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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恋吸血爱人(所爱非人之一)(14)

咬上一口?

安妮皱皱眉,毫不掩饰不喜欢这个笑话。

它让她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听说杰斯是从不参加这类热闹场合的,所以她才敢来。

下意识里,她想,她是真有点怕杰斯的。

他似乎总有本事激出她不敢面对的真实本性,就像是黑暗中的夜陆。

至于白芜,他是和煦的春阳,那宽阔的肩膀会让她想起她死去的爸爸。

那一瞬间安妮起了些许迷们,难道她对白芜的眷恋,竟是源生于失去父亲而渴慕起的另个相似怀抱?

“开舞了、开舞了!”

辛西亚兴奋地将她拍醒,眸子往上攀,她见着了牵着夫人的校长、几个看过却还叫不出名字的老师,及一对学生代表一同由二楼款款拾级而下。

“果然,”辛西亚面露赞叹,“今年的学生代表还是渥夫和白苹。”

是的,是渥夫和白苹,是这对外表登对得令人自不转睛的金童玉女。

身穿Versave当季男装的渥夫,优雅地轻挽着穿着bra-da缕空小礼服的美丽白苹,在让开的人群里踏着几可媲美职业舞者的熟练舞步旋转着身子,于是乎,一个浪漫的夜晚开展了。

“我不懂。”安妮倚着窗台吸着鸡尾酒,再从辛西亚手中的盘子里捉起了几条就鱼丝送到嘴边,“白苹和渥夫,多么完美的组合,为什么白苹看不出来?”

揽着白苹的渥夫看来自信尔雅,全然没有当日在黑暗路上袭击杰斯时的狂暴与嘲佞,这家伙难道是个双面人?

“说到感情这回事,”辛西亚嚼着就鱼丝哼哼两声,“向来就是当局者述,旁观者清,尽会说白苹。你又理得清自己对杰斯·卓久勒的感觉吗?”

安妮瞪了她一眼,捉了把鲸鱼丝扔过去。“拜托!别在我心情好时提这人的名字。”

“不提可以。”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发出了哈哈怪笑,“可如果我告诉你本尊已到,接下来,你会不会索性用酒泼我?”

在辛西亚捉高裙摆逃走前,安妮见着了那向她走过来的男子,也明白了辛西亚的意思,不过为时已晚,她已经来不及躲了,穿着一身黑色燕尾眼的杰斯亮着银灰色的深眸在她眼前站定,而且站得好近好近、他高高的身子像堵厚墙挡在她身前,让人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别开了视线,他薄削的唇瓣总会让她想起某些禁忌的画面,“听说你从不参加这种场合的。”

“我是,”他淡淡回答,将眸锁在她唇上,“只是,我想念我的苹果派。”

“我不是。”

安妮转回了冷冷的眸,希望能用眼底的冰芒将他赶跑。

“不是?”他懒懒一笑,顺势捞起她落在腮旁的几络发丝,搔痒着她苹果似的嫩颊,“不是苹果派?还是,不是我的?”

“都不是。”

她从他手中用力抽回了头发。

“安妮,我想过了,”杰斯在她面前做了个绅士般的鞠躬,“我知道我的直接有些吓到了你,可你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对个女人产生兴趣,所以我不懂得迂迥,更不懂得掩饰,只是我要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安妮微微发愣,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因为她从不知道他是认真的,她知道他喜欢吻她、喜欢捉弄她,但她总当那只是种猫捉老鼠似的戏耍,而如今他却这么正正经经地告诉她——

他是真心喜欢她。

她挤不出话来也险些忘了呼吸,片刻后她试图移离他身旁加人旋舞中的人群,却让他拉住了手腕。

“我说了一堆话,”杰斯挑挑眉,“难道你不觉得礼貌上该轮到你说话了?”

“说话……”

她瞪着他,真的很想告部他她向来就不懂礼貌为何物,可她又不想再和他这样在言语上纠缠不休,于是她冷冷的问:

“我该说些什么?”

“说你很荣幸能当我的女人。”

拂着他自信满满的表情,她冷冷吐了声音,“对不起,我不善于说谎。”

“你现在说的才是谎言。”

他倒是毫不受挫,“你对我的吻有反应,你得承认,那几个吻你乐于其中。”

安妮红了脸,讨厌他说话时的直率与肆无忌惮。

“如果我说那只是很普通的生理反应呢?在这方面的经验我毕竟生嫩了点,”她刻意望向人群,“你若不信,我不介意当场找个人来试给你看。”

杰斯冷冷瞄了瞄她的裸肩。

“你敢找就怕没人敢试,”他目中亮着冷芒,“如果我向众人宣称你是我的女人,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有这个胆敢来碰我要的女人?”

“你……”

她咬牙切齿,“你怎能如此霸道!””

“我不是霸道,我只是不愿见你错过了个天下最好的情人。”

对于他的大言不惭她做了呕吐状,“你指的是天下最好的用蝙蝠了吗!”

他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是十分以身为卓久勒家族的一员为荣,而且我相信,”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唇,勾起她情不自禁的轻颤,“不久的将来,你也会。”

她挤不出声音,因他的预言和那双似有催眠魔力的银眸。

下一刻他低下身缓缓向她逼近,她知道他想吻她,在这样公开的场合里,那形同是在她身上印下了烙印。

一个专属于他的烙印——

她应该逃的,可就是拔不了腿,解不脱他施下的迷障。

“杰斯!”

安妮舒了口气,见着了站在杰斯身后的渥夫。

这少根筋的家伙拍拍杰期肩膀,全然没发现他再度破坏了对方的好事。“过来,你难得破天荒参加雅斯舞宴,先过来向校长和夫人打声招呼吧。”

杰斯寒着颜没任何反应,未了,是在半推半就下被渥夫给强行拖走的。

他前脚走安妮后脚就离开了大厅,为了怕从大门出去被发现,她还选择了爬窗偷溜。

她脱下高跟鞋将它们挂在手指上,远离闹哄哄的建筑物后,她想起这院子深处有个叫香草花园迷宫的,正要向前走去,可走没两步,她却冷不防被人由后面拍了一下。

她尖叫了一声,连手上的高跟鞋都吓掉了。

那人倒是手脚利落,一出手便接住了它们,他笑咪咪打量着她。

“小安妮,你的生活里似乎总是上演着一幕幕的戏剧,第一次见你时是孤女流浪记,这一回,”他晃了晃挂在手指上的高跟鞋,“是金缕鞋吗?”

“白芜!”

安妮发出开心的大笑扑进了他的怀里,白芜先是微愣了愣,之后也不知是基于他那根深抵固的同胞爱,还是想起了她在她姑婆怀中痛哭的一幕,总之,他并没有推开她。

安妮开心大笑之后接着是大哭,天知道她究竟是在哭个什么劲?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在异国所遇见的第一个“同胞”,感觉上特别亲近。

也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太想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