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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小少爷(36)+番外

作者: 顾之君 阅读记录

但此刻的苏灼之,看不到危险,只想快点脱离难受的困境。于是,他对这个提议心动了,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谢玦眼中暗光一闪,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

他放下手中的白玉杯,随后,猛地将人拉进怀里。苏灼之毫无防备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正要喊疼,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什么夺去,呼吸一重,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炷香,又或是更久。

谢玦走到屏风后,用水净手,随后又端来水盆和布,替小少爷仔细擦干净,拉拢衣襟。

这时,苏灼之是真的已经困到极致,精神都耗尽了,闭着眼睛,睡得很沉。药效应当是彻底过去了。

他恢复如常,什么事都没有了,但谢玦不是。

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刚才的画面,气味,声音,温度,全都挥之不去。

魔气躁动异常,刚才险些又挣脱他的控制,扑向苏灼之。

即便提议是他主动说的,也真的这么做了,谢玦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种伺候人的事,他自己做都少,更遑论帮别人。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他未来某天会帮别人,他一定会觉得对方疯了,还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事实是,他一点都不嫌脏,甚至在看到苏灼之脸侧有一滴汗珠滚落时,他几乎想舔上去,吃进嘴里。

是魔气异变影响了他的神智吗?

不然他怎么会冒出蠢狗一般的冲动。

狗才会这么卑微,兴奋地摇晃尾巴,吐着舌头去舔别人的脸。

谢玦沉下脸,心中的暴躁愈发浓烈,感觉有什么在脱离控制的恐惧,也越发膨胀。

他冷冷地盯着床上酣眠的人,杀意一闪而过,最终却是自己转身,走出房间。

庆平迎上前问:“少爷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谢玦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又大步离开,跟以前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庆平追了两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小少爷比谢玦重要多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回到寝屋,尽职守着,以防主子使唤,好第一时间过去。

庆平看着门,全然不知身后,阴冷的黑雾铺天盖地袭来,试图冲进屋内,但就在即将越过门槛时,它们又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

谢玦脚下的影子,狰狞扭曲,宛若一只发疯的恶犬。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玉澜堂还叫了大夫,自然瞒不过苏府里其他主子。

没多久,苏怀琅就过来了,看到弟弟睡得正香,面色红润,没有什么不适的模样,才松了口气,转而问庆平到底发生了什么。

庆平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越说越愤慨。

苏怀琅的脸色也一点点黑了下来,与平日的温润君子判若两人。

他命庆平照顾好主子,醒来了派人告诉他,他要先去查一下,到底是谁这般恶毒陷害灼灼。

翌日。

苏灼之睡饱醒来,神采奕奕,还饿得不行,朝食吃下去不少。

大夫再次来把脉,说没什么事了,喝些补药便好。

风寒才过去没两日,又要喝药,苏灼之一脸苦大仇深,对罪魁祸首的愤怒又连连暴涨。

兄长安慰苏灼之,问:“做出这事的人,必然是不如你,心生嫉恨。灼灼,你想想,有谁最希望你身败名裂?”

下药,安排丫鬟,让他们有染,还是在高官云集的盛大烧尾宴上,圣上也在场。这般场合,若是被发现了,该是何等的惨况。名声形象,一切都毁于一旦。

而且,国公爷曾醉酒睡过一个丫鬟,长公主为此伤心了好些时日,险些和离。姜阳羽因此极其厌恶跟丫鬟搞到一起的人。倘若这事真的陷害成功了,苏灼之跟朋友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会出现严重裂痕。

苏怀琅沉声说:“灼灼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苏灼之知道兄长疼爱他,但这事,他更想亲自解决,否则心里的不快难以发泄。他伸手拽苏怀琅的袖子,“哥,我……”

话刚出口,他就疼得嘶了声,小脸皱成一团。

苏怀琅面色一变,着急道:“你还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我不小心摔的。”苏灼之扯起了衣袖,手肘一块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刺目。

“擦药了吗?”苏怀琅皱眉心疼,换做他自己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弟弟受伤,他就看不过去了,觉得自己也疼。

看到苏灼之摇头,苏怀琅拿过药瓶,倒在掌心,然后给弟弟搓揉手肘。活血化瘀,力道自然轻不了,疼得苏灼之嗷嗷叫,夸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疼晕过去,让苏怀琅根本擦不下去。

“我自己擦吧。”苏灼之泪眼汪汪,抱着胳膊说,“哥,你找到人跟我说一声,这仇我想亲自报。”

“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苏怀琅很纵容,摸了摸弟弟的头,同时也不忘嘱咐,“记得擦药,别怕疼不擦,我会问庆平的。”

苏灼之咕哝:“……知道了。”

兄长离开后不久,谢玦来了。

没见到还好,一见到那颀长身影,苏灼之脑中就控制不住浮现昨日的某些画面,顿时浑身不自在,刻意避开视线,偏头咳了两声,差点被口水呛到。

谢玦神色不变,身侧垂着的手,指腹之间却重重地摩擦了一下。

苏灼之低着头,努力进行自我说服。不过一点小事罢了,谢玦作为贴身侍卫,在特殊情况下帮点忙理所应当,他一个主子,怎么能在仆人面前露怯。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苏灼之故作淡定,端出少爷架子,居高临下道:“什么事?”

谢玦凝视着他的眼睛,平淡回:“我找到给少爷下药的幕后主使了。”

苏灼之伪装的淡定瞬间消失,咬牙切齿:“谁?”

“孔忠林。”

苏灼之眼底燃起火苗,心中恼怒。他心里觉得最有可能的人,正是他。孔忠林一向看他不顺眼,话语带刺,但他没想到,竟然厌憎到了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反感了,完全称得上怨恨至极,孔忠林这一出,足以毁了他,比杀人还要恶毒。

“你有证据吗?”苏灼之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去弄死孔忠林,但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问出这句话,以免报仇报错人。

谢玦是直接盘问周围妖怪得来的消息,没有证据,但要有,也很简单。

以谢玦一贯的性格,锁定人的瞬间,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人杀了,方式还十分狠毒,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世上,更后悔惹到他。

但这次,他竟然在动手前,先考虑到了苏灼之,让他来决定要怎么做。

仿佛被驯化了。

偏偏他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可情绪,思维,行为,无一不被苏灼之影响,轻易牵动。

苏灼之甚至都还未做什么,他就像狗一样,主动咬着绳子,想把它交给苏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