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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头的纷乱喧嚣,睿王府却静谧温馨。
成婚后的容辞和阿黎简直如连体婴似的,无论做什么两人都腻在一起。正应验了那句话,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容辞在书房,阿黎黏着他在书房。容辞去练剑,阿黎也跟在一旁帮他擦汗。总之,两人腻腻歪歪黏黏糊糊没眼看。
而且婚后的阿黎娇气得不行,简直娇出了新境界。
这是凝霜亲眼感受到的。
比如两人吃饭,喝汤都得容辞喂。比如逛园子,稍稍走得久了,都是容辞抱回屋的。
又比如沐浴........
提起这个,凝霜就忍不住面红耳赤。也不知容世子是怎么跟她们世子妃沐浴的,每回沐浴结束,净室里乱糟糟,而且她们姑娘也跟度劫似的半死不活。
眼下,天光日好,两人又腻在书房里看书。
凝霜进去送糕点,出来后赶忙关上门免得被人瞧见。她们世子妃坐在软榻上,一边看书,一边要容世子喂。
容世子喂世子妃吃东西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可不知为何,两人成亲后举止越发亲昵起来,看得人羞臊。
凝霜叮嘱婢女们好生伺候着,莫要进去打扰。
婢女们服侍久了也明白得很,当即规规矩矩应声。
书房内。
“容辞哥哥,我吃饱了,不要了。”在容辞又递过来一块糕点时,阿黎别过脸,继续看书。
她靠在软榻一侧,身后是柔软的抱枕。一双白皙细嫩的足搭在容辞的腿上,调皮地晃来晃去。
容辞纵着她。
他视线落在书上,缓缓收回糕点,精准地放入盘中。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各自看书。
可看着看着,阿黎察觉不对劲。她足尖压了压,又压了压,感受到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
她放下书,朝容辞看过去:“容辞哥哥,你怎么......”
看书都能这样?
容辞神情平静而镇定,仿佛身下之物不是他的似的:“阿黎是始作俑者,怎么还赖我?”
这坏丫头,一双细足动来动去,惹得他心神不宁。他拨开去,她又搭上来。
说不得训不得,还能让他怎么办?
他已经竭尽毅力忍耐了,若不是顾虑她今晨喊累,早就......
阿黎无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瞥了一眼,问:“现在怎么办?”
“你说呢?”容辞无奈。
阿黎眨巴了下眼睛,突然起了些恶趣味。她胆肥地、故作不小心地用足尖又蹭了蹭,然后飞快跳下软榻逃离。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管的。”她幸灾乐祸。
可没乐多久,就被容辞从身后拦腰捉回去,狠狠地罚了一顿。
整个上午,守在书房伺候的婢女们,个个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书房里,那一声声似哭似笑的“夫君......容辞哥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回荡在庭院内,久久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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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下了场小雨,空气凉爽。
容辞睁开眼,习惯性地看了眼身侧的小姑娘。
这会儿她睡得正香甜,许是上午累着了,午歇时才躺下就起均匀的呼吸。
他坐起,帮她拉了拉软衾,瞧见小衣下的肌肤泛红。他有些自责,彼时只顾着贪享美好滋味,倒是忘了小姑娘皮肤娇嫩。
想了想,他下床去抽屉里拿了瓶药膏来,帮她上了点药,这才出门去。
门口,侍卫早已等在那。
“世子爷,孟阁主来了,正在偏厅等着您。”
容辞点头,抬脚往偏厅去。
跟容辞比起来,孟子维这些日忙得不可开交。一来忙追查的事,二来也忙着讨好未来岳父岳母。
是的,他见容辞娶妻成家,心痒得很,也想娶媳妇了。可许佩玲迟迟未答应嫁给他,说是怕家中父母不同意。是以孟子维不得不百忙之中抽空去讨岳父岳母欢心。
这其中辛酸自是不提,见容辞来,他禀报正事。
“灵央公主被我拦下了。”他开口就道。
容辞坐回椅子上:“在哪拦下的?”
“南下的船上,”孟子维说:“彼时我的人跟踪梁家家丁,原来那些并非梁家家丁,而是皇家死士。”
“那老东西还真聪明,估计得知灵央公主的行踪被我们注意,因此让梁家人分成几拨出城,打着追寻玉敏郡主的旗号,却偷偷掩护灵央公主乘船南下。”
“可惜,还是被我给拦住了。”孟子维得意,从匣子里拿出样东西丢给容辞:“你看看这个。”
明晃晃的东西抛过来,容辞轻轻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道圣旨。
他展开瞧了眼,淡淡笑了。
孟子维说:“我看上头也没写什么重要的内容,怎么就费这么大劲儿护送灵央公主出城?”
“你以为那位是简单之辈?”容辞道:“别忘了,他可是从众多竞争对手中坐上龙椅的人,心机手段非寻常人能比。”
不然,容辞前世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何意?”孟子维不解。
容辞将圣旨丢回给他:“圣旨是真,但内容是假。真正的圣旨恐怕已经悄悄送到罗峰手上了。”
孟子维恍然大悟:“他弄这么大阵仗,居然是障眼法?”
容辞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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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
明惠帝身子亏损严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此时,他幽幽醒来,转头瞧见对面坐着的人,瞳孔一震。
“皇上,多日不见,身子可好?”容辞问。
明惠帝冷哼了声,重新闭上眼。
“你来做什么?”
“今日天气好,自然是来宫里看望皇上。”
“我不信你这么好心。”
容辞缓缓摩挲着袖子上的金线:“灵央公主被我拦下了,圣旨也在我手中。”
他视线淡淡落在龙榻上的人,见他勾唇讥诮,却并不在意。
“我猜你此刻在想什么,”他不紧不慢道:“你肯定在想,灵央公主只是你声东击西的假棋,真正的圣旨已经到了罗峰手上,是也不是?”
这时,明惠帝倏地睁眼,面上垂老的皮肉颤了颤。
目光紧紧盯着容辞。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担心?”他说:“届时罗家二十万大军北上清君侧,你容辞即便占了京城占了朝堂又如何?手无寸铁,如何抵御朕的军队?”
容辞面容平静,起身走近两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惠帝,眼神像看个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我今日确实只是来看望皇上,想看看,你还能不能活到我将罗家军打败的那一天。”
明惠帝嗤笑:“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有贺柏舟就高枕无忧?贺柏舟手上不过十万人,作战再勇猛也难敌罗家军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