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瞬时到了宋止那儿,却见他此时正闭着眼趴在石桌上,她轻声慢步地走到他面前蹲下,听他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了。
她低头看着他白皙的脸,那浓眉的眉,高挺的鼻,那双平常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正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倒映着一道阴影,还有那薄唇,怎么看怎么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她想此,正要站起身来时,但瞥到他那无血色的薄唇时,心中的邪念一起,她慢慢将头低下……
她的唇轻贴上他的,两人气息相同,而她的鼻与他相碰,如蜻蜓点水一般,她瞬间清醒,迅速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远,只见她满脸通红,在心里大声喊着,“疯了疯了!”
她红着脸,在石桌上施法变化出一张纸,看也不看旁边的人,瞬时消失在原地。
良久,只见院子石桌的人睁开眼,那双眼里一片幽黑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他坐起,看到桌上的一张纸,纸上写着--
我将离开一阵子,若是有事记得捏碎磬明果!
他放下纸,但不知为何他又趴在石桌上,不语,似是在想些什么,忽的便见他伸手贴着自己的嘴唇,又放下,只听他无奈轻声道。
“……宋止,凝神。”
淮浅是在嘴里喊着,“疯了疯了!”回的屋子,青衫见她这般古怪的反应,不明所以。
屋内的淮浅将脸埋进被褥内,整个人趴在床上,心里万千情绪,她一定是疯了!她方才竟然亲了宋止!疯啦疯啦!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啊,这让她日后如何见宋止!诶。
她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发坐起,沉思,不对,宋止方才是睡着了,他又不知她对他做了什么,她怕什么?!
她伸手拍了拍脸,但一想起她方才亲了他的嘴,她又觉得脸滚烫滚烫的,猛地躺进被子里。
就这样闹腾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正事,起身整理了一番,打开房门,轻咳一声唤了青衫出来,对她说着,“我现今这身子是凡人之躯,无法回去,等下我将脱离此身,你需施法护住此身,可知?”
青衫点头,淮浅施法朝院做了个结界,转而闭眼凝神,手中姿势变化施法着,只见一阵白气随着她的手出现,青衫伸手,法术从她手中使出指向沈淮浅的身躯,倏的只见沈淮浅如木偶人一般,头一低,双手向下垂着,四肢无法站立。
青衫连忙施法将她定住,此时在沈淮浅的身前幻化出一人,那人转身朝身后的身躯呼出一口气,只见那口气飘入了身躯的口中,瞬时在身躯四周出现一道白雾,将她包进其中。
须臾,身躯在一个白球中躺着,似是在安静的沉睡着。
那人伸手将白球收进袖中,转身朝身后的青衫道,“走吧。”
若说沈淮浅的容貌已是绝美,那此人的容貌可谓是绝世独立,她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冰肌玉骨,那双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华光,三千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挽着,身着一袭墨蓝长衫。
而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沈淮浅竟有几分与此人相似,但这女子气质非凡,目光慑人,给人如那白雪高山上的独立的雪莲,那般美却又样冷。
青衫一愣,回神时见原地哪里还有她人影,她连忙赶去。
九重天一处,仙气缭绕,一根需三人才能环抱住的石柱直插云霄,它矗立在这天台上,全身金黄,而柱身上似是密密麻麻的刻着什么,它上方的某处忽的闪烁一瞬,底下看守侍卫和仙人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忽的右侧的一位小仙连忙道:“师兄,我方才见这纪神柱的最上方闪了闪!”
左侧的小仙闻言朝上方看去,见那上方的名字黑暗一片,没好气道:“何来的闪啊,这名字都百年未亮了,怎会在这时亮?”
右小仙疑惑,“奇怪啊,我方才分明看到它亮了。”他转身朝左小仙轻声道:“师兄,师傅曾说这纪神柱是记载九重天上众位仙君名字的,若是名亮则说此人活着,若是消失了那便是已经逝去了,可现今最上方的淮浅上神未亮也未消失,到底是何意?”
左小仙敲了敲他的脑袋,“叫你平日不听师傅讲课,我们这九重天有些仙君会觉得生活无趣,便会抹去神迹下凡去游玩人间,但他们都会很快归来,却也没像淮浅上神这般久。”
右小仙瞧见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各位仙君,觉得奇怪问:“师兄,怎么今日这般热闹,可是有什么大事?”
“师傅说今日是伏洱上君与瞳儿玄女成亲之日。”
“这伏洱上君,我晓得是帝君身旁的武官,那这瞳儿玄女又是何人?”
“是寒水殿中的掌事。”
右小仙一惊,“寒水殿?那岂不是是淮浅神君身边的人?”
左小仙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沉思,“或许你方才看到的闪光不是偶然。”
作者有话要说: 淮浅:“许久未回九重天了啊……”
洵华:“是啊,也许久未见我这弟弟了啊……”
淮浅:“对不起嘛,下次我会装的激动点的!”
洵华:“……”
☆、第三十章
寒水殿,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接连着屹立在一处仙雾环绕着山丘上,主殿中的偏房内,一名女子端坐着,她身穿着火红的嫁衣,青丝高挽,头饰繁华,面若桃花,红胭脂轻点朱唇,她转头问身旁站着的女子,“神君还未来么?”
身旁的女子正是奚容,她今日未穿军袍,似是为了今日的婚宴,穿了件青色衣裳,将平常用发带扎起的头发,挽了一个髻,精致的容貌粉妆未施,她摇头,“还未。”
瞳儿似是想了什么,有些惊慌道:“上君,您说神君会不会不来了。”
奚容眯眼,“若是她当真未来,我亲自将她捉来!”
“哎呀呀,幸好我来了,若不然我可要被你这般对待了。”
一道声音从屋外传来,奚容和瞳儿听着这声音,身子一顿,齐齐都往屋外看去,只见一人从门外踏进,她嘴角带笑,负手站在屋前,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瞳儿看着来人激动的起身上前,“神君,您来啦!”
奚容也有些不敢相信,上前似是有些担心她,轻声问:“你……可好?”
淮浅一笑,“还好,只是毕竟百年未回,当真有些不适应啊……但我这寒水殿当真是一点都未变。”
她转头看了眼眼前的瞳儿,眯眼笑:“这小娘子这般美,是何家的人啊……”她又扭头看向奚容,“哟!这姑娘也美,又是谁家的?”
两人跟淮浅待久了早就被这般的调戏习惯了,淮浅见她俩都没什么反应,正要叹气,忽的便听到身后的两道声音。
“我家的!”
“我家的!”
三人纷纷朝屋外正往这儿走来的两人看去,淮浅站在最前头看到伏洱穿着喜服,平日里总是冰冷的脸,今日似是因为终于能娶到瞳儿了,那张冰块脸竟带着几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