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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入命(28)+番外

离鸿此时才顾得上看他面孔,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当年曾在太虚宫见过。那道士却忽然发了癫似的扑了上来:“是你,是你偷的。”

离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了眉刚要问,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情急之下飞起一脚将那年轻道士踢进了身边暗巷,自己低头扯了扯被揪皱的衣襟,走出了巷口。

“谁?”

“是我,离鸿。”

苦娘肩上伏着受了伤的迷花儿,向离鸿低声问道:“那些道士都解决了?”

“嗯。”离鸿应了一声,上前将迷花儿接到自己背上,“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第25章

等回到青瓦宅院时,骆罕已在院中等候,略一示意,几个人立刻上前将迷花儿接了下来,田老夫子稍看了看便道:“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迷花儿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打起精神道:“若不是去得急身上没带迷香,这些臭道士还不够撂倒我。”

骆罕似乎对他被围攻的事并不讶异,只冷声笑道:“不必嘴硬,若今日出马的是那帮老牛鼻子,恐怕我们也救不回你来。”

离鸿心中一动,上前走到他面前道:“骆堂主,不知太虚宫为何会找上我们风狼的麻烦?看样子,并不是因为洪家庄的事。”

骆罕听他发问,有些好笑:“狼主所得的太虚心经想必离鸿兄弟已见过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那书是太虚宫的至宝,我既然抢了来,他们焉有不上门讨还的道理。”

“骆堂主竟是抢的?”离鸿微微一怔,毕竟太虚宫中高手众多,他原本还猜测骆罕只是派人趁机盗出而已。

“不错,出来时还击毙了一个拦路的老道,”骆罕毫不避讳地坦陈道,“这次洪家庄的事闹得有些大,想必那些道士也是闻风赶来,要夺回那本秘籍。这锦州不宜久待,两日后我们便启程回云州。”

离鸿忙一低头:“是。”

骆罕想了想又道:“明天若是空闲,离鸿兄弟不妨四处逛逛,也看看这座中原锦绣第一城。”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集市上的人比往日少了些,却依旧是热闹,离鸿已有许久不曾置身在这样人间烟火气浓郁的地方,不自觉地涌出些惆怅来。

这里鳞次栉比的商铺间不乏酒肆和茶馆,离鸿随意捡了一间走进去,寻了个靠窗的雅座,要了清茶小点,正要消磨着难得的悠闲光阴,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店内跑堂的忙不迭地上前道:“几位道爷里面请。”

“小二,半斤素酒,再来几个清淡小菜。”

“是是是,道爷稍坐,酒菜这就来。”

离鸿听那口口声声的道爷,心道难不成又撞上太虚宫的人了?一想到太虚宫,他便忍不住想起云弘,心头一阵乱跳。

“刘师弟,你们昨天跟师父晚来一步,当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战。”说话的人声音里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可不是嘛,昨个晚上咱们跟风狼的贼人们好一场交手,李师弟受了点伤,不过也打伤了他们的人。”

一个嗓门有些尖的急吼吼地道:“两位师兄,快跟我们好好说说,那追查的东西,有下落了没有。”

“先不说东西,你们可知道,如今风狼里有个魔头,叫做离鸿的……”

离鸿刚听了这半句,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勉强稳住了心神,屏息听他们说下去。

“昨晚跟他交手时,我们师兄弟的剑都被他斩断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我瞅着他那刀有些来历。”

旁边性急的催促道:“秦师哥,你见多识广,那魔头的刀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借着光看见他刀柄上镶着的翠宝,应当就是数年前岭南派失窃的宝刀离恨。”

四周一片惊叹声:“原来那柄宝刀是被此人所窃。”

那姓秦的道士打断他们又道:“这还不算,后来我趁着他不备,与他对了一掌,只觉他内力罡劲,其门道正是道家的内功心法!”

尖嗓门立刻道:“秦师哥曾受师父亲传三式太虚心经,对心经上的武功再清楚不过,看来那抢走心经又残害元寿师伯的一定是那叫做离鸿的贼子!”

离鸿听到此处,几乎气得失语,却不得不强自按捺着,听他们还要往自己头上安什么罪名。

“对了,风狼里的人一个个神秘莫测的,秦师哥是如何得知那人的姓名?”

秦道士冷冷一笑:“昨夜我被他打入暗巷,清清楚楚听见他与风狼中人对话,便是自称离鸿。”

离鸿捏紧拳头,暗道,早知你这般是非不分,就该一刀劈死你,省的听你在这搬弄口舌。

“秦师哥没有听错。”那尖嗓门又道,“我今早听师父说,洪家庄少庄主便是被一个叫离鸿的杀害,那魔头好狠心肠,不但杀了洪万辰,还□□了他的妻室,如今偌大一个洪家庄,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被罗廉先生收养。”

“铁笔山的罗廉先生?早听说他是位仁义大侠,果然名不虚传。那姓离的魔头当真可恶,若是让我擒住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离鸿被这莫名其妙的脏水扑头盖脸浇了一身,气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把一方桌角生生掰碎。那几个道士吃饱喝足后便走出了酒肆,离鸿丢下茶钱,随即追了出去。

“这次因为心经被盗一事,师父被掌门师伯好一顿训斥,连他老人家都亲自来了锦州,咱们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不是嘛,云弘师兄昨日也一起来了,不知他们商量出什么对付风狼的办法没有。”

“刘师弟,云弘师兄他……”秦道士转过头刚要询问,却发觉身后空空荡荡,那个呱噪的师弟不知去了哪里。

“你……你是风狼的人……”刘姓道士被牢牢按在巷道墙角里,光是看着这人面罩上的青色狼头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离鸿。”离鸿一手掐住他脖子,沉声道,“你方才说洪万辰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刘道士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才议论完这魔头,还没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就落在了他手上,便是现世报也没有这么快,现下咽喉被掐得生疼,心里也怯得不行,结结巴巴道:“他……他……”

“快说!”离鸿饱含着怒气吼了一声,手上稍一用力,那道士便杀猪般叫了起来:“别别别,我说,他是昨个夜里死的,他老婆不还被……被你……”刘道士犹豫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

离鸿一松手将他放开,自己重重地喘了口气,暗忖道,大约是迷花儿下的手,以他的秉性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只是太可恶,而这可恶的罪名却又被硬塞到自己的头上。

“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离鸿恨恨地道。

那刘道士怎会知道他在咬牙切齿说些什么,这性命攸关的当儿,自然是逃命要紧,他脖子一被松开,便小心翼翼地向后蹭去,刚要寻机会逃走,突然肋下一疼,竟是被离鸿用刀柄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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