了近五点钟才下线。

☆ 四:无意

寒假来临,我不得不回夏家。我一直不喜夏家,说到底是因为与父母感情太淡漠了,不愿与他们时时相对。只是为人子女,理当尊重孝顺父母,难得假期,自然该陪在他们身边。

不过父母都是忙人,除了特别的节日,就算住在一起也鲜少有吃顿饭的功夫——这种状况,让我松了口气。

倒是与夏文劭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即使我们大多时候是呆在各自的屋里做自己的事情,抬头低头,总有碰面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一起用的。虽说我有时候不待见他的行事风格,但他身上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会让我的心情变得平和。

空暇多了,我每天挂游戏与YY的时间自然也长了。而几乎每回上线,木深都在,自他生日那晚后,他变得越来越活泼,一些私密的心情也会跟我说说。我不爱打字,只针对性地回应着话,他全然不在意。

某天他一直问着笛子的选购,以及演奏手法与技巧,表示以后有空也想学笛。我懒得一句一句回复他的问题,直接搜索了下,将别人的总结复制、粘贴给他。他很真诚地道着谢,反而让我隐约有些罪恶感,便不再敷衍,跟他探讨起音律规律。

早晨我一般都去公园跑上一小时。昨夜因为公会战,众人的情绪太HIGH了,大家在YY上玩闹到很晚,以至于今早我赖床起晚了。

洗漱完毕,我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保温瓶,里头正是做好的早餐。夏文劭不在客厅,我没多想,自己吃了起来。饭后,我看到蜡梅都开了,难得起了雅趣,逛起来花园。

夏家别墅很大,我因不喜这里,平时很少四处走动。沿着石子路,我一一观赏起院中景致,静心细看,倒觉得这花园的布置十分有意趣。

断断续续的乐曲传来,我走到路口,发现夏文劭站在假山后,正在吹着笛子。他之前显然没学过,笛声不太流畅,再细听曲子竟是我极喜爱的Nightingale。这首曲子,对初学者来说并不容易吹奏。

等他吹完一整首曲子,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夏文劭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问:“你吃了吗?我担心早点会凉,就放到保温瓶里了。”

“吃过了,谢谢。”

“那就好。”

我当然察觉出他的不自在:“你继续。”便欲转身离开“我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我回,“我只是四处走走,这就回屋了。”夏家这么大,想要被打扰都困难。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笛子,称赞了一句:“你吹得不错。”

夏文劭怔了下,继而笑了,嘴角扬起,是压制不住的欣喜。

我发现了,这个假期我这位哥哥的心情明显很好。有好几次在餐桌上,我无意间看到他在微笑——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真实而温柔。

夏文劭突来的变化,让我难得有一点点好奇。不过我也不会去追问,心里想想便作罢。

春节到来后,便是各种应酬交际。我与夏文劭再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夏家的事情都要逐步接触了。我不是父亲属意的继承人,可以避开不少事情,过了初七便早早回了学校。夏文劭则不同,跟着父母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回校当晚,我打开了YY,这一周事多,一直都没时间上线。正月里每个人大概都很忙,木深也似乎很久没上,只是在初一的夜里,他给我留了条祝福的信息。

大三下,每个学生都开始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我也不例外,有心想在年底或来年出国留学,便抓紧学习,游戏不再上了,将账号交给会长代管。不过每天挂YY的习惯依然不变。

木深过了元宵节,才终于上了YY。他聊起春节被迫应酬的无奈,谈论被家里安排将来的郁闷,心情十分沮丧。

看着窗口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不由得微笑了——几天不见,我竟十分怀念他的唠叨。

生活又回归到规律的节奏上。

周六晚上,我刚一上线,木深就发来了一张笑脸。

“今天没有活动吗?”他继而问。

“没有。现在课少,每天都跟周末差不多。”

“这样啊……”

我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十分不解:“怎么了?”

“没事,”木深很快回,“我刚学会了几首笛曲,想吹给你听听,本来还担心你今晚有活动上不了。”

没想到他真去学了笛子,我顿时来了兴致,直接发送了语音邀请。

木深吹的是《紫竹调》与《牧羊曲》,吐音清晰,感情丰富,修饰音十分巧妙。这两首曲子虽比较简单,但他确实吹得不错,我当是不吝夸赞。

他很高兴,刻意地压下得意,说道:“只有这两首学得较好,再难一点的,就无法掌握。”

“管弦乐器虽然比较容易学,但要精通熟练,少不了反复练习与经验积累。”我回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嗯,我真是班门弄斧。”他笑着,“之前还有些担心出丑。”

我们聊天时,蔡远济回来了。大概是开学伊始,大家都没从放假的氛围中回过味,这两天宿舍几人各个行踪成谜的。

“哟,在语音啊,”小蔡痞痞地笑说,“老三啥时候也赶时髦网恋了?”

将窗口最小化,我闭上麦,随口回了句:“什么网恋?”

“情人节的,你不出门找妞,窝在宿舍跟人语音,还笑得满面春风的,不是网恋是什么!”小蔡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网恋有风险,泡妞需谨慎啊!”

“情人节?”我愣了下,“今天?”

“老三,你的情商真让人着急。”小蔡悲恸欲绝地说道,“人家姑娘在情人节不去约会,跑来跟你语音,弄了半天你还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他神神叨叨地感慨着,“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小蔡一向胡说惯了,他的话我从不当真。只是此刻,我想起先前木深问我今天的活动,不免心烦意乱了。

随后一段时间,我每天自习室与图书馆两边奔波,只有查资料才去上下网。游戏和YY都没再登录过。

转眼到了“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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