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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66)

他不敢抬头,不敢看许如青。

许如青就站在旁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林在野。

林在野一直低垂着头,脸上都是疲惫,仔细看下巴发紧到微微发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是半透明,紧紧贴着皮肤。

林在野还在用力擦着身上的湿衣服,脚底下的地板积了一小片雨水,鞋底上的黑泥也把木地板弄脏了。光滑细腻的木地板看起来禁不住他这么糟蹋,林在野赶紧弯腰用手里的毛巾擦地板。

木地板擦干净了,林在野也后知后觉,手里纯白的浴巾已经脏了,木质香浸了雨水跟泥,黑乎乎的很难看,还多了一点儿雨水的腥味儿。林在野很后悔,他不应该用许如青的毛巾擦。

毛巾已经脏了,不能用了,林在野把脏的地方团起来,好像藏起来就看不见了一样,又是自欺欺人的小动作。

“抱歉,把你的浴巾弄脏了。”林在野说话小心翼翼的,因为咬字太用力,发音甚至有些生硬。

他身体紧绷着,许如青能隐隐看出他平坦的小肚子跟侧腰收紧的曲线,还有不知所措侧了侧身时后背单薄的脊骨轮廓。

很瘦,好像营养不良,整个人都很疲惫,被雨浇透了还很可怜,许如青看着他小心翼翼团着毛巾,眉头皱得都快认不出来是他了。

“说吧,什么事儿?”许如青别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着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我姐……”林在野终于站直身体抬起头,隔着烟雾望着许如青幽深默然的眼,“一个月前我姐受伤了,伤到了大脑,在医院里一直没醒,她需要治疗,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我想……”

“我可以帮你。”许如青没等他说完就直接答应了。

“真的?”林在野刚刚还灰蒙蒙的眼,一下子就亮了,“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但是……”许如青轻佻地勾了下唇角,“你能给我什么呢?我总不能白帮你吧,我现在可是生意人,不做赔本儿的买卖。”

林在野想不出来他能还什么,直直地望着他:“钱我会记账,到时候一分不少还给你。”

许如青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盯着他,林在野咽了口口水问:“那你想要什么?”

许如青冷哼一声,搭在右腿上的左腿拿下来,缓缓站起身,脸黑的像个黑面阎罗,夹烟的手指往身侧的大床一指:“想我帮忙?把衣服脱了,滚上去……”

许如青的卧室很大,阴暗的冷色调装修,灰黑色床单看着就很凉,比外面的雨都凉,林在野只瞄了一眼又扭头去看许如青。

许如青身上那道从上而下的阴影正在一步步向林在野靠近,就在林在野的身体快要碰到那片阴影时,他动了动僵硬的腿,往前走了一小步。

许如青身上的阴影彻底罩在他头顶,随后整个人都被许如青圈住,一把拽着他压进更深的黑暗里。

第42章 他离家出走了

林在野衣服上的雨水擦不干净,许如青还是把他从床上拖进了浴室,把他搡到水龙头下面,打开热水给他洗了半天。

不知道他俩谁在犯傻,可能都是傻的,一开始林在野站在水龙头下面,是直接穿着衣服洗的,身上的雨水被热水一淋,湿凉的衣服变成了湿热的衣服,更贴紧了林在野的皮肤,就连胸口那两个小点儿都更突出了,小腹平坦淡薄,三角形的肩胛骨都像是半透明的。

那条脏了的白浴巾被他们踩在脚底下,那上面原本的一片黑漆漆的污渍,后来浸了半天水,已经被冲得差不多了。

没谁的注意力在脚底下的那块浴巾上,许如青抓着林在野手臂,转了两圈儿几下就把他身上的湿衣服都给扒了,从头到尾巴一件不落,湿衣服随手扔在旁边的地板上。

林在野不冷,还是打了个哆嗦,嘴唇都白了,周围一切都变成了不见底的深渊,他成了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娃娃,没有任何多余的抵抗,甚至配合他抬手或者抬腿。

许如青的愤怒在雨夜里发酵,最后都通过他越来越凶狠的动作发泄在林在野身体里,林在野手腕跟脚腕上被重重捏出来的指痕很快就出了淤青,在灯光下泛着略显暴力的情、色光泽。

床是晃动的,梦也在晃,整个世界都在颠倒上下翻转,世界在破碎又在重塑,他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撕裂成碎片,又重新被许如青缝合粘连。

他在下,看着许如青下巴上的汗滴在他脸上,他看着许如青好像站在高处,看着他身体上的裂痕。

意乱情迷的时候,林在野还没忘正事儿,又跟许如青确认了一遍,说了他姐现在的医院地址,直到许如青再一次承诺会帮他安排医院跟医生,他才彻底放心。

中间断了那一下,继续的时候许如青的戾气明显是更重了。

给许如青打电话之前,林在野已经在医院里陪护了一周,那一周他没怎么合过眼,现在又淋了一宿雨,加上许如青像是想要他命一样地折磨他,再好的身体跟意志力也禁不住这么叠加的折腾。

后来的一切林在野都想不起来了,昏迷之前他只能听见许如青咬着他耳朵,喘息着说了几句话,但他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林在野以为自己这一夜会死许如青床上,享年26岁。

等林在野再有记忆,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他整整昏睡了40多个小时。

在他睡着的时候,许如青已经给他姐安排了新的医院,专家,找好了护工,做完了检查,确定了治疗方案。

林在野一睁开眼,意识还飘在一片虚无里,压迫在脖子上的窒息感跟痛感让他的感官系统快速开始重新工作。

鼻子下面缠上来一丝木质香,林在野知道是许如青,许如青掐着他脖子,手心虎口的位置正好拖着他的下巴,手指还用力捏着他的脸颊,牙根儿都在疼着。

“那天晚上草你之前忘了问了,你现在,身边……”许如青一句话断成了好几截儿,“有人了吗?”

下巴上跟脸颊上的疼让林在野的视线从模糊一下子变得清明,许如青穿戴整齐居高临下看着他,垂在他脸上的视线带着烧红的烙铁钩子,兜头一下子扎下来,让林在野晃了半天神儿,大脑也空了,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只用手拍许如青手腕,想让他松开他。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有人了吧,那实在是……”许如青放轻了力道,但没松开。

“没有,”林在野动了动嘴唇,声音终于从被压迫的喉咙里吐出来了,第一句只有一声气音,他不确定许如青听没听见,只好又重复说,“没有,没有人。”

许如青眼梢往上一挑,同时手指收了回来,站直身体后退半步,理了理衣服前襟,若无其事地转了身,又扔过去一句:“起床,吃饭,吃完饭吃药。”

许如青说完抬腿走了,林在野揉着脖子坐起来靠着床头,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连条内裤都没有,身上已经没法儿看了,没一块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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