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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的天堂(73)+番外

方行远在电话里就愣了足足几秒才说:“你们可真是……”

钟季琛接过:“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

方行远笑:“也对。按正常套路就不是你了。不过,这样会不会有点委屈钟浅?”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个浪漫隆重的婚礼,像公主一样风风光光出嫁呢?不过,钟浅好像的确跟一般女孩不一样。

钟季琛心里答,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当然还有没被通知却不知从哪听说自己跑来的。比如,任嘉俊。

见钟季琛还是拽得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他,任嘉俊故作慷慨道:“我就不指望你能叫我一声岳父了,可是以后你和钟浅回国正名什么的也得需要我出面吧,你好歹也跟我客气一下啊……”

钟季琛哼一声:“反正都是一家人,更不需要跟你客气了。”

所以到了婚礼上最关键那一刻,把钟浅的手送到某人手中时,任嘉俊心里仍有小小的不情愿。

婚礼结束后,所有宾客由任嘉俊负责招待,在本地最有名的酒店。他还特意请了乐队和魔术师现场表演,在酒店的花园办个小派对。钟季琛不要脸,没花几个钱就把婚给结了,他好歹嫁了回闺女,不操办一下说不过去。

婚宴热闹隆重,正主却双双缺席。

从教堂出来,俩人便牵着手,沿着海边漫步。钟浅身上还是穿着婚纱,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也不在意。

沙滩松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她索性脱了鞋子让钟季琛拿着,自己提着裙摆光着脚,走走跳跳,时不时去玩玩水,走一会儿就停下用手机给俩人拍大头照,或者互相拍帅帅美美的单人照。

钟季琛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玩闹,对她的各种要求绝对配合。

走在前面的钟浅忽然叫了一声:“脚脚脚。”

他赶紧过去查看,原来是一只小小的寄居蟹,正死死地抱着她秀气的脚趾头。

他小心掰下它,拿在手里无语地看了看,用力丢进海水里。

钟浅起身要继续,他却说:“我背你吧。”

接下来,钟浅伏在他宽厚的背上,手里的高跟鞋和玫瑰一晃一晃地吊在他的胸前,附和着她一句句柔和的问话:“累不累?”

“我重不重?”

她隔会儿又嘀咕:“猪八戒背媳妇儿。”

他笑笑,步伐稳健。

钟浅伸手拨一拨他鬓角,呢喃道:“没有白的了,真好。”这也是她每天隔空监督他喝中药的结果,那阵子真是心疼死她了。

她亲一下他的耳朵,把脸埋在他宽实的肩头:“真想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

钟季琛终于接茬:“我可不想。还没洞房呢。”

真会破坏气氛。钟浅窘。

他冲不远处扬扬下巴:“那里怎么样?”

钟浅看过去,几块巨大的岩石……脸色一呆,虽然她骨子里也有些疯狂的因子,常常跟他一拍即合。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还有那沙子石头,好硬的说。这样一联想,脸颊不由发烫。

钟季琛忽然低语一句:“到了。”

钟浅抬头,前面是一座小小的码头。

一艘白色的游艇安静优雅地停泊在那里。船身有字,似乎还是汉字。

钟浅心中一震。她滑下他的背,提着裙摆跑过去,然后呆呆站在那里,阳光下,三个简体中文闪闪发亮,钟爱号。

钟季琛走到她身后,声音温柔:“怎么样?我们的船,喜欢吗?”

钟浅用力点头。

他走到仍有些呆傻的她面前,半蹲下身体,握住她一只脚踝,她脚心和脚趾缝沾了许多细小沙粒,他直接用手掌擦静,然后为她穿上鞋子。

看着他细致的动作,钟浅心中一阵柔软。每个女孩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灰姑娘情结吧。水晶鞋象征的与其说是机缘或真爱,不如说是珍视。

珍视到极致,才会了解她微妙的心结和执拗。没有一点点强迫,宁愿等到她完全准备好。

钟季琛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手,握住她的:“走,上去看看。”

游艇全长近三十米,外观简洁低调,舱内布置奢华一应俱全。

他先带她进入驾驶室,男人对机械电子类有着天生的热忱和敏锐。就见他在仪表台上熟稔操作一番,钟浅听到轻微的马达声响,感觉到船身开始缓缓移动,就这样启航了。

真正的二人世界,蜜月之旅。

他带她回到客厅,走向吧台时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摇头。听见他说了句,“我很饿。”

等他拎着一瓶酒走过来,粗犷地直接对瓶灌了一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时,钟浅脸颊泛红,心里开始紧张。

她低了头,看到婚纱下摆沾上的沙子和水渍,不由低喃:“脏了。”

“那就脱掉。”

他已走至近前,放下酒瓶,亲自动手。手熟练地摸索到后背拉链位置,却不急着拉开,低头亲吻她的脖颈,肩头,渐渐下移。

另一只手罩住她另一侧香肩,轻轻摩挲,用蕾丝折磨她细致的肌肤,忽而一用力,钟浅提醒:“别弄坏了……我还要留着做纪念呢。”

接着就听“嗤啦”一声。

“坏了更有纪念意义。”他无耻道。

钟浅想骂他流氓,还没成句就变成呻吟。

因为他的动作更无耻。

她被他拥着靠住舱门,坚实温热的身体抵着她,越来越烫的呼吸打在她脸侧、耳畔,耳垂被他含在口中。蕾丝领口被扯下,手掌极为耐心地游弋于裸露的肌肤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钟浅只觉后背一凉。拉链被一拉到底。婚纱被剥落。

人被打横抱起,他一脚踢开舱门,大步往里走。

卧室弦窗飘着白色轻纱。

天还大亮着。白纱被风吹得一鼓一鼓。

钟浅伸了手试图去抓住它,来分神,来缓解身体不着一缕地被他用视线一寸寸检阅时的尴尬,却总差了那么一点,就是够不到。

他却用手扳过她的脸,力道中带了些粗鲁,沉声道:“看着我。”

她看向他,看到他眼里燃起火焰。

明亮,炽热。

仿佛只需刹那便能将她焚烧,化为灰烬。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有些恐惧,可是下一秒,就看到他眼底熟悉的温柔。

深沉如海水,映着那火焰,带着一股巨大魔力,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身体剧烈一痛时,她发出惊呼,同时“嗤啦”一声,手上不知何时抓住了窗帘,居然被她扯破。她立即止声,想到自己所有反应都落在他眼里,脸更热。

随即又涌起巨大的委屈,她带着哭腔命令:“快说你爱我。”

“我爱你,心肝儿,宝贝儿……”他的唇贴着她耳朵,热辣辣的情话儿直接送进心里。

她伸开手臂,环住他汗湿的脖颈。

相爱的人便这样融于一体,血肉相连。痛在一个人身体,疼在另个心头,一个人得到满足,另一个便感到欣慰。从古至今,从蛮荒到文明,无论人世转变多少轮,这一点从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