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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你是我的马文才(73)

加之刚刚顾恺之的一番搅场子,秦夫子觉得胸中一口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祝小英死死低着头不敢看秦夫子,只觉得后脑勺上有两道很有质感的目光在不断地戳她戳她……

而就在这时,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出现了。

“嗯,除了那不怎么明显的一个错处,的确是弹得甚好。”梁山伯淡淡地说。

不怎么明显不怎么明显不怎么明显……

秦夫子最后的理智也被耗尽了,他

冷冷地扫了祝小英和梁山伯一眼,道:“马文才与祝英台,下课后留下来练琴。”

想了想,又补充:“不到二更不许回房。”

祝小英几乎就要跳起来高呼“哈利路亚”!

而与此同时,身后无数道怨念的目光也如飞刀般向她扔过来,她偷偷转过头去,对以王忱为首的一众无耻纨绔们做了个“哎呀真是太遗憾了我不能带你们出去啦”的欠抽表情。

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是让她躲过去了……至于明天再说明天的。而且一想到梁山伯也很有默契地留下来陪自己,她内心更加感动,接着下意识就将目光投向马文才。

马文才正要说话,却接到旁边桓玄“小心今天不带我出去我就向监院告发你哦”的警告眼神,因此只是张了张口,便沉默了。

祝小英并不知道马文才被桓玄要挟,稍微有些意外。

就这样,在秦夫子的冷山爆棚中,众人各怀心思地熬过了这貌合神离的一节课。

因为祝小英被罚,想溜出去找乐子想疯了的纨绔们便将目光瞄准了马文才。也不知怎么,他们与桓玄对上了眼神,迅速肯定了彼此的统一战线之后,一批人先潜入书院后院定点埋伏,一批人又到各处踩点放哨。

于是在多方夹击围攻中,马文才只是无奈地看了祝小英和梁山伯一眼,就被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大家纷纷离去,竹林里只剩下了祝小英和梁山伯两人。

除了蝉鸣鸟叫,四周一片安静。

梁山伯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眼信手拨弄琴弦。

有点冷场。

祝小英突然发现,少了聒噪的某人,他和梁山伯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呃……不太自然。

也许不自然的只是她?

自从梁山伯跟她摊牌,坦白了自己和马文才互换身份的事,祝小英就总觉得他好像还应该知道点别的什么。

“嗯……跟上次一样呢!又是我们两个人被罚!”祝小英打破僵局,开始没话找话。

想起上次三个人躲在雨棚下分食两个烤兔腿的囧事,梁山伯不禁微微一笑。

祝小英觉得气氛缓和不少,松了口气,谁知却在下一秒对上梁山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得她心莫名一跳,急忙又将目光移开,向远处一边做张望状一边说:“不知道这次山伯兄会给我们送什么吃的呢?”

又开始转移话题没话找话。

梁山伯却始终不答话。

祝小英心说冷场就冷场吧,于是抱着琴在离梁山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开始认真练曲子。

“英台。”在温柔的琴声中,梁山伯突然轻声唤道。

“啊?”

“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文……文才兄么?”祝小

英装傻。

梁山伯修长的手在琴弦上一拂,几根琴弦齐齐震动,有如裂帛。戛然而止的旋律有些突兀地回荡在竹林中。

梁山伯深邃的眼望过来,祝小英茫然地回视。

最后,他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继续低头抚琴。

日头一点点西斜,染红了半个山谷。斑斓的日晖带着五彩的霞光,染上两人雪白的书生袍,袍摆随风而舞。

若是从远处看,应该真的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吧……

祝小英不知怎么又联想到蝴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梁山伯正在弹奏着那天他们无意中合奏出来的琴曲——让祝小英无比憔悴的梁祝。

梁祝的旋律真的很美,但并非她所喜爱,尤其是当她想到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将会是自己的宿命,就从心里抗拒。

正当她准备想个由头把此时此刻这种不妙的气氛岔过去,忽然一阵清风拂过,伴随着竹林略显苦涩的芳香,送来梁山伯的一句轻声的低叹:

“叫我一声山伯,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

这一晚,马文才并未回来,直到第二天早课,书院里的各位夫子才惊恐地发现,一夜之间,竟有十几个学生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这是一篇言情文而不是恶搞文……- -

于是,来点言情吧。

☆、第五十四章

“怎么样了木桃?还没有消息吗?”

偷偷溜出去打探情报的木桃急匆匆跑进门,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能弯着腰在那里猛喘气,一边喘一边摇头。

已经两天了。

自那晚古琴课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马文才的影子。起初祝小英还有点纳闷,后来才得知,原来那天日落之后,马文才带着十几个书院里的士族子弟偷偷溜出了书院。

而紧接着,朝廷与北方苻坚政权关系紧张的消息就从京城建康传来,各地加紧盘查封锁。马文才他们又好巧不巧地赶在这个时候出去,据书院里的夫子们估计,八成是被盘查的官兵拦在外面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去哪,祝小英心里却明镜似的。

马文才这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许诺过的事却从来不会食言,他既然说过再也不会去赌馆,就必定不会再去。

但是,她却从中捅了篓子,无意中招了一批混球,她自己想方设法逃脱了,却把烂摊子丢给了别人。

那些纨绔们当晚一定是见堵不到她便去纠缠马文才这倒霉孩子了,而为了息事宁人,估计马文才也只能就范。

祝小英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怎么当时让人家吓了吓就全招了呢?

她懊恼,却又想不通自己如此懊恼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大概……

是不太习惯有一个在身边聒噪惯了的人,突然不见了吧……

“公子,您就别担心了,夫子们不是也说过了吗,只是普通的官兵巡查,耽误几天而已,权当是给这帮公子哥一个教训。”

因为出了这件事,书院里所有课程暂停,学生们被告知在各自房间里温书,不得随意走动。

天气难得的好。

院子里的一棵桂树也开满了花,清风拂过,香气袭人,零落了片片浮英。

祝小英搬了矮桌和席子到房门口练字,练着练着就开始走神,看着对门桓玄和马文才的房间发呆。

“公子,今天可是您生辰!要高兴点才好啊,别这么闷闷不乐的!”

“哪里也不许去,都没有人帮着庆祝,有什么好高兴的?”祝小英叹口气,将羊毫笔浸了墨,继续埋头和自己那狗扒字奋斗。

墨水沾得太多,还未落笔,就有一滴浓厚的墨汁滴在纸上,像人脸上的一块黑痣,使本来就见不得人的字更加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