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青就也笑了,看着孟婉婉,笑的温柔而缱绻。
“别想糊弄我,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孟婉婉被看的晃神,坚持问。
“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夫妻。”
姜逢青没有隐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和念想。
他没再拐弯抹角,忽然直白起来,反倒让孟婉婉有些不适应。只是看着他笑了笑,一时间没想到该说些什么。
“婉婉,”姜逢青温声唤她。
该死的。
这人在勾引她,孟婉婉恍然,然后坦然承认,她扛不住。
孟婉婉直接亲了上去。
夫妻就夫妻吧。
挺好的。
一个十足缠绵的吻,点燃了一场大火。
姜逢青气息变得急促,手臂紧紧扣着孟婉婉抱在怀中,大步回了卧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
孟婉婉扣着他的肩,将人推得靠在门上,撕开他的领口。
难分难舍的吻中,两人的姿势调换。
衣服渐渐都落了地。
就在门后。
咚——
木门间或被撞击了一下,最后声音变得规律,或一阵阵的缓慢,或一阵阵的急促,搀杂着乱了的呼吸和轻哼。
两人度过了一个十足愉悦的夜晚。
之后,姜逢青继续上班,孟婉婉继续宅家。
她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回到姜家的第十天,一位特殊的客人上门拜访。
国家异事处处长,骆新。
十月秋风起,院中的银杏开始变黄。
孟婉婉穿过廊下,朝会客厅走去,管家在一旁说完见到骆新的前后经过,末了有些担忧,“夫人,会不会来者不善?”
之前孟婉婉干了那么大一件事,家里后来都知道了,当时老爷子还惊了一下,想不到孟婉婉还有如此霸道桀骜的一面。
然后就乐了起来。
可如今异事处找上门,老爷子不免就有些担忧,是不是因为玄学界不能过度插手普通人的规矩,这是要来处理。
孟婉婉倒是不怎么在意,她随手接了片掉下来的银杏叶,黄色从叶子边沿晕染开,但叶子中心,却还是绿色的。
很漂亮。
“是不是都不必在意。”她说。
以孟婉婉如今已经恢复大半的功力来说,天师不出手,当世根本没有值得她忌惮的人。
而如今,还有天师吗?
孟婉婉抬眼,迈步进了客厅,叫了声爷爷,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气质外貌迥异又矛盾的男人。
半步天师,她心中断定,然后微微一笑。
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婉婉,这位是国安局异事处处长,骆新,骆先生。”老爷子瞧见孟婉婉兴致勃勃的目光,顿时一醒神,貌似不经意的出口打断。
他可是很清楚,这世上很多感情,都是从感兴趣开始的。
这好好的孙媳妇,可别被拐跑了。
思及此,老爷子看了眼骆新。
“骆处长。”孟婉婉笑道,在他对面落座,直接问,“听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不知所为何事?”
“十九岁的半步天师,厉害。”骆新看向孟婉婉,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而后温和的赞叹。
孟婉婉微微一笑,没就这件事说什么。
见此,骆新心中反而越发郑重。
十九岁的年轻人,正是狂傲张扬的年纪,可孟婉婉却这样从容沉稳,反而不正常。
玄学众人任谁见了她这样,都会想到夺舍二字。
但那种只存在古籍中的秘术,现实中真的会存在吗?
骆新不确定。
“我有点事想和孟道友单独聊聊。”骆新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闻言先看向孟婉婉,见她满不在意的笑,就也呵呵笑了一声,说好,干脆的走了。
孟婉婉往后一靠,一派惬意轻松的看着骆新,笑吟吟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异事处很早就开始关注孟道友,想必你是知道的。”
孟婉婉点了点头。
“知道。”不关注她她才会觉得奇怪。
不管是资料里的记载,还是眼下的观察,孟婉婉都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她更爱直来直往。
当然,她的实力也足够支持她的脾性。
所以,骆新也就直接开了口,“根据我们调查,在六月里,孟大师忽然变了一个人,以前内向阴郁,而现在,张扬大方。这个变化实在是让人好奇,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是以前的孟婉婉。”
关于这一点,孟婉婉从来没想过掩饰,相反,她很希望,这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原主,记得那个阴郁,内向,记得那个渴望亲情的女孩儿。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应下,骆新眼神微变,竟然有些怔住。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死后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身体里。原主走的干脆,她是自己放弃生命的。除了身体里残留的怨念,她什么都没留下。”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你是半步天师,想必已经开了天眼,我可以收束灵力,让你看一眼。”孟婉婉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坦然无惧,直接说。
孟婉婉的应对实在是太过直白,骆新之前做的准备都落了空。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确定她是真心的,也就痛快的点了点头。
修为到了她们这种境界,灵力自然护体,自然万法不沾身。
不管是卜算,相面,得到的答案要么是算不出来,要么是虚假的,而若是要动用天眼,则要耗费更多的力量。
哪怕是他们这种修为都会吃力的力量。
孟婉婉这样说,就是给骆新一个机会。
骆新没理由放弃。
很快,孟婉婉收束灵力,骆新开启天眼,放弃未来,只看过去。
时间如洪流,其中一幕幕画面飞快流转,因为速度太快全都变得模糊,他的灵力不足以看的清楚,只能挑最要紧的时间去看。
很快,在临近变化的那个时间节点,骆新放慢了速度。
他看到了,孟婉婉将一家人折腾的话都不敢说,再往前,昏暗的房间,破旧的床铺,破衣服绑成的枕头已经快要被磨烂,女孩儿皱着眉,连睡梦中都带着苦涩的脸在夜色里分外惨白。
忽然,她睁开了眼。茫然,疑惑,看了看自己的手,惊讶又惊奇。
最后笑了起来。
张扬又明媚,似乎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却又很有趣的事情。
在这一刻,女孩儿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这一幕一晃而过,再向前,是一道淡淡的,白色的魂影从那具身体里飘出来,她茫然的看了看
时间仍在倒退,黑夜退回白天,狭小的屋子里。
一个中年夫妇对女孩儿指使絮叨,是一个男孩儿对女孩儿的骂骂咧咧,是另一个女孩儿的冷眼旁观,
她低着头,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畏畏缩缩。
骆新将这些内容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最终确定,一切就像孟婉婉说的那样。
是原来的孟婉婉自己放弃生命的,她在黑暗的夜里悄无声息的断了气,魂魄自己飘出来,甚至轻松的笑了笑,最终毫不留恋的投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