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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剩女(28)

“照照镜子。这么大两个黑眼圈,你也不舍得化化妆才来,是想要演午夜凶铃吗?”

我拨了拨头发:“午夜凶铃只要把头发披到前面,吐个舌头就行了。”说完自己觉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关舰不赏脸,还给了我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看来最近生活很无趣啊?”他说。

“不会呀,天天换着剧集看,很精彩。”

“啧啧,亏你还抓了个80后的尾巴,简直和70年代初的女人一样。”

“喂,我比你大,你要怀着尊老敬幼的心来对待我,不能有年龄歧视。”

关舰的嘴角抽了抽,“贫吧你!”说着一笑,“不过你看起来没有失恋的烦忧。”

“没听过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吗?”

可是短短一段时间,我已经挥别两次了,那个对的人,却还不知道在哪里。公事一如往常,梁穆玲事件销声匿迹,她仿佛人间蒸发了。总经理一向用人谨慎,秘书这个职位一直空缺着,终于在某一日,他把关舰调到了身边。显然关舰对秘书这个职责很不以为然的,但总经理好歹是他长辈,让他跟在身边也是为了让他学习来着。

公司另招来一名助理,身材高挑,完美九头身,简直可以媲美国际名模。而且长得也是相当漂亮,一进17楼,顿时把大家的视线全都夺走了。我嫉妒极了,人家父母是怎么把她生这么倾国倾城的呀。

她叫陈艳,徐州来的姑娘,名校毕业。我不禁更嫉妒了,比我漂亮,毕业院校都比我好。

打从她来了,我和陈艳中午就基本上一起吃饭。她和我同龄,女人么,几个话题就能轻易把感情拉拢上。

“关舰还没有女朋友吧?”陈艳问。

“对呀,”我嘿嘿一笑,“看上他啦?”

“我男朋友在美国。”她甜甜一笑,雪白肌肤透着晶莹的光泽。

“在外面工作吗?”

“他是美国人,”她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我都不知道和他最后能不能成。”

我想说点场面话,可还是实话实说了:“长期不在一起,是不成回事。”

“是呀。”她抬眼看我,“和你在一起说话好舒服,你没有别的职场女性那么犀利。”

我哈哈一笑:“老实说,那是因为我比别人少根筋。又懒,还没野心。”很多话听到耳朵里,不该记住的就自动忘记了,和背后说我坏话的女同事仍然可以表面和睦,暗下里汹涌——但是和我交恶的人,貌似十个手指头只能用上那么一两根。

陈艳拿筷子在饭里拨来拨去,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想她多半还是为了感情的事,一个情字,多么伤人。

陈艳做为新人,自动自发请我们吃饭了,就在江边的大排档。一群人呦喝着去了,气氛热烈,然后还去唱了K。前次部门小聚的K歌我没有参加,这次去了才知道,平时沉默寡言的同事们,飚起歌来一个比一个强。关舰的嗓音很棒,唱林俊杰的歌非常传神。握着话筒,盯着屏幕的样子很深情。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怎么忍心断绝,忘记我不变的誓言,我眼泪断了线;现实里有了我对你的眷恋,我愿意化作雕像等你出现,再见再也不见,心碎了飘落在海边,你抬头就看见。”

林俊杰的《美人鱼》,关舰唱得深情至极,和刚刚在鬼吼《死了都要爱》的火暴场面相差得太多太多。

所有人都在侧耳听他独唱,中间过门的时候,同事喊道:“可以去参加快男了啊!你一上场,别的选手都该回姥姥家了。”

关舰笑着说谢谢,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拍拍手,拿起啤酒和他碰杯。他喝了口酒,又接着唱下去。

一曲末了,他们呦喝着让我唱一曲,我讪笑:“你们别被我雷翻了哈!大家准备好棉花塞耳朵。”

陈艳笑道:“这么谦虚干什么?难道你能比他们更鬼呼狼嚎?”

第10章 请你对我负责(4)

我点了首《壁花小姐》,微薄的酒精让我有些兴奋,表演欲望也强烈起来。大约是我的神情和嗓音太丰富,笑得他们东倒西歪,甚至在我唱“走过来了,走过来了,朝我逼近一转身绕过我直接走进隔壁男生厕所”的时候,一个87年的男同事现场演译了一把,情绪HIGH到极致,我的脸笑得发疼。

原来17楼这些冰冷的男同事,下了班还有这么可亲的一面。

一直玩到将近一点钟,大家才散。我不知不觉喝了三个易拉罐的啤酒,陈艳打车回家前问我:“要不要紧啊?”

我摇摇头:“没事。”

“不行就别开车,打车回去。”

“好的。”我点着头,和她挥挥手。午夜一点,热空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气温宜人,把薄薄的酒意也吹散了。头脑清醒,脚步也坚定,所以我没醉。但这无比清醒的大脑让我感到疲惫甚至难受。我想到我初恋未隧,想到林浩的劈腿,想到李煜……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两行。

有什么好哭的?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泪腺需要眼泪冲刷冲刷,做做大扫除了吧。

“要哭也要找个没人的角落吧,大马路上的,好意思吗?”

我回过头,看到了关舰俊秀的面容。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我忙接过来,“谁哭了。”

关舰只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开。”

“都半夜了,眼睛哭花了能开车吗?”

“我都说了没哭。”

“不知道适度的柔软可以增加女性魅力吗?”他说着自顾自去路边取车了。

增加女性魅力?可是我增加不增加魅力,关他什么事?他的车子开过来,摇下车窗,“上来。”

“我自己开……”

“够了啊,上车。”他沉了脸,我看了看我的小Q,只好万分无奈地上了他的宝马。

冷气有点凉,皮肤上慢慢起了疙瘩。关舰伸手调小了空调,“冷啦?对了,你家在哪。”

我报了个地址,便靠在椅背。随手开了调频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恰巧是万芳的《新不了情》。这个音乐让我的伤感又蔓延开来。鼻子酸酸的,我把眼睛看向窗外一掠而过的景像,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我要接受爸妈的下一次相亲,努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回头来看关舰,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别伤感了,我看不得你这样子。还是没心没肺地笑比较吸引人。”

“轮到我装忧郁少女,不行啊?”

“都几岁了,还少女。”他鄙夷地看我一眼,接着声音又温和下来,“要不要吹吹风?风能醒酒。”

“只喝三听啤酒而已,哪里就醉了?”我靠在椅背,感觉旁边的窗户拉了下来,风灌进来,吹拂着脸,不冷不热,很舒服。

关舰于是不再说话,车子停在我家外面的巷子,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亮着。我笑着和他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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