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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9)+番外

作者: 千觞/尘印 阅读记录

男人的重量,都骑压在了两人交合处。一轮抽送,明显比先前狂猛急躁。蓦然全身退出,在穴口闭合前,又凶狠地插了进来,摇动、翻搅……顶撞得云锦书溃不成语,只能发出无助的啜泣和呻吟。

意识逐渐飞散远离了肉体,云锦书仍听到连冀在反复呢喃:「你是我的……」

◆◇◆

油灯静无声息地燃了大半宿,终于奄奄熄灭。长夜将尽,月华透窗,在屋内抖落最后几缕凄清。

连冀从梦中醒来,静静凝望怀里昏睡的人。

云锦书洁白的脖子、肩膀、胸口……都布满他的吻痕牙印。睫毛上,兀自凝着淡淡泪光。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那张睡脸,伸手拨开云锦书缠绕在他颈中的发丝,轻轻把自己尚埋在云锦书体内的分身抽出。

他动作很缓慢,只怕惊醒了云锦书。可云锦书还是因为不适皱紧眉头,无意识地低哼着,但终究疲倦过头,没有醒转。

积了一晚的白浊也随连冀的撤离流出,跟云锦书大腿间已干涸的精液混在一起。

他这回,实在有些过头了。连冀心头微起悔意。本已打定主意要用柔情来让云锦书爱上他,可偏偏冒出个汪老贼,令他大失理智。

他歉疚地抚平云锦书紧蹙的眉尖。起床穿戴好衣冠,发现云锦书失去他的温度后,瑟瑟轻抖。连冀去院中小池塘打了盆水返屋,替云锦书清洗干净周身的欢爱痕迹,又打开角落里的衣箱,找出件新衣服给云锦书穿上。

看到箱底还有干净床褥,他索性将床上被两人体液和汗水弄脏的床单也换了。一切停当,窗纸已微泛白。

为鼻息沉沉的人盖上薄毯,连冀轻吻了下云锦书的眼帘,转身快步离去。

◆◇◆

云锦书苏醒时分,红日满窗,已是翌日清晨。

皱巴巴的床褥换上了新的。他身上,也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衣。

昨天那迷乱的一晚,彷佛只是场春梦。可云锦书知道,那并非他的幻觉。

周身骨节都在叫嚣着酸痛和不适。他勉强坐起身。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已经让他额头出了层薄汗。

小珊正端了粥点回房,看见云锦书醒了,忙问云锦书还要不要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瞧瞧。

「我没事,小珊,妳自己玩去吧。我想静一静。」云锦书打发走问长问短的小珊,坐在床边,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乱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从身体到心,迟早要被那男人看得一干二净。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声苍老咳嗽,将云锦书震醒。抬眼看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踏进屋。

「你就是云锦书?」奚远流审视起眼前男子。跟所有初见云锦书真面目的人一样,难掩惊艳。世上,竟有这般清美男子,难怪庄主会沉于男色……

云锦书没有忽略奚远流声音背后的敌视,沉默着揣测这老人的来意。

看清云锦书脖子上好几个清晰的吻印,奚远流很快想到那是庄主留下的。他阴阴一笑道:「看云先生也是个读书人,不知先生可知廉耻二字怎么写?身为男子,勾引我家庄主,先生不觉有辱斯文吗?」

「老先生不用绕弯子,想要羞辱云某,只管请便。云某一向很清楚廉耻怎么写,可惜贵庄主不懂。老先生有这份闲心,不如去教教贵庄主,也好让贵庄主早日放云某离开。」云锦书说着,初始的愤懑却渐渐变成了悲凉和无奈。

任他如何争辩,他在飞鸿山庄的人眼里,就是个迷惑他们庄主的罪人吧。

正如当年,他怀着满心惶恐委屈回到华阳乡家中,向义父哭诉了自己在京城的遭遇后,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宛如亲父的义父封若海气得须眉发抖,破天荒地扇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只会勾引男人惹祸的下贱东西!……」

那记耳光,彻底将他打得呆住了。他木然跪着,听义父气喘吁吁在喊人拿家法来。

藤条雨点般落下,他不躲不叫。最后还是义兄封君平闻讯而来,愤怒地夺下藤条,与父亲大吵一场,扶起他回房上药。

那天之后,他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不再踏出房门一步,也不再跟任何人说话。

封大哥看他的眼神,痛心又怜惜。摸着他的头顶,毅然道:「锦书,大哥会帮你出气的。」

说完那句话后,封君平就突然失踪了。几个月才又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已经把那个糟蹋他的汪老贼给阉了。

沉寂了数月的他终于抓住封大哥的手,默默垂泪,最终泣不成声。

封大哥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等他发泄完心中所有积压的委屈才神色凝重地道:「锦书,大哥不能再留在华阳,会给爹带来大祸。你跟不跟大哥一起走?」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什么行囊也没收拾,就跟着封君平连夜偷偷离开了封家大宅。

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处。从那以后,他随封君平餐风露宿,漂泊如浮萍。日子固然清苦,他却过得自在轻松。

唯一让他烦恼的,便是他随着年岁增长越发出色的容颜。

他不想再看到时刻提醒他记起那段往事的脸,于是戴上了丑陋的面具,也一厢情愿地以为能将自己的过去一同掩藏。

直至月夜下,遇到连冀……将他几年来辛苦筑起的坚硬外壳打得粉碎。

而后一切,彷佛又在轮回重演……

难道他,注定要面对世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第四章

云锦书忍不住替自己感到悲哀,不愿再继续令他窒息的追忆,他强迫自己斩断思绪,收起伤感,懒懒垂低眼皮下了逐客令:「云某身体不适,恕不奉陪,老先生请回。」

奚远流大怒,这个只会在庄主胯下献媚承欢的东西居然恃宠而骄,爬到他头上来撒野。要不给云锦书点厉害看看,他这个总管也白当了。

「姓云的,别仗着庄主现在宠你,就无法无天。老夫身为飞鸿山庄的总管,随时都可以管教你。」

他转身朝院外扬声道:「来人……」

一条人影快如魅影,眨眼就飘进院子,却是贺昌。他向奚远流躬身道:「奚总管,有何吩咐?」

奚远流一指云锦书,「这人满口胡言,对庄主不敬,贺护卫,你去替老夫掌嘴,好好教训他。」

贺昌仍躬着身,态度恭敬,语气却十分强硬。「奚总管,庄主今天临行时,特意嘱咐属下务必保护好云先生,恕贺昌难以从命。」

奚远流呆了呆,「贺昌,你连老夫的命令都不听了?」

「不敢。贺昌只是奉庄主之命行事。就算云先生真犯了庄规,也得等庄主回来定夺。」贺昌不卑不亢地道。

此时又有两个离小院较远的护卫听到奚远流那声叫唤,赶来小院。

「贺护卫你不愿动手,就让开。」奚远流狠狠瞪了贺昌一眼,叫那两人去掌嘴。

「呛啷」一声,贺昌腰刀出鞘,拦住那两人去路,冷然道:「庄主有令,要贺昌保护云先生。谁敢动粗,贺昌认得你们,手里的刀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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