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文件。
霍南笙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他这幅姿态,一本正经的面容里,藏着的是下流的放浪形骸。
她想逃。
却被他按在怀里。
他嗓音微哑,带着潮热:“玩一玩,好不好?”
霍南笙想拒绝,可对上他漆黑迷离的眼时,鬼使神差地点头:“那、那就玩一次。”
她只玩一次。
多了不玩。
玩法太花了,她没法想象自己做出那些事的模样。
窗外夕阳寸寸褪去,黄昏被夜色吞噬。
光影随风摇曳,没开灯的室内,昏暗迷离。
霍以南滚动着喉结,手从她的身上放下,握住骰子,沉声道:“女士优先,你先扔。”
骰子在地上打转。
停在了数字“五”上。
霍南笙执棋缓慢往前走,她在心里默默数数。
一,二,三,四,五。
停在了。
【脱掉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
霍南笙松了口气,她的运气属实不错,这算得上是所有棋盘格里,最有分寸的一个项目了。
然而夏天衣衫单薄。
她只有一件衣服,脱掉一件衣服,就是脱掉所有。
愿赌服输。
玩游戏要遵循游戏规则。
她说服自己。
而后,她闭着眼,脱下衣服,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眼神平静:“轮到你了。”
霍以南眉梢轻抬,捡起地上的骰子。
骰子转动。
停在了“3”上。
他拿起刚才霍南笙下过的棋子,往前走了三步。
看清上面的字后,他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情绪。
上天连这种时候都万分眷顾他。
因为他停在的地方是:【含住对方的x,三十秒。】
……
原先说好的只玩一次,没成想,一次又一次,二人玩了三个小时。
两个小时下来,能满足的,不能满足的,霍以南都得到了满足。
他黯声道:“李夕雾对你不错。”
霍南笙欲哭无泪:“她是对你不错!”
-
“girls help girls,ok?”
“我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你就说你玩没玩那个飞行棋就是了。”
“与其指责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收到飞行棋不把它扔进垃圾桶里?说实话吧霍南笙,你也玩得很开心,对吧?”
隔天,霍南笙有气无力地询问李夕雾为什么要给她送飞行棋,得到了以上的回复。
结果听完李夕雾的语音回复后。
霍南笙哑口无言。
最后,她只能说:【我要搬家了,你再给我寄快递,我也收不到了。】
李夕雾:【?】
李夕雾:【搬哪里去?】
李夕雾:【搬回霍宅吗?】
像是文字没法表达她说话时的情绪,李夕雾随后发了条长语音过来:“没关系的,你搬到霍宅我就接着给你寄,而且霍宅收纳室多,我能给你寄更多东西。或许你知道角色扮演吗?从服装到道具,我都可以给你安排上的。你放心,姐姐别的不行,但那方面的事儿,保准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有求必应。”
霍南笙深呼吸。
吸气。
吐气。
再吸气。
她抓起手机,学着李夕雾,把自己的情绪通过语言表达出来。
“我不告诉你我搬去哪儿,李夕雾,你不要再给我寄那些东西了,我不知道角色扮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性冷淡。”
她一口气儿不带停地说完,麻溜地把消息发了出去。
发完之后,她自己还听了一遍。
语气幽怨,带着埋怨,只是最后那句“我是性冷淡”,听着怎么……委委屈屈的?
错觉。
一定是错觉。
李夕雾:“那我给你买点药,让你热情似火。”
霍南笙太阳穴狂跳:【你是真的油盐不进啊。】
李夕雾:【姐姐专治你。】
霍南笙抿了抿唇,最终放弃了挣扎。
等她搬家了,再也不会收到李夕雾的快递了。
她绝对,绝对会把新家的地址保密,让霍以南也保密。即便她觉得霍以南非常乐意把新家的地址分享给李夕雾,以便满足他卑劣的欲望。
霍南笙没想过搬家。
霍以南起初提到搬家一事时,她还愣了好几秒。
“搬回霍宅吗?”
“不是,”霍以南说,“老宅太远了,上下班很不方便,等到结婚以后,我们每周末回老宅住,以便我处理家事。工作日的话,就住在我新买的房子。”
“为什么突然要买新房?”
霍以南沉声:“不是新房,是婚房。”
霍南笙眼睫轻颤:“啊,婚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霍以南勾了勾唇,温声道:“和你求婚的前一天,我让人购置了房产。正好悦江华府有套湖心别墅因为各种条件限制,没人能买,我就买下来了。”
悦江华府开盘之初,因其对购房者资质的严格要求,在南城引起轰动。而开盘以来的半年时间,正中央的湖心别墅房价一涨再涨,始终没有定下来。
前阵子有传言湖心别墅被神秘富商买走,价格是令人咋舌的数字。就连霍南笙刷到这条消息时,都小小地惊讶了下。
但她对这种消息并不敏锐,转头就忘。
她没有想到,那个神秘富商,竟然是霍以南。
霍南笙:“你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
霍以南:“因为觉得,对你来说,这不值一提。”
确实如此。
或许是从小娇生惯养,霍南笙鲜少会因为庞大的金额而感动。毕竟对她,对霍以南来说,银行卡上的数字,和计算机上的数字,没什么差别。
霍以南花七个亿买房子,和,花七块钱买包子,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诚然,他太了解她了。
可霍南笙还是反驳:“但这是婚房,怎么会不值一提?”
霍以南眉梢轻扬:“那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霍南笙想了想:“很开心。”
霍以南唇线上扬,正要滑出一抹笑的时候。
就听见霍南笙下一句,是:“搬家了,我再也不会收到李夕雾的快递了。”
-
隔年春末夏初。
霍以南和霍南笙领证,入住新家。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办婚礼。
仔细想想,又是意料之中。
霍以南过于低调,唯一一次高调做事,还是两年前的七夕——
霍南笙在酒吧里,被男人搭讪,男人企图对她动手动脚的那晚。
霍以南始终认为,居高临下的待人接物,是尤为不礼貌的行为。可那晚他还是将对方的尊严踩在脚底,他态度傲慢,用最粗暴的方式——打架,解决了男人。
即便在场的都被他通过各种手段,封住了嘴,可是许多圈内边缘性人物,私底下都有所讨论。议论霍家的背景来历如何,能让他如此嚣张;议论霍以南在霍家的地位,为什么好些人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生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