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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中的一只猫(28)+番外

送老人家上飞机的时候,我欲言又止。我妈却主动地说:明年要是空的话,就回家吧。

我用力点头。

可点完头又后悔了。那方晨呢?我走了,他怎么办?

直到我妈过了安检我都没能说出“我身旁那个俊俏的青年,其实是我的爱人”这句话。

我闭上眼,脑袋抵着方晨的肩膀,说:对不起。

方晨却笑着说:总不能一下自己就把鸡蛋煎熟吧?肯定要有个预热过程。

我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吻。

我不能在家人面前给你一个承诺,至少让我在这里作出承诺。

不管以后你是否会觉得是我害了你,甚至把你拉入深渊,我都不会放开你。

你想要幸福,那么我现在就给你幸福。

秦丝丝曾问过我,你到底喜欢那个小鬼什么呢?我想了好一会才回答:他那一双跟猫儿一样的眼睛总是认真地盯着你,让你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以跨过去的,然后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了。

或者,说俗点,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写成了恋爱史了……otz,黎叔你终于主动了,方晨好高兴,明仔好高兴,你终于有强受的趋势了…… = =。。。。

————BY 叔受疑惑论者

第 22 章

方晨大三的时候,被他老爸送去美国,跟那些著名的律师们学习了半年。抛开两国法律制度的差异,方晨收获最大的是如何做一个顶尖的律师。

方总对他儿子的期待可见一斑。这也让我如背芒刺。

这个曾经跟猫儿一样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沉稳而威严,也许猫科动物最终进化的形态,就是一只老虎吧。

这半年的时间远比忙碌的大二更让人寂寞。

久违的身影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就已经扑上来,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黎放你一定想死我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脸蛋蹭我的脸蛋,那态度丝毫不肯放低。

我笑着微微拉开一定距离:怎么,美国的金发碧眼妞儿不能满足你?

他说:我喜欢的是既没身材也没人品更没同情心的中国男人。

我挑眉,摸着他的脑袋,忍不住感慨:臭小子比我还高了啊……

这本来就是大势所趋。他说着说着就动手了。猫皮褪下后,隐约看到了下面的老虎尾巴。

我们的情/事已经养成了默契,他的亲吻,我的迎合,毫无隔阂的拥抱伴随着让人几近窒息的抽动,一阵阵的呻吟在房间里回荡。

当他半裸着撑起身子俯视我的时候,执起了我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着,好像在挑选着什么。“黎放,你相信不相信约束?”

我盯着他,似笑非笑。“干嘛,想把我绑起来?”

他伸长了手去够地上的裤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我在美国,看到了好多让人羡慕的同性情侣。他们说,既然不能被法律约束,那就用我们自己的方法互相约束。”他从盒子里掏出两枚设计简单的银戒,一枚套入我的无名指,一枚套入自己的。

我愣了愣。

“叶漠北给过你的,我已经能给你了。他没给过你的,我也要给你。黎放,其实你心里老是不相信我会坚持跟你在一起吧?”他轻轻说着,语气不是指责也不是难过。

要是摇头,那我就是在说谎。

“现在能更相信了吗?”他侧着头笑,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我失笑。一把将他的手勾过来,反压上去,坐上这个骄傲的猫科动物的腰。

不管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只想把这个臭小子撕吞入腹。

再也不给任何人瞧见他的好。

风雨总在品尝过幸福后。

父亲突然病倒,我第一次回到家中。

那时候是一月份,离春节还有二十天。我妈曾说过希望我今年春节能回家,结果春节没到我就已经出现在了家里。

下午四点钟接到电话就坐了七点钟的飞机赶回家,甚至还拎着上班用的公文包。心神恍惚地下了飞机后才记起要给方晨打电话,已经到了我家等开饭的方晨仅仅愣了一会就说:我能过去吗?

我知道他不是想表现,而是真的在关心我。我想起母亲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拒绝了。

不管如何,发生了任何事我都会替他挡下。

赶到医院,直冲病房,母亲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到我来,就开始削着苹果,长长的果皮一点都没有断开的痕迹。那里有女人的细腻与耐心,以及女人的忠诚与坚强。

“高血压,老毛病了。”她低低地开口,生怕惊醒病床上的老人。

我当然知道是老毛病,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我正因为叶漠北的事情与他吵得不可开交。

可一晃五年过去了,我以为一切都能被时间淡化,甚至包括这个老年病。

“他听说你要回来,非要挂上那些彩灯和灯笼,因为你小时候最喜欢做这些事了。结果爬来爬去累了一天,忘了吃午饭,……幸好我买菜回来遇见。”母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先回家吧,他没事了,你倒是累得不行的模样。”

我一声不吭地啃着苹果。床上的老人五年不见,白发多了,青筋多了。

回到家,全部发亮的彩灯和漂亮的红灯笼配着屋里一棵高大的金桔树,似乎一下又回到了童年。电视柜旁边的全家福,还是六年前的照片。

母亲拿出衣柜里的旧衣服给我换洗,一边接过我的脏衣服一边说:你这孩子这几年身材都一个样,怎么就不长个儿了呢?

我轻笑。三十岁的人还会第三次发育的话,我就可以成为姚明。

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我把积蓄的大半留给了父亲,本以为这个家会变得比从前豪华,却没想到,家具还是小时候被我刻了字的那些老木家具,只有我的床变得更宽更大了。

睡觉前,方晨给我发了条短信,问我情况。我说,我爸没事了,家里一切如故。

这个“如故”到底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可能回到家里,再去面对一切,也许会是个前进的契机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安稳地睡了过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睡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第二天去医院,跟母亲一人拎着一个保温壶。母亲煲汤,我负责做饭。她看着我上下翻飞的手艺,忍不住赞叹我这几年确实没虐待自己。

父亲醒了,在医生再三叮嘱下,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我们的汤和饭,然后故意板着脸不跟我说话,直到我主动挑起话题,才算勉强与我聊起天来。

五年的间隔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工作上的,生活上的,父亲都跟我聊了起来。

直到感情。

他说,该结婚了吧,黎放。他叫我全名的时候,一般很郑重。

我低着头,削着橙子皮,没吭声。母亲在身后收拾保温壶,也没说话。

三十一了。他又说了句。

我把皮都削光了,放到他面前,才抬起眼皮,说:“你身体不好,我们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