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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211)+番外

“我,我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黄翎羽冷哼,他此时显得尖酸刻薄、咄咄逼人,将那些克己复礼的古板们都吓住,“前朝燕王将跪礼改为五体投地之礼,厉王废鞭刑而增剜肉之刑,伟王改祖制杜绝女子入朝为官,这一代代数落上去,哪个皇帝是没有改过祖制的?按你的说法,有哪个是孝顺的!”

下面文官个个面面相觑,原本那些中立旁观的武官,有几个冷笑摇头,转向自己的席位就座去。武将里熟悉黄翎羽的人多,他的威信也大,没多少时间,右手席上就都坐满了人。只剩些文员在硬撑。

慕容楠槿心中叫好,这几年有泊涯在主持兵部,武官方面都深明大义知晓变通。

其实这次的议虽然集中在古礼是否应当遵循之上,但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让秦尚书闭口。六部中如今以礼部为首,仗着就是秦尚书的势。当初他初来柴郡,人生地不熟,不是地方一霸秦家的对手,便将秦家宗长纳入官员之列,得到他们的支持。

可是如今弊端显了出来,秦尚书热衷于将自己族系的人安插进朝廷,成为慕容楠槿招纳贤才的强大阻力。

文官胶着着不动弹,忽然间,礼部秦尚书重重磕下头去,咚咚之声不绝于耳,闻者皆觉头疼脑胀。文员里不少他的门生,齐齐下跪磕头道:“陛下,祖宗礼法不可废啊!”

黄翎羽抱臂道:“陛下,请容我取两件事物上来。”得到允许后,叫内侍将先前备下的东西呈上。

传令出去,门外不久即传来脚步声,到那动静进门,众人都觉得奇怪,内侍一手抱着一只大公鸡,一手端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盘子,腋下还夹着一团草,威风凛凛地进来。内侍站到黄翎羽身边,低声道:“大人要活物,便挑最生猛的一只。”

“做得很好,难怪陛下说你是最乖觉的。”黄翎羽道。

他们声音压得低,身体羸弱的文员们根本听不清。武官有几个是听到了,会心而笑,原来这一出戏都是陛下授意的,那还有什么好争执?

果然,黄翎羽对秦尚书道:“大人可知道万年之前,我们最敬爱的远祖是如何生活?他们茹毛饮血,空手斗兽,”一边说,一边将那公鸡往文员群里扔去,“尚书不是要克己复礼么。请遵循古人之道,将这区区一只大公鸡抓住如何?”

秦尚书脸上阵青阵白,那公鸡入人群,如入无人之境,横飞踩踏,仰起脖子咕咕直叫,甚至跳到头顶上引吭高歌。把一干武官笑得前仰后合。

黄翎羽又道:“古人茹毛饮血……”内侍递上一个装着生肉的盘子,放在秦尚书面前的地上,黄翎羽说,“秦大人敢否遵从古制?”

不单秦尚书,后面的门生们都有人身体乱颤,不是笑的,纯粹是快气疯了。

黄翎羽又道:“古人的礼服乃是树叶蔽体……”内侍适时抖开一件草裙,拿至秦尚书面前,黄翎羽又道,“晚生这几年不眠不休,通读史书,终于制成远祖当年祭祀地的礼服,秦大人为天下百官英模,自当效仿祖先,何不脱掉身官服换上件集天地自然为一体的草裙!”

“哇哈哈哈!”武官席里终于有人熬不住,纵声笑开。任哪个人想象起白花花的秦大人穿上草裙的效果,都是无法保持礼仪的。

咕咚一声,秦尚书抽搐着摔倒在地上,他面前还摆放着血淋淋的大盘、风情万种的草裙,以及一只公鸡得意的鸣叫声作为此时此刻的背景音乐。

“秦大人、秦大人……”那些文员们急急大喊,再看时,秦尚书身体僵硬、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黄翎羽叹道:“古制——患有癫痫者不得在朝为官。秦大人想必今日才是第一次发作,否则以秦大人守礼君子之品性,早就辞官回乡了。”

……

折腾大半日回到泊涯府里,后面还跟着几个文人要求辩论,均被慕容泊涯出面骂走。

太阳高悬天空正中,泊涯好气又好笑:“你也不能么气老人家啊,也不怕把别人当朝气死。”

“不会不会,我掌握着分寸。”

“算,其实气死也没关系。他前朝为官,为能往上爬,一路不知打压多少有为的青年,家族里欺压百姓的事情没少干。”

“……我以为你和皇兄很有能耐,这种人早就清除。”

“哪个朝代都有坏鸟,以前初到柴郡斗不过他而已,如今军队都在我们控制中,才想到要整顿风纪而已。”

“还有,你那二哥什么意思,老是让我安排六芒楼的人进来,他以为我是白蚁吗?每天产几千只卵,然后每天孵几千个学生给他。”

“这两年新进的学生和二哥聊得投机,思想又灵活,见识广手段又果断,二哥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怎么,不能通融通融?”泊涯屏退侍从,亲自将他放在床上,脱去外衣道。

“不是我通融不通融的问题,他们不想进官场,难道我还能拿刀子逼?”

泊涯微微笑一:“还有什么事是你那把嘴巴办不成的?动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行了。”

黄翎羽眼睛狡黠地一转,道:“我如今可不是当年了,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更好的用法。”

“更好的……”泊涯看到这人目光如挑如逗,不觉喉咙干涩,有点结巴地问,“什么用法?”

黄翎羽在床上支起身子,舌头在泊涯唇上轻轻卷过——泊涯眼睛都直了,干喘气做不得声。为了照顾这个人的身体状况,他可是强忍了十日有余。

黄翎羽还不放过他,奸笑着低下头,在他腹部的衣裳处巡半圈,泊涯再忍不住,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怒气昂扬地道:“我让你调皮!我让你捣蛋!”

黄翎羽被他亲得呜呜做不得声,好半才急喘着气道:“再过几年,等你三十,我们起去游下。别管朝中事了。”

“好。”窸窸窣窣的响声不绝。

“那些老古板们,慢慢会被替换干净的,现在急也白急。让我的学生们在外面多给你们培养几批人才,岂不是更为划算?”

“划算。”泊涯起身,从床边的格子里取了个小瓶出来。

“嗯……慢……唔唔,你!啊……”

“不要过几年了好不好?除了秦尚书,把持了军政,二哥就什么也不用担忧。我已经跟二哥好,明年就离朝。”

“呃……你哥不是妒嫉死?……靠,把那只手放开!”

“哪只手?前面的,还是后面的?——我哥当然妒嫉死我了,你不看他如今在努力培养自己的儿子吗,就等他们一能主事,自己就逍遥去。”

“我能不能不要了?”

“抱歉,这种事我可不要听你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

“泊涯,我发现,你是个大坏蛋……”

慕容泊涯志得意满地压在黄翎羽身上,脆生生地亲了他一口道:“是,我对别人可是彬彬有礼的,对你才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你这个……你这个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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