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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同人)容我醉时眠(20)

沈夜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摘了两颗葡萄吃,缓缓举步进入。

被偃甲过滤后的井水中仍然残留毒素,但是量小了许多,会有些胸闷干渴,头昏脑涨,脸色青黑,除非一次性喝过一壶以上的水,不然不会致死,也不会令人神智昏聩。大夫们催促着乐无异将药汤兑入井水中再过滤一次,发现毒素已经轻微至只会令人脸色发青,头昏脑涨,其他症状几乎没有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偃甲模型被拿去给客栈中收容的病患们滤水喝,不然人们都快渴死了。

模型已经可以,谢衣和乐无异便指挥着尚且神志清明的年轻壮汉们帮忙做大型偃甲。一个小镇六个村庄,需要给处于上游的每口井都安置一个偃甲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谢衣和沈夜经过几次讨论修改,才设计出一种无需太多偃术的大型偃甲,人力也可操作。乐无异对沈夜和谢衣的才智大加赞赏,尤其是对沈夜,他是真没想到沈夜竟然完全跟得住师傅的思路,其中一个人说上一句话,另一个人立刻就可以举一反三,害得他要反应好久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若不是亲身见过他们二位初识不久,乐无异简直要怀疑这两个是不是师出同门了!看他们这惺惺相惜的样子……莫不是两人前世是师徒?

他这边猜测,沈夜和谢衣却分头教别人做偃甲,一些细节总是会再三提醒。乐无异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懊恼道:“夷则那边肯定要急死了,我们这里也得加快速度啊!”

说完也立即去帮忙了。

沈夜眼角余光看到风琊,低声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怎么做,便消失在后院。

“说吧,怎么回事?”沈夜的心情并不好,华月到现在都没给他消息,说明那几个村庄的状况并不好。

风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回禀尊上,属下追查到了几个凶手,他们与之前追杀夏夷则的人毫无二致,果然是冲着夏夷则来的。只是……”

风琊很少会这样犹豫,沈夜挑了挑眉:“只是什么?”

风琊躬身:“属下打听到,夏夷则的身份非同寻常。他竟然是当今圣上颇为疼爱的三皇子——李焱。而追杀他的人,正是他的兄长太子殿下。”

沈夜大概猜到夏夷则身世非同寻常,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夸张。面上一冷,道:“圣元帝病危,这是……夺位之战啊,怪不得追得这么急,下手这么狠。”

冷哼一声,却没再就此追问,而是提及下毒一事:“关于井水里的毒,你问到什么了?”

“回尊上,井水中的毒并不仅仅是下了几味毒药,而是被人施加了魔气。”

“魔气?”沈夜眉头一皱,眼神凌厉,“是砺罂?”

“是。”风琊继续道,“据属下所查,恐怕太子已与砺罂沆瀣一气,砺罂有了太子的势力作为倚仗,我们此行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沈夜却已经听出他话中之意。沉默片刻,沈夜问:“你问出如何解毒了吗?”

风琊苦笑:“尊上,若我问得出来,您觉得我会隐瞒吗?毕竟流月城中的城民和城主大人……”

“好了。”沈夜打断他,摆摆手,“你去村中找华月,给她帮忙吧,砺罂的事稍后再议。”

“……”风琊只好点头,“是。”

第二十章

夏夷则在前往最后一个村庄前,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官兵。

两天半已然过去,这些官兵才姗姗来迟!夏夷则没忍住心中怒火,揪起带头的官兵衣领,恶狠狠地质问:“不是早就叫人报了官,为何你们现在才到?你们知不知道已经死了很多人?”

那官兵被他一吓,色厉内荏地吼道:“官府也有其他案子要忙!报官的人那么多,我们老爷处理得过来吗?再说了……”

夏夷则咬牙切齿:“狡辩!分明是你们身在其位不谋其政!”

那官兵被他气势所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其他跟来的官兵也不敢说话,最终还是边上的一个村民伸手拉开夏夷则,劝道:“夏公子,既然官兵已经来了,您就快点儿去救其他人吧!我们会照顾乡亲们的。”

夏夷则按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讨伐这些官兵的时候!

“如此,便拜托各位了。”夏夷则回头瞪视那几个官兵,语气冷冰冰的,“我已经在各个井口施了法术截断水流,你们最好守着这几口井,不要让任何百姓碰这些法阵--你们也不行!过段时间会有人赶过来救治大家,给予援助。你们……给我看好了!若是村民们有任何损伤,别怪夏某手下无情!”

“是是是……夏公子慢走……”几个官兵说着不伦不类的奉承话,夏夷则厌恶地皱了皱眉,御剑而去。

三天后,官府派人在各村设了关卡守着法阵,并向江陵借调了部分官兵前来帮忙。

夏夷则与华月往来于各个村庄间帮助那些中毒受伤的人,安抚着恐惧悲伤的村民。不过几日,原本富庶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人们短短时间里经历了无数的大起大落,心神俱伤。

华月看夏夷则累得整个人脸色发白,形容憔悴,却还是不眠不休,每天晚上别人睡觉的时候,他还一个村庄一个村庄走一遍,检查一下法阵是否牢固。

华月看得不忍心,劝了他好几次:“夏公子,你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年轻人仗着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再说,你布法阵灵力消耗太大,身体极度虚弱,千万别救了其他人,你反而倒下了。快去睡会儿吧。”

夏夷则苦笑着摇摇头:“睡不着。”

“怎么?”

夏夷则看了看四周,人们死气沉沉地一句话不说,只是来回送一些江陵城中送来的干粮瓜果,或是拥抱或是呜咽,显得压抑又伤怀。他闭上眼,按着额头,道:“在下一直以为,世人难免为生活为权势为财富而奔波劳碌,总该有一些底线。争权夺利也好,汲营谋私也罢,怎可连累他人?在下实在无法理解……一己私欲,难道比其他人的性命更重要?”

华月心知他这几日一直为这些被他连累的人而自责内疚,然而……世人何辜?若不是夏夷则,威逼会遭此横祸。华月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却无法说出安慰的话,便沉默下来。

夏夷则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让姑娘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

华月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夏夷则看着天空,喃喃自语:“不知道谢前辈他们的偃甲做得怎么样了?”

华月告诉他:“我将你的那只偃甲鸟放飞了,将这里的情况同他们说过了,想来那边也快来信了。”

两人正说着,偃甲鸟已经飞了回来。

夏夷则接过,便听到乐无异兴奋的声音从鸟嘴中传出:“夷则!我和师傅他们一起做了几个大型偃甲出来,已经找人送过去了!那些人还带着一些药包,你们先将药包丢入井水中搅一搅,然后将偃甲架在井口,用法术将井水通过偃甲的滤网引出过滤,接着将过滤后的井水引入偃甲的另一端圆筒中,静置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可引用了。哦对了!记着让那些中毒的人喝烧开的水泡的药茶,症状会减轻很多的!这里的大夫们正在商议解毒之法,若是填好方子,大家就有救啦!不过现在只有四五个,我们还在做……还要做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