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55)
凤于飞眼珠子一转:“三千!”嘿嘿,也许这次的门贴可以赚回来了。
闻玉珰怒道:“又不是杀人,只是弄本账本哪需要那么多?”
那说不定就是她的聘礼,给了他,罗夷歌怎么给自己下聘?凤于飞的心太黑了。
凤于飞笑道:“阿珰,杀人容易,可是要把这本账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来反而费事,三千不二价。”
急的是你,又不是我,怕你不上勾。
“成交!”罗夷歌答应的爽快。那人有的是钱,他干嘛为那个人省钱!
闻玉珰心下哀嚎,她的聘礼至少飞了一半啦!
好,凤于飞你给我记住,这钱我非让你吐出来不可。
第 51 章
酒过半晌,雅间内热度不减。
“……真是爽快,来,再为罗公子斟上一杯……哦,对了,十日之后的拍卖会罗公子会去么?”
罗夷歌看着西陇国使臣顾之道:“顾大人说笑吧,我罗夷歌不过一界书生,哪来的三千两银子?”
顾之脸色一亮:“怎会?以罗公子的才华,只怕被人抢着请,是罗公子眼高不愿与我们这些俗人为伍吧。”
罗夷歌摇头:“顾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那不过是表面风光,顾大人当知在下的家事,虽然在龙城别人还给几分薄面,但是再多……就得多顾虑了,毕竟皇家的体面也是得顾的,与在下太近了,也未必是好事。”
他的话中隐隐透着空有抱负不得志之憾,顾之嘴角上挑又抿了下来道:“罗公子的事我们也听过,唉,若不是令尊一时糊涂做下错事,也不会连累罗公子至此,呃……公子有没有想过另寻出路,这世上总有慧眼识英才的明主,只要罗公子有心,顾之愿意做引线之人。”
罗夷歌黯然道:“我知顾大人的意思,只是龙鲛乃夷歌的生养之所夷歌不愿弃也,纵是心死不能弃。”
顾之欣赏道:“纵是心死不能弃,罗公子的德行真是令人心折,只是以罗公子的才能就这么弃之不用未免可惜?人世不过茫茫几十载,若一事无成他日回首岂不是憾事,我们寒窗苦读不过只图他日能光耀门眉流芳百世,令尊令公子蒙羞,难道公子不想重振门庭,重洗声名?”
他不停劝诱,罗夷歌只是苦笑不语。
他见罗夷歌不应也不着急,转口笑道:“说到拍卖会,在下到想请罗公子帮个小忙。”
罗夷歌拱手道:“顾大人言重,在下若能帮定不会袖手。”
顾之道:“本来此次拍卖会是由我陪着南阳公主一同前去的,只是我那几日还有要事在事一时脱不开身,若罗公子肯代在下看顾公主,在下感激不尽。”
……
青音给南阳披上披风:“公主,你说罗公子会答应么?”
南阳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一定会。”
“可是公主不是说罗公子心高,未必愿意为我西陇国所用?若是这样,他怎会答应与你一同前去?”
南阳从窗口走回书桌旁:“青音,他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没有野心,虽说他不想为我西陇所用,但他定还是希望能在龙鲛出头的。能去拍卖会他一定会去,旁的不说,只要他与西陇国的公主一同出席拍卖会的事传了出去,西陇国有意招揽他这一事就会让他身价百倍。”
青音皱眉道:“公主是说他是利用我们?罗公子这般的人也会别有居心么?”
南阳瞥了他一眼:“你在宫中吃了多少苦,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还说这种话?我说过多少次了看人不要只看皮相,骨子里势利无情面上,为了荣华而打我主意的我见得多了,他这样的还算好的,所以我宁肯嫁他,也不愿嫁西陇国那群豺狼。”说到豺狼二字时她溢不住恨意连连,早没了平日里的温婉。
南阳只觉袖子一紧,转头瞧见青音满脸担忧之色,她一笑道:“你放心,我决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欺负我们。”
青音道:“可是公主,我瞧罗公子对闻玉珰的模样只怕他不会肯……唉,若是他对公主也这般好,青音就算将来不在公主身边也不用担心了。”
南阳听了这话默默的有些出神。
她何尝不知,光只看罗夷歌片刻不离闻玉珰的目光就知罗夷歌对她有多上心了。怎么瞧罗夷歌也是个温谦的人,前日竟为了她与凤于飞堂前斗嘴,半分不让,若是有人这般真心对她……她猛然惊觉自己心底的羡慕与忌妒,自己这是怎么了,早就明白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怎么心里还是有着这样的渴慕,这世上最善变的莫过于人了,就算罗夷歌此时对闻玉珰一心一意,又怎知他日不会变心?男人为了权力为了野心什么都可以放弃,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女人,她的嘴角透出冷意。
“青音,你错了,就算今时今日他对闻玉珰这般也不代表将来会对我不好,不过,我们小瞧了一个人,”她已从自己的思绪中挣了出来,“我一直以为闻玉珰既然被别人誉为草包,就定是个草包,所以就忘了一件事,能被罗夷歌看上的人怎么可能只会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呢?”
罗夷歌确实答应了顾之的要求。
他知道顾之打得什么主意。首先不外乎是让别人以为他已被西陇国招揽,其次则为南阳公主制造机会。他并不介意自己被人利用,因为大家是互相利用,所以他答应下来了。
闻玉珰得知了消息,第一个反应是冲到他屋里去质问。可是冲到他屋外人就冷静了下来。罗夷歌是什么人她怎会不清楚,他如果答应了必是有他的理由,但绝不会是为了南阳。
罗夷歌早就见到闻玉珰在门口蹭啊蹭,心知肚明她是为何而来,因为那消息本就是他有意透给府中下人的。他招呼着她进屋道:“阿珰,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闻玉珰磨磨蹭蹭进来后,顾左右而言他:“罗夷歌,你住在这边还好么?阿凤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唉,要怎么问啊?
“怎么会呢?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罗夷歌一笑,“阿珰是来找他的?他昨日没回来,想是追那本账本去了。”
“罗夷歌……”
“嗯?”
闻玉珰支支吾吾的半晌道:“听佩佩说你要与南阳同去参加拍卖会?”
罗夷歌解释道:“西陇的使臣顾大人托我照应她,而正好我缺个机会去拍卖会,所以就应下了。”
闻玉珰皱眉道:“他们西陇国没人了吗?怎么要你照应?他们分明是别有用心,罗夷歌你要小心了。”
罗夷歌深深的凝视她,忽而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阿珰也会吃醋。”
闻玉珰脸微微一红,大声的义正词严道:“本来他们就别有用心,那个南阳对你居心叵测,你别说你看不出来……罗夷歌你推了她吧,你要去拍卖会也不是没有机会,干嘛偏偏答应她。”
“阿珰,她的身份特殊,”罗夷歌拉着她坐下来谈,“若跟使臣们去会有勾结之嫌,可是她是一国公主,只这一点就大不相同了。”就算大家都知她的来历动机不纯,但只要没有抓到她的把柄,她可以和任何人结交而不会有使臣那样的顾虑,想来西陇皇帝派她来也正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