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看上商瑗什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不过是知道你最终会想明白。”
他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上来。
盛今夏,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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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怀孕,他没有震惊,仿佛早知道。母亲苦口婆心教育他,跟他分析婚姻利弊。他无心听,却没办法逃避。
他想起那个早晨,烦恼万分。他不知道,她看上自己哪一点,至于用卑劣手段爬他床。
事出,他就没有去见商媛了。而商媛,因章雪娇的关系,每天都给他写信,一张张信笺,他没有看,也不回。
‘睡了’盛今夏,他就知道,这一生他跟这个女人就牵扯不清了。哪怕他不愿意,如今已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所有人都在观望事态发展,盛今夏作为当事人之一,他闻听她说:“我不要嫁章家。”
她说她不要嫁章家,他听得清楚。章怀远冷笑,这个女人故作姿态吗,当初明明是她动手脚睡了他,做这些不就想嫁他吗。如今,他们章家上下讨好巴结他们盛家,她居然摆谱来了。
母亲再次找他谈话,他点头答应。
第二天主动去找她,主要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如嘴上说的,不愿嫁他们章家。熟料,他的求婚尽量轻描淡写,她震惊地望着他,最后还是点头。
他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只觉她虚伪。
他们的婚礼事宜,根本不用他们忙活。他闲的发慌,只得把自己变得忙碌。他一直想不明白,开始怀疑那些传言。
如果她爱他,那么他们结婚,最高兴的人非她莫属,可她风平浪静。仿佛即将跟他携手步入殿堂的人非她本人。她的态度,他不得不怀疑,她有爱他吗。
当然,他也并不稀罕她的爱,他还是被她的反应困扰了。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做过那么多事,只为跟他牵扯上,现在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心理素质非一般能比。想着,他着实恼火,又不对她怎样。
结婚前几日,商媛通过章雪娇找来。
数日不见,昔日红润的脸庞,瘦的他快要不认得了。门一关上,她就抱住他,诉说分开的相思之苦。
眼下她哭得伤心欲绝,他只能任她发泄。
他根本没有想过,从没有来找他的盛今夏会来。在她推开门那一瞬,他就发现了她。可他就想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依她现在的身份,她有立场哭闹。可她没有,她平静地看着他们,然后慢慢关上门。
他一直看着她,直到门闭上了,甚至连怀中的商媛,他都忘了去推开她。
他想,她就这样走了?不上来质问?
商媛哭过了,不停说对不起,说她清楚知道不能来找他,可她控制不了。说着她又泪如雨下,问他怎么办,怎样才能忘了他。
他没办法告诉她要怎么做,当初自己招惹她,现在伤了她。他知道说什么都是他的不对,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的心伤。而该说的已经说了很多,于是他保持沉默。
天晚了,他提出送她回去。她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哭着问:“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无论给我什么身份,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怀远,我根本没办法忘记你。”
“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你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我知道的。可我就想,怎么会这样呢,怀远,我们怎么会这样。一丝可能都没有了吗,非要娶她吗。”
“是。”
她又哭,她的眼泪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真非要娶盛今夏不可?
短暂的迷茫,他将她送走,事后他专程为这事去找盛今夏。盛家为他的到来感到高兴,直接将他放进今夏的房间。
他进去看到她伏在案几前,看他进来,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看她的书。
她冷淡的反应,弄得他不大舒服,又不能表现出来。走过去,低头看着她。她没有问他来做什么,专心致志看她的书。
站了一会,他忍不住,坐下来拿过她的书没话找话:“还看全英文版的?”
“嗯。”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轻轻回答。
“我书房有这类书,你想看,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麻烦,我这里有。”
她不软不硬,他被呛了一下,讪讪放下书,问:“这几天还好吗,宝宝有没有闹你?”
“没有。”她顿了下:“还早呢。”
她这样说,他又找不到话,只好沉默。她也耐得住,他不说,她就坐着不动。
最后,他说:“今天她来找我。“
没有等他说完,她打断:“嗯,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盛今夏,为什么不听我说完?”
“不需要。”
这个传说爱得他死去活来的盛今夏,用最冷漠的姿态将他拒之门外。章怀远碰了一鼻子灰,对她又莫可奈何。
婚礼那天,天空下着雪。
虽然他觉得很无聊,可她居然在车上睡着了。面对这样的她,他哭笑不得。
一天的婚礼结束,回到他们的新居,当晚接到医院的电话。他没有料到商媛会自杀,而那一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直奔医院。
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天快亮时,他回到家,她早已睡下。
他身心俱疲,坐在客厅里不想动。他一直在想,她问起来要怎么解释。抬头时,看到二楼的楼梯口,她静静地看着他。
她以为她藏得很好吗。他眯起眼,不想动,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片刻后,她轻手轻脚回房。他觉得闷,呆了片刻,起身上楼,望着主卧房一眼,转身朝客房走去。
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看得见满身是血的商媛。
医生说,命捡回来了,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他们怀疑,她有轻度抑郁症。
而进过全面检查,她不止患有抑郁症,还很严重。
他想,这算不算商媛对他的惩罚?
病床上,她问:“如果我好不了,你是不是就不离开我了。”
“会好的。”
“然后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对不对?”
他不能刺激她,只得换话题:“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出去散散心。”
“我以为你会把我丢医院不管我死活。”
看着这样的她,很多话都不忍说出口。婚后一个月,他带着她去澳洲,医生也跟着去。他没有对盛今夏解释,他对这个女人,越发捉摸不透。
在澳洲的日子,她从不主动给他电话。他知道,商媛跟他去澳洲,她不会不知情。然而,作为他的太太,她不闻不问。他想,这样也好。
在澳洲呆了一个月,商媛情绪明显好转,医生说这样保持,不出半年,她就可痊愈。
就医生说完这话,他接到国内的电话。他母亲告诉他,今夏生病住院。
他让秘书订回程票,但最快也得两天后。他等不及,只得乘飞往他处的航班,转航回国。
登机时,他想了想,交代随性的秘书照顾好商媛。